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兩天之前。
秋季時分落葉紛飛, 潛城守炮臺的侍衛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傍晚天逐漸暗了下來。
一個撐不住的侍衛打起哈欠, 被旁邊的同伴拍了拍肩膀,讓他小心點。
他們剛剛吃過晚飯, 飯菜好像不太衛生,有好幾個人鬧了肚子,現在這裡只剩六個人。
那個侍衛著眼睛小聲說:「我們都已經守了快半個月了,上頭怎麼還不下令?這神武帝都已經死了, 何須再怕?」
他們確實已經在這地方站了快半個月, 昭王派來的將軍下令加大巡邏力度, 同時讓守城的人注意嫌疑人等, 不得放過。炮臺安置在蜀江北面,而他們在這守住炮臺, 以防遇到襲擊。
平地上的沙土被風捲起,他的同伴回道:「我聽說神武帝沒死, 被炸毀的那艘戰船本就沒什麼人, 神武帝借這個時機, 掩人耳目進城,打算和外面神武營裡應外合, 不過你說得也確實是,這都快半個月了, 再這麼守著, 也不太像話, 累死人。」
上次擊退的戰船確實是老舊的, 上面也沒多人,但水流湍急,東西都被沖壞,不知道是怎麼壞的,人也被沖走,也沒法檢驗出李煦到底在不在上面。
另一個守炮臺的侍衛說:「我也覺得上頭防得過嚴了些,聽我在將軍府伺候的弟弟說,他們好像有別的打算。」
那個侍衛見同伴也談了起來,往四周看沒人,便把手上的長槍放在一旁,說:「但神武營也確實是鎮靜了些,主帥消失這麼多天,他們竟然未見任何慌。我猜是上面的將軍了下來,遲遲沒有靜,也不敢出手,畢竟這主帥死了,再怎麼樣也是挫士氣的事,青州盧將軍那邊似乎都不知道消息,偏偏我們的將軍認為他還有命活著。」
「話說突厥那邊好像子也快平下來了,等打完神武營,以後還得應付突厥那幫人高馬大的,」有人嘆息,「也不知道昭王怎麼想的,竟派汪參將去襲擊神武營。」
汪溢是昭王邊的參將,也有不人知道他拼著命把昭王孫子扛回來,襲神武營的事大家都以為是昭王派人去做的,也沒人敢放在面上說。
一個陌生的聲音了進來,「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那幾個人倏地一驚,當回過頭去看是誰在說話時,劍閃過,有人還沒來得及出聲,腦袋就落了地。
那個侍衛手上沒兵,嚇得摔倒在地,他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麻子男人,他手裡握的劍還在滴,旁邊還有幾個侍衛,殺了他的同伴。
李煦蹲在他面前,把劍抵住他脖子,開口道:「你劉執,家住泰平巷,有兩個姐姐,兩個弟弟。現在給你一個保命的機會,你去告訴守城的胡將軍,說神武營在西邊備戰,胡將軍速速派人前去。」
這個劉執被嚇得手都在發抖,同伴的流到他的指間,劉執全都在發涼,連連應下李煦。
李煦站了起來,他一的布,高大形直,雖是一張醜陋的臉,渾貴不可言的氣質與旁人格格不。
劉執抖著聲音說:「你是……」
李煦道:「陛下已回到神武營之中,昭王違抗聖令,實為叛賊。你便是說錯了,西邊戰事一起,也不會有人怪你。」
他語氣輕巧,卻像是在嚇人一樣。
李煦看著那個侍衛屁滾尿流的逃跑,微微搖了搖頭,又回頭讓後邊的侍衛去滅口,不要讓那幾個吃壞肚子的人再回來。
他頂著別人的臉,到這臺大炮的面前,拿出自己在城中暗格找的圖紙,對照是否相符。守城的胡將軍派了一隊人在外圍守住,被他偽造的一紙軍令調離,去私下搜查東門山崖,這裡的人被他分散,容易對付。
待那幾個人回來稟命之後,李煦點了下頭,讓他們拿出備好的車,幾人抬這座大炮,挪到適宜而又蔽的距離時,李煦撕下這張不屬於自己的面,丟在一旁,拿出懷中的火摺子,瞄準城門,朝城中開了炮。
炮聲轟響,驚起滿天塵土飛揚,潛城尚在震驚發生了什麼,幾艘早已經備好的戰船慢慢駛過江,炮彈連擊五次,將城門打得七零八碎。
與此同時,潛城胡將軍剛剛接到小兵的通報,說神武營要攻西門,他不是聾子,頓時明白李煦是想調虎離山,連眼前小兵都來不及顧,立即調大隊兵馬前往蜀江附近。
可等他趕到蜀江時,又有人匆匆前來稟報,連氣都不勻,趕道:「胡將軍,西側城門集結有近萬神武營士兵,正打算猛攻。」
胡將軍臉大變。
李煦掏了掏耳朵,覺得炮聲著實是震耳,他看到上城牆又立即離開的胡將軍,拍了拍手,又搖頭說:「都把計劃給出去了,怎麼就是不信?」
攻潛城前前後後費了不時間,但效果比預期還要好。李煦提前和陸郴約好飛鴿傳信,在潛城個,探出西側是最好的進攻點,而後又對這幾座大炮好奇,沒尋到人,倒是差錯在將軍府找到了圖紙。
他從潛城回到神武營後就要給鍾華甄寫信,還想著現在有空,要不空回去一趟。
負責聯絡青州的參將神匆忙來稟報:「陛下,在青州陣營的弟兄來報,盧將軍打算派一萬人支援益州。」
李煦腳步一頓,抬頭道:「我不是說過這件事不用青州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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