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知衍從浴室裏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床上的人抱著半截被子斜躺在床上,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著有一段時間了。
顧知衍輕笑一聲翻上床,順手把人攬進懷裏,一隻手在腰間的上不輕不重的了幾下,咬牙切齒。
“讓你睡就真睡啊?”
“平時不見你這麽聽話。”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又忍不住低頭在懷中人耳後親了親。
翻來覆去,直到半夜才睡過去。
次日,簡瑤醒來的時候,顧知衍已經離開了。
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是十點多。
簡瑤蹙了蹙眉,自從發燒後,好像變的嗜睡了不。
不過剛病了一場,需要補充睡眠恢複也是有的。
隨手整理了一下睡的七八糟的頭發,準備先去洗漱,手機忽然響了。
簡瑤看到來電人,詫異的挑了下眉,接通。
“姐?”
簡凝“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陸太太被抓的事,你知道嗎?”
簡瑤穿拖鞋的作一頓,瞳孔微微放大,“什麽?”
陸太太被抓了?
為什麽?
就算是因為之前陸氏集團的稅務問題,該進去的也不是啊!
電話那邊的簡凝沉了兩秒,“警方抓捕的罪名,是謀殺,昨晚把人帶走的。”
謀殺?
謀殺誰?陸承澤?
可是他不是出國了嗎?
火石電之間,簡瑤想起了前不久死去的陸老爺子。
按理說,陸家每年都檢,陸老爺子如果有大病,以他自私自利的子,不可能不注意自己的命,怎麽會死的那麽突然呢?
從住院到去世,間隔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聽說過被氣中風的,還沒聽說過誰被活活氣死的。
當時事發突然來不及細想,現在想來,那天陸家人的狀態就很不對勁兒。
陸太太緒崩潰發瘋,陸承淵直接捂住陸太太的道歉,一副急著息事寧人的樣子。
當時以為陸承淵怕得罪了顧家,現在回憶起來,更像是堵住陸太太的,怕口不擇言,說出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還有陸靜怡,以前每次看到自己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上次見麵,木呆呆的,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死死的拉住陸太太。
“可是,為什麽啊?”
簡瑤想不通。
陸老爺子雖然不是東西,但對陸太太和陸承淵兄妹還是好的。
就算有矛盾,也遠遠到不了殺人的程度。
簡凝歎口氣,“你還記得上次陸老爺子把陸承澤送人的事兒嗎?”
簡瑤:“嗯。”
簡凝:“陸家主送上門的,結果對方沒得手不說,還了一鼻子灰,這火,自然是要發泄到陸家上的。”
所以,背後搞陸家的不僅是和陸承澤,還有劉家。
劉家施,陸承澤搞事,東集抗議。
多方力之下,陸老爺子又了歪心思。
陸承澤骨頭,可他也不止陸承澤一個兒子。
簡凝:“那個老東西要把陸承淵送給劉總,對陸承淵施的時候,被陸太太聽到了。”
簡瑤了然。
陸太太和陸老爺子結婚三年無子,吃了無數藥偏方都不行。
最後,一個大師說命中無子。
在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有了這對龍胎。
可以說,那是的命子!
因為一句“命中無子”,提心吊膽的養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人拉扯大。
現在,老頭子要把的命子當禮送出去。
陸太太哪裏得了?
簡瑤沒吭聲。
簡凝繼續說道,“兩人起了爭執,陸太太失手把人推下了樓梯。”
簡瑤腳尖勾起拖鞋穿上,握著手機的手了,“這個算過失殺人吧?”
意外況,非主觀意識行,算不上謀殺。
簡凝聽到簡瑤的話,不知為何嗤笑了一聲,“隻是這樣當然不算,可是陸老爺子當時沒死,隻是重傷。”
“可他執意不肯放過陸承淵,還對陸太太放狠話,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後半生絕不會讓陸太太好過,陸太太心一狠,幹脆把他的呼吸機拔了。”
簡瑤:……
人還沒好,先放狠話。
現在好了,一口氣沒了,後半生也沒了。
簡瑤一時恍然。
覺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這樣離譜兒又荒誕的事,居然就發生在自己邊。
陸老爺子算計了一輩子,恐怕到死也沒想到自己會折在自己枕邊人手上吧?
難怪陸家人如此輕易就放過陸承澤,給他一大筆錢,還讓他遠走高飛。
想來,也是怕他察覺這件事兒。
沒想到,法網恢恢疏而不。
簡瑤撓撓頭,調整好心緒,“這下好了,咱倆不用爭著做掃把星了。”
電話那邊,簡凝輕笑一聲,“你這段時間,本事沒漲,人倒是貧了不。”
簡瑤吐吐舌頭。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簡瑤甩鍋:“都是跟阿衍學的。”
聽到簡瑤輕快調皮的聲音,簡凝輕歎一口氣,猶豫了幾秒,還是輕聲開口。
“知道我那麽討厭你和陸家扯上關係,這次卻主打電話告訴你陸家的事嗎?”
簡瑤握著手機坐在床邊,穿著拖鞋的腳輕輕踢了一下空氣,“是因為阿衍吧?”
簡凝頓了頓,“你知道?”
“嗯。”
簡瑤點頭。
“他沒刻意避開我,我也沒有主問,但是他那段時間常打電話,我聽到了一點,也看到了書房狙擊陸氏的文件。”
每天都在一起的人,怎麽會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呢?
其實,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他雖然臉上和平時一般無二,但這麽久的相,能覺到他在生氣。
那怒氣,不是對,而是對陸太太,對陸家。
在他看到的第一眼沒有問有沒有事,也沒有提陸家一句的時候,就約猜到了。
他對陸家的耐心已經徹底耗盡了。
而陸承澤能順利出國,是他有意的。
雖然上次溫泉酒店的事過後,他說不欠陸承澤什麽了。
但畢竟是救命之恩。
這次,也算是徹底還清了。
電話那邊,簡凝出一支士香煙點燃,語氣說不出是欣還是慨,“瑤瑤,你長大了。”
簡瑤揚了揚下,“當然,他是為了給我出氣,我幹嘛要為了外人掃他的興。”
那個醋都可以忍住醋意放走陸承澤。
孰輕孰重,分得清楚。
簡瑤話音落地,聽筒裏忽然“嗷”的一聲。
“簡凝!你又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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