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卓然。

    容嫣連忙從辦公係統裏獲取卓然的號碼，撥通了卓然的電話。

    “阿淵？他不是出差了麽，什麽時候回來的。”

    顯然，他並沒有接到遲景淵的電話，遲景淵沒找過他，他更不清楚況。

    容嫣慌了。

    平生第二次。

    第一次是媽媽從樓上摔下來送到醫院的時候，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經曆那種心，卻沒想到，再次重現。

    坐在車裏，雙眼迷茫，腦中一片空白。

    沈晏這個瘋子，他到底跟遲景淵說了什麽。

    容嫣急得紅了眼。

    “太太別急，想想先生平時會去哪裏，沒準能找到的。”許誠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遲景淵沉著，冷靜，很會有這麽失控的時候。

    他也著急，但是不能急，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太太，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別說先生了，他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那他平時會去哪裏？”

    他平時要麽應酬，要麽出差，沒有事的時候都會回家，偶爾不回家也會在海棠灣落腳，還會去哪裏。

    “對了，海棠灣！”

    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更沒有去找卓然，那麽他最大的可能是去了海棠灣。

    “好，我們去海棠灣看看。”

    海棠灣坐落在安城的郊區。

    這裏離盛世總部比較近，周圍是環繞的山水，空氣幽靜，環境雅致，門口有一噴泉，噴泉旁種了一片海棠。

    許誠打開手機備忘錄，從四十幾房產裏找到了海棠灣的大門碼。

    開門進，客廳的燈亮著，沙發上放著遲景淵的外。

    客廳沒有人。

    這裏的裝潢和汀園不同，更偏向於商務風，著奢華致，智能家居設備，流溢彩的燈飾，令人有種眼花繚的覺。

    屋應有盡有，很幹淨，看來常年有人打掃。

    但不像汀園，這裏四都著一冷清。

    容嫣靜靜地打量著。

    以前提起海棠灣，總覺得他在這裏藏了人。

    他那樣的份，想要什麽人沒有，刻意不提，不問，不想幹涉太多，現在想來，未嚐不是另一種在乎。

    因為在乎，所以逃避。

    可這裏哪有人。

    別說人了，人的頭發都沒有。

    容嫣開始挨個房間的找。

    一樓，二樓，地下健房……四都找遍了，也沒看見遲景淵的人影。

    但他的服在這裏，他肯定在這裏。

    將目投向許誠。

    許誠仔細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麽：“海棠灣有個酒窖，裏麵藏了不酒，先生興許在那兒。”

    容嫣連忙讓許誠帶路。

    七拐八拐的，終於來到了酒窖門口。

    灰質樸的木門虛掩著，裏麵出一暗黃的亮，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容嫣鬆了口氣。

    扶著牆慢慢走下去。

    酒窖很大，一排排放置的藏品彰顯它們低調而不普通的份。

    目掃了一圈，終於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遲景淵。

    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襯，口的扣子解了兩顆，一滴酒順著他的下顎落在鎖骨，隨中帶著致命的力。

    他靠坐在牆壁，神蕭索，目猩紅，周圍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他似乎……頹廢得不樣子。

    容嫣心口一痛。

    走到他邊，站定。

    察覺到線變暗，遲景淵抬起了頭。

    看到，眼眸微，神驟然慌起來：“你怎麽來這裏了。”

    他的聲音很啞。

    容嫣大著肚子，沒辦法蹲下，旁邊有沙發，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他的眼睛：“我有話跟你說。”

    遲景淵站起，目閃躲：“我讓許誠送你回去，天太晚了，以後有空再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走。

    背影慌。

    “遲景淵，你要是真走了，以後就算你想聽我都不說了，你考慮清楚。”

    遲景淵停住了腳。

    他慫，他怕，他不敢聽。

    他怕說我們離婚，怕說還著沈晏。

    他活了三十年，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從來沒怕過誰，唯獨的事上了手腳，慌了神。

    看到他停下來，容嫣鬆了口氣。

    “沈晏今晚找你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遲景淵看著前方漆黑的角落，眼神卻無法聚焦。

    “說了你們的過去。”

    “你和他……互相喜歡。”

    “你為他畫了漫畫，漫畫上都是你們的過去；你親手給他製作了手鏈，手鏈上有字……還有卡片……”

    “還有金和小白兔的掛墜，那是你們的定信。”

    他哽咽了一下，深深的閉上了眼。

    容嫣從來沒罵過人，但現在很想罵人。

    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他才能對遲景淵說出這些話。

    他隻提過去，卻閉口不提決裂的事。

    這不心讓遲景淵誤會嗎。

    “他說的是真的對吧？你們還互相喜歡。”他轉，明明滅滅的線裏，看著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試探。

    “是，我以前的確喜歡過他。”

    沈晏在最無助的年，給了最難得的溫暖，喜歡上他，理之中。

    這沒什麽丟人的。

    “但我也跟你說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大四那年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看清了他的為人，之後我就和他斷絕了聯係。後來在盛世遇到，我不止一次跟他說過，我不喜歡他了。”

    “是他看不清，放不下，借用歸魚小鎮項目的機會糾纏不清。”

    “他在我這裏，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容嫣看著他的背影，眼眶微微發酸：“我跟你說了這些，你還要躲著我嗎。”

    遲景淵僵直了脊背。

    他回頭看著，眼眸變得幽深，有些難以相信：“你……你不是要跟我說離婚嗎。”

    怎麽，不喜歡沈晏？

    已經不喜歡沈晏了？

    容嫣頓時明白了他在想什麽。

    心口微微酸，抿著，故作生氣：“所以你就躲著我，不肯聽我說？”

    “抱歉。”

    他有些慌的走到邊，蹲下：“所以，你不喜歡沈晏了，對嗎。”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雲溪穀你問我，歸魚小鎮你問我，兩次，都是我的答案，我和他隻是普通關係，沒有其他。”

    “現在不會有，未來更不會有，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