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李煦小兩歲，但在他眼裡不過是沒長大的孩子，所以這些大事不該摻和。

張相也不太喜歡摻和。

與魏函青覺得容貌過艷，總待在太子邊是有別的想法不同，鍾家和張家的紛爭曠日時久，長公主願意在佛堂青燈古佛，已經是退讓多步。以的子，委實見不得張家人，見了非得冷嘲熱諷兩句。

皇帝對長公主寵，旁人也不敢冒犯。

「老奴方才去藥房時，遇見羅嬤嬤，說長公主最近不太好，白天看著沒什麼，晚上卻總是在咳嗽不停。」

鍾華甄手一頓，抬頭問：「母親子一向康健見得病，羅嬤嬤還說了什麼？」

南夫人搖頭道：「沒詳說，我們只是聊了幾句。」

主子房裡的事下人不該多加議論，說者無心聽者有心，世家最忌諱。

「雖說最近天氣變幻莫測，但母親素來注重子，我今天見時，也沒發覺異常，」鍾華甄放下手中的書，想了想，「南夫人，你明天去找找羅嬤嬤，讓查查母親臥寢中有沒有奇怪的東西。」

長公主比鍾華甄要好很多，曾經還隨威平候上過戰場。

長公主確實也中過毒，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幾年後，好在發現及時，沒釀禍端。

下毒的是個新來的婢，什麼也不懂，被抓到時還茫然極了。婢只是被人利用，幕後使者是誰，現在沒人猜得到。

鍾華甄猜和張家有關，畢竟以後刺殺卻誤害長公主的那個刺客，和張家也不了干係，但手上並沒有證據。

對鍾華甄而言，這份證據也沒有用。如果查出來真的和張家有關，長公主反倒不會去皇帝鬧，知道那只會讓他為難。

可早有防備，卻是有必要的。

手拿白勺，喝完這碗補湯。鍾華甄最開始發現有反應時，吃不下太多東西，一吃就想吐，不住味道。

南夫人從前是宮中醫，知道一些給后妃子的方子，經常借著熬藥膳的名義拿藥，給熬補湯。

反應好上一些後，吃得也比從前多，人看著沒什麼變化，李煦卻說比從前重了。

鍾華甄今天在東宮了些驚，想起時仍有些心驚，怕李煦發現什麼怪異。

他最不喜歡鍾華甄騙他，如果真惹起他一頓火氣，禍及的是鍾家。

李煦清高又自傲，一直如此，從前不常接子不是因為接不到，而是他本就不想卑賤下人靠近，污他子。

旁人不知他喜好，鍾華甄卻還是猜得到一二。

他既不認容相貌，也不管才德是否兼備，只要天下第一的名聲，能與他相配。可惜並不是人人都能他眼，他手上沾的也有無辜之人，如果不是時值世，這就是個殺戮無數，枉顧他人命的暴君。

鍾華甄重活一世，想要平靜些的日子，並不想栽他手上，騙他的人都沒有好後果。

李煦理事務極其大膽，反應速度快，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不人都覺得他離經叛道，面對效時卻又不得不暗贊一聲他的遠見。如果不是從小在他跟前長大，得到他十足的信任，老底怕都被掀了幾翻。

鍾華甄總覺自己最大的失誤是錯估他，任憑腦子再怎麼想，也沒想過他會腆著臉親自來向致歉。

若只是那一天也罷。他那時醉了酒，一的酒氣，什麼都不記得，說什麼他信什麼，也沒想過深究，明明囫圇著已經混了過去，不該再有別的後續。

這孩子，來得實在太不合時宜。

「世子若是覺得疲累，那便早些上床歇息，」南夫人收起碗，「看外邊的天黑這樣，今天晚上或許會有雷雨，你要是怕了，讓老奴進去陪你睡。」

輕輕搖頭：「不必，你最近為我的事勞太多，今天好好休息吧，晚上的燈亮著便行，不用熄……記得把窗子關好一些。」

第27章

鍾華甄提醒一句南夫人晚上睡覺前關好窗戶， 目的就是防李煦再來胡攪蠻纏。

李煦最近來的次數，委實是多了一些。雖是個一國太子， 但撬鎖的能力，都能自力更生。

鍾華甄沒有那麼多個婢頂事，也不想旁人摻和進來。

事實證明還是單純了些。

天還沒徹底黑， 淅淅瀝瀝的雨剛剛下起來，雨聲逐漸變大， 遮蓋住其他聲音，別有一番安靜清幽。

鍾華甄沒有早睡的心思， 還在看書，聽見一些窸窣聲， 等抬起頭時，便看見淋的李煦一臉晦氣地跳窗進來，手拍落上的雨水。

手一，手上的書沒拿穩， 落在纖細的上，一句「你怎麼又來了」不經大腦思考， 口而出。

李煦挑挑眉， 看向。他一襲紅袍顯年意氣，卻又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淋而略顯狼狽。

鍾華甄撿起上的書， 深吸口氣，「我早上才從東宮回來， 你若是要我明天過去， 請個人來就是， 怎麼親自跑來一趟？」

「這又不是什麼忌地，我想來便來。」

他手臂才上過傷，又淋雨淋這樣，鍾華甄也算是被他折騰慣了，著額頭讓他進來些，然後讓南夫人熱水。

外面的風呼呼作響，雨聲也大，東宮現在被大司馬盯著，他冒雨前來，也真是不要命了。

南夫人一臉茫然進來問怎麼又要水，等見到李煦時，微張，腦子瞬間湧出和鍾華甄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