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然一怔,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遇到他的地方,竟然就是他父親死亡的地點。
“抱歉。”
道。
“我父親會死,是他咎由自取,阿姐不必道什麼歉。”
易瑾離低低地道。
“咎由自取?”詫異,至沒想到他會這樣來形容他父親的死。
“可不是咎由自取嗎?上一個不該的人,被對方發現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算是跪下來苦苦哀求,都沒有用,最后頹喪心死,凍死在了雪地里。”
他的神淡淡的,就好像只是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而已,甚至就連聲音,都和平時一樣。
但是他的周,卻好像散發著一層孤寂的氣氛。
讓凌依然又好像回到了以前第一次看到他那時候的樣子。
“阿瑾。”
喚著他。
他抬眸,漆黑的瞳孔中映著的臉龐,“你說,他的死是不是自找地呢?” 只覺得嚨一陣干,好一會兒,才吶吶地道,“那個人,是你母親嗎?” 他沉默著,臉上沒有分毫的表,但是那雙眸子,卻掠過一抹痛苦。
那一瞬間,知道了答案。
不知道該如何去安他,好像此刻,任何的語言,其實都是蒼白的。
有些事,唯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痛苦。
站起,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他。
他的頭靠在了的前,鼻間是的氣息,臉頰邊是傳遞過來的溫度。
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隔著服,傳到了他的耳中。
讓他想要這樣……一直這樣的聆聽下去…… ———— “媽,別走……” 瘦小的影,這樣直直的跪了下去,想要乞求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的人不要離開。
可是沒用,人還是堅決的要離開,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眼看著對方要離開,男孩急了,想要手去抓住母親。
可是下一刻,瘦小的他被揮開了,然后一種鉆心的疼痛,在他的口炸了開來…… 好痛……好痛! 這樣的疼痛,有誰可以救他,有誰可以止住他的痛! 痛得簡直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就好像整個人都還要死去…… “阿瑾!阿瑾!” 有聲音在喊著他! 是誰?是誰在喊他? “阿瑾,不痛,不痛了,我在,我在,阿瑾不痛了……”那溫的聲線,是那樣的焦急、擔心。
窒息和疼痛的覺,在這聲音下,如水般的褪去,他費力地睜開著眼簾,看著眼前這個清秀恬靜地人,薄吃力的掀了掀,“阿姐……” 凌依然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你總算是醒了。”
他坐起子,剛才他竟然夢到了小時候的景,夢見他跪在那個人的面前苦苦哀求……是因為之前提到了那個人,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嗎? “我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睡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出了膛,“我的服是……” 凌依然見狀,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瓣道,“因為……你之前一直喊著好痛,我怕你是不是有什麼……呃,所以,就把你的扣子解開,想要看看。”
他盯著,的臉慢慢的燥熱了起來。
“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就醒來了,所以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
忙解釋著,只是越解釋,卻好像反而聽起來越曖昧。
“就算阿姐真的看了也沒什麼,我的,阿姐可以看。”
易瑾離道。
凌依然的臉猛地漲紅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拜托!他知不知道他這話有多容易引起人想歪啊! “你……現在不痛了嗎?”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的憋出了這句話。
“嗯,不痛。”
他低頭,開始扣著自己睡的扣子。
努力地把目保持在他的脖頸以上,只是視線一個不小心,還是瞄到了他的口,然后倏然一下子又把他的睡給開了。
“你這里怎麼……”怔怔地看著他口,心臟的位置上,有一道疤痕,雖然現在疤痕已經淡了,但是依然帶著一份猙獰,可以想象,當年這傷絕對不是什麼輕傷。
“小傷而已。”
他淡淡地道。
貝齒咬著下,抬手輕輕地著他的這道傷痕,之前他在睡夢中,一直喊著疼,手不停的往著這位置抓,就是因為這個傷嗎? 即使過了多年,但是在夢中都會喊疼的傷,又怎麼可能會只是小傷呢? 當年他這傷的時候,是不是痛得厲害?凌依然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擰起來似的。
“你怎麼會這樣的傷,是什麼時候的傷?”喃喃地問道。
他的子微微的僵直著,有多年了,他這里的傷,除了醫生之外,再沒有被別人過,只有……只有到了他的這傷口。
仿佛的,都在往著心臟涌去,指尖下的心臟,跳得比平時更快。
“很久了,現在已經不痛了。”
他道。
微微地放下了心,這才猛地發現自己這會兒的姿勢,簡直就像是要對他做什麼不軌之事兒似的。
“那、那就好,你快把扣子扣起來吧,會著涼的。”
紅著臉,飛快地移開了手。
心口地溫度驟然若失,讓他頓時覺得口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他一顆顆的扣好了睡的扣子,“對了,我做夢的時候,除了喊痛之外,還有說什麼嗎?” 遲疑了一下道,“就……一直在喊著‘媽,不要走’。”
他的子猛地僵住,雙手漸漸地握著拳狀,任由著指甲不斷刺痛著掌心。
瞧著他的樣子,不手去他的臉頰,一微涼的覺,沁著的指尖。
“阿瑾。”
低喚了一聲。
他緩緩的抬起頭,睫微了一下,眼簾抬起,那雙深邃的桃花眸,過劉海的發,定定的凝視著。
他的眼神,又像之前談到他父母的時候那樣,似帶著一抹空。
的心,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揪起來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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