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聲音淡淡的,破了林曉曉那點小心思。
“你在想,如果你的數據出錯,你趁機拉我下水,遲景淵一定會看在我的麵子上保你;如果遲景淵不保你,那麽拉我一起陪葬,你也不算虧。”
“你從一開始就安的這種心,你我怎麽可能不防你。”
林曉曉冷笑,有些歎:“原來你都知道了,你什麽都知道,可你什麽都沒說。”
讓來項目,是機會,也是陷阱。
容嫣做好了全盤的自我保護,剩下的,全看林曉曉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
林曉曉驚疑未定。
看著容嫣,小心試探:“你……還知道了什麽。”
容嫣頭也沒抬:“你指的是,你和寧倩到我外婆麵前造謠的事?”
那一瞬間,林曉曉臉白了。
慌的看著容嫣,表麵的鎮定有些維持不住了:“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肚子裏的小家夥又開始鬧騰了,容嫣輕輕著肚子,吃了幾口東西。
的聲音很平靜:“同學聚會那次,你送寧倩回家,你告訴,你也很好奇我老公長什麽樣,讓在我請客宴上拍照。”
“寧倩照做了,你看到了遲景淵。”
“之後你暗示寧倩,表示自己對我的擔心,順口說出了我之前在會所上班的事,說要是家裏人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我老公也會跟我離婚。”
“寧倩正愁沒機會出氣,把這些,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我外婆。”
林曉曉僵直了脊背,心虛的站在那裏。
容嫣……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竟然還說得分毫不差。
應該不知道才對啊,寧倩答應過要保的,況且隻是暗示了一下,再怪也怪不到頭上吧?
後來還打電話旁敲側擊問寧倩,這件事保了沒有,寧倩還說保了。
難不寧倩撒謊了?
難道真的告訴了容嫣的外婆,容嫣追究底,查到了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林曉曉目閃躲。
和容嫣相了六年,知道家裏的況,倘若外婆真的知道了會所的事,容嫣絕對討不了好。
以現在的份,自己要是承認了,隻怕會被報複。
所以,咬死不認,最好。
容嫣靠倒在沙發上,目看了林曉曉片刻,才淡淡說了句:“進來吧。”
拐角,寧倩走了進來。
上次舍友見麵會還鮮亮麗,穿著打扮上像個富太太,現在卻麵蒼白,再也沒有了那日的傲氣。
看到林曉曉,寧倩頓時來了神:“阿嫣,就是,就是告訴我的!”
“你確定嗎。”容嫣問。
“確定,百分百確定,要是敢撒謊我不得好死。”
寧倩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錄音,要是錄音了,這會一定咬死林曉曉不鬆口。
林曉曉刷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寧倩,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阿嫣,就是,要不是的慫恿,我怎麽可能去你外婆麵前說。”
算是明白過來,林曉曉就是拿當刀使。
容嫣被報複,自己難逃幹係,卻能逍遙法外,坐其。
寧倩看著容嫣,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阿嫣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你老公是遲景淵,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呀。”
“求求你看在認識六年的份上,原諒我好嗎?”
寧倩早已沒了往日的驕傲。
得罪了遲景淵,家裏的建材生意一落千丈,貸款貸不到,銷售的渠道也全部斷了。
孩子的學險些都了問題。
這些天他們四求告無門,生活已經徹底陷了絕,再這麽下去,真的要走絕境了。
容嫣低頭吃著東西。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和我老公商量。”
從沒想過要把人到絕路,但不會對敵人仁慈,外婆脾氣暴躁,下手又狠,當時如果不是拚命護住肚子,恐怕現在……孩子已經沒了。
容嫣不敢想下去。
“謝謝,謝謝……”寧倩了一把眼淚,惡狠狠剜了林曉曉一眼,這才慢慢離開。
容嫣轉過目,看向林曉曉。
林曉曉終於破防了,紅著眼睛:“沒錯,就是我說的,怎麽了?”
“我就是不平衡,我就是氣不過什麽都比不過你,我就是想你敗名裂,就是想讓遲景淵知道你在會所的事,想讓你被全世界拋棄,看你被你外婆活活打死!”
的腔劇烈抖著,仿佛生氣極了。
“容嫣,你在會所幹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到盛世來啊……”
“你為什麽要嫁給遲景淵……”
“原本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的……”
“我都不奢求能過得比你好,我隻是想在工作上比你更出而已。可你來了盛世,你表現優異,有天賦,有熱,那麽快就升了職,苦熬了兩年的我就像一個笑話。”
“現在我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恨,多痛麽?”
眼淚迷蒙了林曉曉的眼睛。
……其實真的很喜歡和做朋友。
但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容嫣放下了刀叉,一時間嚨有些哽咽,眼眶也莫名的泛了紅:“曉曉,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爭。”
隻是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事,在工作上百分百投了自己而已。
如果這也是錯,那麽無話可說。
“就這樣吧,再見。”
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容嫣起,拉著冉小雲走出了音樂餐廳。
最開始,眼前的路還是清晰的,後麵有些朦朧了。
容嫣眨了眨眼,將淚意憋了回去。
為這種人哭是不值得的,不會再對林曉曉心。
轉眼,餐廳的拐角,不遠的石柱上,倚靠著一個悉的影。
文清。
回來了。
“清清……”容嫣愣了一瞬,鼻子一酸,快步過去抱住了。
文清輕拍著的背安。
“你等我一下。”文清了容嫣的頭,冷著臉,卷起袖子進了屋。
再次出來,帶上了林曉曉,林曉曉的臉紅了,一邊幾道指姆印,甚是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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