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寄了一個吻給。
莫名覺得恥,便沒有聽他的話,只是把信收好,寄了自己給他繡的香囊,裡邊裝的手帕,包著止的藥。
昭王戍邊有經驗,李煦初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連攻雍州三城。
但昭王底下能人眾多,反應過來後便立即開始反撲,李煦險險守住城,又趁他們鬆懈之際,奪得一用來暫時寄放軍資的小城。
突厥那邊也在,聽說打了起來,鍾華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但也猜得到烏黎是順利從李煦手上逃了出去。
烏黎自然不是等閒之輩,鍾華甄已經見得太多,他骨子嗜,偽裝無害的模樣,溫和如同人友,但他手上沾的,誰都有。他說喜歡聽話的樣子,鍾華甄卻從沒信過他的喜歡。
一張張慢慢地重看李煦寄來的信,仿佛能看到他本人就在他面前抱怨睡得不好,也見不到,一時失笑,笑過之後,便輕伏在案桌上,在想李煦前世這時候在做什麼。
他的厲害一點沒變,戰風格出眾,不拘束於窠臼,旁人稱他神武帝時,都能清楚記得他打過哪些戰役,從冀州到奪回萬州,攻安城與鎮仁侯戰的以勝多戰役數不勝數,讓人嘖嘖稱嘆。
人和人終究不一樣,即便是有一世經驗,但讓做到他那位置,終歸是不可能,不過能伴他左右,真的開心。
所求不多,只他能好好的,不要再像從前樣那麼重的傷。
……
雍州地廣,李煦和昭王都不是無能之輩,兩方手次數不多,李煦次次都做足準備,縱神武營有損失,可昭王在短短六個月失去十城,著實讓讓昭王臉面全都丟盡。
於鍾華甄而言,懷孕快八個月里,聽到的都是好消息。
突厥幾年前突襲雍州邊境無人料到,被他們鑽空子連奪十五小城有可原,但昭王心備戰,提防李煦,還是栽了,這就顯得他不如李煦一樣。
昭王五十多歲,是儒正之派,雅而淡,待人友善,如化雨春風般,讓人心生出敬重。他底下謀士諸多,不因為他名聲前來投奔,昭王一向禮待之。
深夜房中的紅木漆紗燈中燃著燭火,窗牖出淡淡的亮,偶然能見到人影走,侍衛嚴格守衛此,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昭王臉微冷,幾位心腹謀臣面面相覷,看著跪在地上匯報戰況的侍衛。
「汪參將暗地裡投靠新帝,被我們查到行跡之後又立即轉移,現在不知去向。神武營中有異,猜測是要開始向潛城手,青州盧將軍派兵與邊境戰,他治軍嚴厲,底下將士十分了得,邊境退三分,您派對他有恩的魯老將軍前去鎮守,他照舊與之對上,斬殺我們的將士。」
昭王慢聲道:「李煦這小子倒是手段多,膽子也大得出奇,幾年前就敢跑來雍州做小兵,上青州讓大司馬不敢作太過,如今竟還能利用上青州的盧將軍,著實囂張。」
李煦來過雍州的事是汪溢說的,他說鍾阿日來找他敘舊,想要他幫新帝做事,汪溢拒絕了,他之後又覺得奇怪,便順著鍾阿日行跡一路查到神武營,發現鍾阿日竟然就是當今皇帝。
汪溢把事說出來的舉大大討得昭王信任,昭王本就與青州孫必有聯繫,當即就設下計,想要李煦到青州邊境,再暗殺於他,挑起青州和益州的矛盾,既有利於孫必奪權,又能趁機合剿神武營。
未曾料李煦竟主打算去青州拜訪,他們將計就計,在去青州主城路上的陡坡設下埋伏,意圖至他於死地,昭王派的人都是兵,全死於李煦手上,李煦下落不明。
汪溢自告勇,打算用毒藥在青州飼馬草料里下毒,再趁李煦不在之際讓神武營攻擊雍州,他們先的手,自落於下乘,戰馬損,以後就算真的和雍州打起來,也不是對手。
昭王覺他連鍾阿日份都願意暴,定是忠心耿耿,便準他的手,同時也在邊境之地設兵準備打向益州,哪知道他包藏禍心,所做一切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在汪溢假意攻向神武營守邊戰士後沒到幾個時辰,李煦的人便領兵直攻向雍州,在昭王有所準備的況下,一連奪下三城。
汪溢自邊境那一戰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暗衛仔細查探過那仗中死去的人模樣,其中有一個穿他的服,形似他,但那人是左撇子,汪溢不是。
旁人都覺是昭王派他前去襲擊神武營的人,但昭王讓他做的是冒充神武營,攻擊雍州自己的戍守之兵,沒人想到他會叛變。
若不是汪溢一再引導,昭王還不至於一開始就如此大意,白白失去三千人和四座城。
一位老謀臣突然開口,說:「王爺,老臣有個冒險的方法,不知是否功。」
昭王看向他,那個謀臣拱手說:「潛城東側有條寬大的蜀江,春夏之日尤其湍急,若是用潛城為餌,在南北西三側嚴布局,僅留下蜀江空隙,引神武營的人上鉤,再用新炮將他們得船擊穿在江上,料他們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命。」
新炮是雍州這兩年研製出新武,殺傷力極大,炮擊時濃煙滾滾,容易傷人,但數量只有三臺,本來是打算用在對付突厥上。
昭王思慮片刻,道:「神武營中編州海上軍,水極好,當年安城被破不了他們的功勞,李煦也不一定會登船,用炮擊不一定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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