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北那片走吧,到時候我給你指路。”
寧惜的話,夜無憂沒有回,不過,他卻開了導航,車子一路往城北那邊行駛。
城北那邊都是老舊小區,夜無憂沒來過這邊。
他在京城活最大的范圍就是醫院,要麼就是去葉南洲那。
后邊他也不方便過去,因為他們的生活趨于穩定。
要不是有寧惜在這指路,他本就找不到這邊。
最后,在寧惜的指引下,他把車停到了一家矮小的平房前。
剛停靠,就聽到里面傳出一陣打砸聲,“要什麼沒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你還向著那個死丫頭片子做什麼?”
“如果不是,祈佑能是今天這幅鬼樣子嗎?”
“給我們家的錢已經夠多了。再說祈佑當初那是意外,這怎麼能把這一切都怪到上?”
無休無止的爭吵,寧惜已經習慣,并且麻木了。
夜無憂沒有干涉別人私生活的習慣,在寧惜解開安全帶下車之前,他淡淡道:“最好別讓家里的事影響到工作,如果沒有辦法解決,那就請假。”
“還有,車費不用給我。”
這句話,夜無憂是刻意的提醒。
夜無憂說這些話時,目視前方,也不看。
寧惜知道,夜無憂是不想聽掰扯了。既然如此,那就明天現金謝吧,現在,先把眼前的事給解決了先。
轉就進了屋子。
看到地上一片的狼藉,寧惜也很無奈,“我有十萬塊,但是,這是我最后一次給錢了。我馬上就要三十歲了……”
“你還馬上就要三十歲?那你知道不知道,婷婷因為你,連三十歲都沒有?”
一個中年男人,面目兇狠的盯著。
寧惜如鯁在。
“夠了,那是意外。這些年,寧惜給我們家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至于住在這個小平房里。”
中年人發出嚎啕的哭聲。
寧惜轉頭看向四周,并沒有看到鬧自殺的蘇祈佑。
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蘇祈佑沒有自殺,這只是他們故意想要把給騙到這里來。
寧惜對他們……怎麼說呢?是一種無力。
說:“我還是堅持剛剛說的話,這是我最后一次給錢。今后,我不會再管你們了。我這六年,陸陸續續給你們的錢,足夠有六百萬了。”
省吃儉用,各種兼職,都做過了,如果還要繼續榨干,那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沒想到,下一秒一道大笑聲從房間里面傳來。
“寧惜,你想兩清,可能嗎?你看看我這雙,當初如果不是你,婷婷會死嗎?我會變這個樣子嗎?”
接著,一個坐在椅上的男人,依靠著椅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這些話,是枷鎖。
寧惜快不過氣來,“那是意外。婷婷不會開車,你喝醉了,婷婷死后,我一直很自責,但你不能把所有的都推到我上來。”
“蘇祈佑,這個就算是鬧上法庭,我給的,也已經遠遠的超過這些了。”
蘇祈佑冷笑一聲,“法庭?你以為上了法庭你就能撇清關系?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你提議去那鬼地方,會出這些事?”
寧惜深吸一口氣。
“我提議去那只是一次正常的聚會出行,誰也沒想到會發生意外。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彌補,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一直被這件事拖累。”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手指幾乎到寧惜的額頭,“你這沒良心的東西,婷婷對你那麼好,你就這麼報答?”
寧惜側頭避開,“我對婷婷的死很痛心,可我不能背負不屬于我的罪責一輩子。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中年人哭哭啼啼地說:“寧惜啊,你再幫我們這一次吧,祈佑他不好,還需要很多錢治病呢。”
寧惜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養母,心中五味雜陳,往昔的回憶如水般涌來。
想起自己初這個家時的小心翼翼,那時的懷著恩之心,努力想要融這個家庭,為他們真正的一員。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味。
“媽,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最后一次。這些年我給家里的錢,難道還不夠嗎?當初那場車禍,本就是意外,我也不想看到婷婷出事,更不想祈佑變這樣。”
蘇祈佑在椅上緒激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扭曲與不甘。
“寧惜,你別想就這麼輕易!要不是你拒絕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寧惜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微微抖,“你說什麼?那場車禍難道是你故意的?就因為我沒有接你的表白?”
蘇祈佑冷哼一聲,臉上出一猙獰,現在也不怕說出來了。
“沒錯,如果不是你,婷婷不會死,我也不會殘疾!你就應該一輩子在這個家贖罪!”
寧惜頓時覺一陣暈眩。
怎麼也想不到,背后竟有這樣的。
“你們怎麼能這樣?這是犯罪!”
蘇父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猶豫,但很快被貪婪所掩蓋,“祈佑也是一時糊涂,他當時太你了,才會做出那樣的錯事。”
“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還是得幫我們,十萬塊太了,遠遠不夠彌補我們家的損失。”
寧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嵌掌心。
“我不會再給你們錢了,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到心寒。我在這個家這麼多年,一直把你們當作親人,可你們卻這樣對我。”
說著,寧惜轉走。
蘇祈佑見狀,驅椅想要攔住,他的雙手用力轉椅的子,眼神中出瘋狂。
“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要麼給錢,要麼就留下來照顧我一輩子!”
寧惜冷冷地看著他。
直了脊梁,“蘇祈佑,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再被你威脅。我會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讓法律來評判是非對錯。”
蘇祈佑臉一變,他的微微抖,似乎有些害怕,但仍強裝鎮定,“你敢!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也抖出來,讓你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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