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濡確實也很見嚴斯九這樣不坦遮遮掩掩的時候，就更好奇昨晚說了些什麼。

已經決定同意利用VR，模擬當年的車禍發生場景。

很早之前周子安就提過這個建議，但呂濡一直沒有勇氣面對。

今年從雲城掃墓回來，周子安給做完評估，認為的心理狀態已經可以穩定支撐重新直面那場車禍，再次建議嘗試。

呂濡答應了。

這幾個月一直在配合提供細節，保證VR可以還原當年的真實現場。

越真實，對的恢復越有利。

在回憶細節的過程中，呂濡也發現確實沒有以前那麼恐懼了。

從雲城回來後，連噩夢都很做了。

周子安對昨晚開口說話並沒多意外，他一直認為早已經備發聲的能力，只是缺一個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可能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刺激，比如VR模擬。

也可能什麼都不需要做，某一天就像昨晚一樣，自然而然就說出口。

呂濡想，可能真的快要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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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六月底的江城已是盛夏。

蟬鳴聒噪，炙烤，白日大家都貓在空調房裡，太落山暑氣消散了才外出。

呂濡很喜歡夏天，有冰西瓜，冰梅子，冰汽水……還有各式各樣的雪糕！

最喜歡咬著一雪糕，搖著店家送的塑料團扇往公園廣場裡一坐。

看大爺大媽們跳廣場舞。

看男生生們踩著板作出各種帥氣的作。

看小朋友在家長的陪同下笨拙且勤地練習，平衡車……

有時候兒梯上沒小朋友時，還會溜上去一次。

最後買一罐酸酸甜甜的冰鎮酸梅，踩著晚風，慢慢悠悠走回家。

夏天，可太好了。

但今年夏天，的一部分快樂被無剝奪了……

「小啞，這是什麼？」

嚴斯九指著垃圾桶里的雪糕問道。

呂濡心虛地挪開視線，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準備隨時逃跑。

嚴斯九一探手就住的後脖頸，像小貓一樣把提溜到跟前。

「剛好一點就想作死！」他氣得冷笑，「你肚子不疼了是嗎？」

呂濡著脖子，試圖用眼神求饒。

我錯了……

嚴斯九本不看，把人往牆角一推。

「老實給我站著！」

掐表，罰站十分鐘。

這已經是呂濡這星期第三次被罰站了……

眼去瞄正在檢查冰箱的強勢男人。

瘦削的形，黑襯衫下的窄腰卻著力量。

自從上次停電呂濡把嚴斯九回來，他每天都會來這裡一趟。

不忙的話，會和一起吃個飯，看會兒電視，在書房工作，十點前離開。

忙的話，比如晚上有應酬，忙完也會過來喝杯水，在沙發里坐幾分鐘再走。

像打卡一樣。

呂濡曾委婉提醒他，如果忙的話，就不用每天都來這裡的。

當時嚴斯九就把眉梢一挑，涼聲問：「這不是我的房嗎？」

呂濡用了幾天的時間，徹底領悟了他這話中的藏含義——

老子的房，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還能說什麼……

尤其是，學校在對男生宿舍樓安全大檢查時，發現不安全患，尤其是線路老化問題嚴重，準備趁著暑假對宿舍樓的整線路進行整改。

呂濡們宿舍要等暑假之後才能重新住。

這意味著還得在嚴斯九這裡住一段時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其實嚴斯九每天來這裡一趟，呂濡私心是樂意的。

只要他在，莫名就能靜下來。

晚上時，嚴斯九在書房，在客廳，雖然說不了幾句話，但早前那浮躁和焦灼全都消失了。

兩天背完一本古代文學，效率之高是沒料到的。

並且，的失眠也不藥而愈。

有時候呂濡都覺得嚴斯九或許就是的定海神針，只要他在邊，心底所有的妖魔鬼怪，通通翻不起浪來。

就是有一點，如果他能不管著就好了……

嚴斯九比老中醫要求還嚴格。

老中醫只說吃冰，都沒有說完全不讓吃。

可到了嚴斯九這裡，就一口也不給。

他第一次發現呂濡吃雪糕時，臉直接就黑了，給好一頓訓，讓不許再吃。

呂濡乖巧答應。

但人總是這樣，越是止就越想嘗試。

夏天不吃冰，那還夏天嗎！

呂濡想著自己離經期還有一段時間，偶爾吃一小布丁也沒什麼的，於是就心存僥倖，以犯險。

只是不巧，次次都能被嚴斯九逮到……

呂濡想著想著，瞄嚴斯九的視線就有些明顯起來了。

「看什麼看？」

嚴斯九頭都沒回，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扔給呂濡一聲冷笑。

呂濡登時直腰背，老老實實瞅著腳尖罰站。

嚴斯九檢查完冰箱，把剛帶回來的楊梅洗了一碗，放在呂濡慣用的茶幾上，自己則直接去了書房。

沒多餘的話。

他最近都這樣，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