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瑜一言難盡地看他:「用完張姨買,你當哥哥的怎麼好意思從濡濡這兒搜刮東西……」
嚴斯九深深瞥了眼一旁臉頰緋紅眼神飄忽的人,拖長尾音「嗯」了一聲,拿著東西走了。
睡前,呂濡把行李箱清點一遍,都齊全了……只缺一個沐浴套裝。
糾結好半天才給嚴斯九發微信。
【呂濡:那個旅行套裝你如果不用的話可以還給我嗎?】
過了好一會兒,屏幕亮起。
【Deja Vu:用。】
嚴斯九的微信名是一個句號,之前呂濡一直沒有給他改過備註,自從上次他在的翻譯本上寫下那句「You are my Deja Vu」,就把他的備註改了。
以至於每次和他微信時,總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微微鼓著。
盯著那個「用」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要用?
從網上小店隨便買的沐浴?還是玫瑰海鹽氣味的……
呂濡怎麼想都覺得有點離譜。
嚴斯九在食住行方面的挑剔程度是知道的,浴室里全套用品都是私人訂製,氣味獨特。
他用玫瑰香氣濃郁的沐浴,呂濡有點想像不出來。
猶豫許久,咬著敲字,委婉提示:【可能會不太好用……】
又隔了好半天嚴斯九才回復。
【知道。】
呂濡看著手機,一頭問號。
他知道?意思是知道的沐浴不好用嗎?
搞不懂……
想問他怎麼知道的,看他回復消息的速度,呂濡猜他估計在忙,於是下好奇,收起手機關燈睡覺。
睡夢裡,熱燙的浴室,暗香浮的玫瑰香,水汽氤氳中的後背,兩片聳起的肩胛骨筋骨分明,水珠沿著凹陷的脊柱線向下滾……
救命……怎麼又夢到了……
呂濡捂著發燙的臉頰從被窩裡坐起來。
難怪嚴斯九說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他用過嘛……
-
第二天天剛亮,劉師傅就到了,見時間尚早,他沒進屋,在院子裡點著一支煙等著。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人。
劉師傅看清來人,忙把菸頭掐滅,笑著上前打招呼:「爺。」
嚴斯九穿著一黑運套裝,帶著頂鴨舌帽,很有些年氣,看著全然不像快三十的人。
「要去跑步嗎?」劉師傅笑。
嚴斯九搖搖頭,問他:「吃早飯了嗎?」
「吃了吃了,今天不是要送呂小姐回雲城嗎,一早我就都準備好了。」劉師傅說著看向亮燈的客廳,問,「呂小姐已經起了嗎?」
嚴斯九沒回答,頓了一下才說:「麻煩劉叔這麼早跑一趟。」
劉師傅剛想說不麻煩,嚴斯九接著說道:「沒來及提前通知您,今天不用您去雲城了,這幾天我媽需要用車,估計還得多麻煩您。」
「哎呦!爺您太客氣了。」
難得他這麼客氣,劉師傅一時都有些惶恐,之後也有些疑,「那誰送呂小姐去雲城啊?」
嚴斯九抬手抵著咳了一聲,含糊道:「……另有安排。」隨後側指了指正屋,客氣道,「劉叔要不要進屋喝杯茶?」
劉師傅當然不會進去喝茶,連連擺手,準備離開。
-
呂濡拎著行李箱下樓時,席景瑜和張姨都在廚房裡忙。看見,張姨歉疚道:「稍等一下哦,早餐馬上就好。」
呂濡乖巧的點點頭。
廚房和餐廳又擺滿各類餐盒和瓶瓶罐罐,呂濡很不解,昨天不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嗎,怎麼又……
只是回去幾天,哪裡需要這麼興師眾的。難怪嚴斯九昨天諷刺是不是要搬家不回來了……
呂濡忙上前表示已經足夠了,不需要準備這麼多東西。
席景瑜擺擺手:「這些不是給你準備的。」
呂濡腦門浮起一個問號。
那是給誰準備的?
席景瑜把綠豆冰糕裝進保溫盒,自顧自嘀咕:「也不知道他什麼風,一大早非得折騰我……」
張姨笑著勸道:「爺也是為著您方便。」
席景瑜「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他?就是懶得給我開車,嫌我麻煩。」
張姨:「哪兒能啊,爺可不是這樣的人……」
呂濡早起腦子一向轉的比較慢,越聽越迷糊。
好像和嚴斯九有關……
眼睛,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便離開廚房,準備把行李箱搬出去。剛才在樓上看見劉叔的車已經到了。
呂濡推開門,發現嚴斯九也在院子裡,正和劉叔說著話。
沒等過去,劉叔忽然就轉上車,然後很快就啟車子離開了。
怎麼走了?
呂濡睜大眼睛,拖著行李箱磕磕絆絆往外跑。
嚴斯九雙手兜回堵住的去路。
呂濡停下,指著院門,用疑的眼神問他:劉叔怎麼走了。
嚴斯九抬手了帽檐,好似沒看見,一手從手裡拎過行李箱,不等反應過來,越過大步往屋走。
呂濡懵懵地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才回神,連忙追上去。
這邊張姨準備好了早餐,嚴斯九已經在餐桌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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