此時的夜濃,帽子沒戴,外套也沒穿,側臉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痕, 再加上從休息間出來......
個中深意,不言而喻。
偏偏沈屹驍回頭看過去的時候, 說了句:怎麼才睡這麼會兒?
夜濃一手握著門把,另只手著針織衫的擺,無論是作還是表,都是一眼看盡的局促與慌張。
而此時站在沈屹驍辦公桌對面,正在匯報工作的是財務總監陳楊,他弟弟陳煦是沈 屹驍的大學同學,當初夜濃剛回來時,沈屹驍參加的那次同學聚會就是他弟弟陳煦組的。
夜濃不知道這層干系,但沈屹驍知道,不然也不會在收到短信到回復這段時間,掐斷了視頻會議,喊來了這個‘傳話’的財務總監。
視線收回,沈屹驍朝對面揮了揮手。
已經聽到些流言,但卻怎麼都不信的陳楊,又往斜對面瞥了眼,之后才頷首轉。
直到辦公室門關上,夜濃那顆怦怦直跳的心臟才歪歪扭扭地落回去。
“有人在,你讓我出來干嘛?”
沈屹驍不應這句,將桌子上,他剛剛才喝過一口的花茶遞過去:“還是熱的。”
夜濃眼神里的不安還沒有完全下,走過去,手接過他手里的那只藍馬克杯時,又往門后看了眼。
“剛剛那人是誰?”
“財務總監。”
財務總監......
而且是個男人。
應該不會那麼八卦。
喝了口清香留齒的茶,眉梢不自覺地一挑:“你放蜂了?”
“嗯。”沈屹驍將旁邊和他下坐的那把一模一樣的椅子拉近:“坐。”
夜濃瞥了眼:“你就不能重新給我換個地方?”
“換到哪?”沈屹驍抬了抬下:“你看我這里還有第二個地方適合辦公嗎?”
夜濃真就環視了一圈,最后看向剛剛走出來的那扇門。
沈屹驍看過去一眼:“在我睡覺的地方?”
夜濃:“......
好像是有點不妥,可起碼不會被人看見。
可轉念一想,中午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這會兒再躲,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但也不能真的就和他坐一塊辦公吧。
像什麼樣子。
“不然我去沙發那兒。”
沈屹驍看向離他十多米遠的地方,氣笑一聲:“坐我旁邊是有毒還是有刺?”
夜濃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擱,“有毒又有刺。”
沈屹驍:“......”
可惜沙發那兒也不是那麼好坐的。
開始的時候,夜濃是坐在五人位的沙發里。
只要門一開,就能被走進來的人看個正著。
后來,就坐到了旁邊的單人位,當然也好不到哪去。
偏偏一個下午,進進出出的人不斷。
好像他這個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大門向所有人敞開似的。
而那些人,進來時看一眼,走時又瞥一眼。
也幸虧是坐在沙發里,這要是坐在某人旁邊,那眼睛還不都長在上?
四點,又一個男人進來。
聽說話,能明顯覺到這個男人的寵若驚,在沈屹驍簡單幾句詢問后,夜濃覺得可以把「寵若驚」這四個字換「驚嚇」。
可也沒見沈屹驍語氣有任何的不好,至于嚇這樣?
夜濃忍不住扭頭,剛好男人轉過,正提著袖子額頭上的汗。
不想對方尷尬,夜濃忙收回視線。
等對方出了門,夜濃才把視線落到沈屹驍臉上。
廓松弛,眉目舒展。
看上去,頗有幾分愜意。
所以剛剛那個人到底為什麼嚇那樣?
敲門聲響,關昇站在門口:“沈總,方遠生的廖總到了。”
沈屹驍抬頭,“請他進來。”
看樣子是有商業上的事要談。
夜濃本能地合上電腦起,走到他辦公桌前時,沈屹驍也站了起來。
“你談事,我就不在這了。”
“不用,沒什麼需要避著你的,”沈屹驍走抱在懷里的電腦,繼而往對面的椅子偏了下臉:“你先坐那。”
不等夜濃開口說不,關昇就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沈總——”
沈屹驍看向門口,“廖總。”
似乎是與對方關系絡,他沒有過多的客套,甚至摟著夜濃的肩,把安頓到辦公桌前坐下后,才走過去與其握手。
廖楚志輕輕一個眼神:“朋友?”
沈屹驍但笑不語,朝沙發那兒招手:“坐。”
廖楚志今天來的確是公事,但眼下,他明顯對沈屹驍的私事更興趣:“上次吃飯,沒聽你說啊。”
輕輕一個敲門聲,黎雪端茶進來:“廖總,您喝的黑蜂村普洱。”
廖楚志一臉笑意地看過去:“黎書好記啊。”
“廖總抬舉我了,是您來之前,沈總特別代的。”說完,頷首,但卻沒有離開,而是轉往夜濃那兒走。
“夜總監,需要給您沖杯咖啡嗎,或者茶?”
夜濃笑了笑:“不用,我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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