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度過了兩天時間,席悅一直在躲著許亦。
那個三天期限一直像達克利斯之劍懸在的頭頂,讓心神不寧,寢食難安,更折磨人的是,私事已經夠讓心累的了,可工作上也不太順利。
代澤讓細化劇本,提了結果,然後就迎來了職後前所未有的一次巨大打擊。
依然是沒有程序常識的問題,代澤將有問題的劇本節標註出來,在微信上一條一條跟講解。
——設計場景前要先考慮是否能通過unity或者UE4配置出來,這個水中逃生你覺得能實現嗎?
——不要有太多意識流寫法,無法落實到畫面中的節就是多餘的。
——基礎的技邏輯和設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
席悅一開始還能態度誠懇地應下,表示自己明白了,然而隨著他越批越多,越說越狠,能回復的字數也漸漸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大約是察覺到了的挫傷,代澤轉頭看,鏡片亮在眼角閃過,席悅也轉過上看過去。
四目相對,各自沉默了兩秒。
代澤翕:「加油。」
錯愕突襲,席悅愣了一瞬,這是聽過最生的一句加油,可它從代澤裡說出來,想必已經是盡力了。
「謝謝。」
代澤的皮很白,輕微頷首時,能瞧見他鏡框下高聳的鼻樑,薄薄的皮,的凹,正是鍾若緹所鍾的清冷斯文系帥哥。
收回視線,席悅擱在膝上的手默默握拳,也是說給自己聽:「我會加油的。」
這句沒有得到回應,代澤已經轉看向電腦。
席悅開始修改劇本問題,昏天黑地地忙到中午,直到方迪過來找下樓吃飯。
等電梯時沒看到靜姐,席悅隨口問了一句:「靜姐不吃嗎?」
「靜姐兩個兒一起生病了,今天請假沒來公司。」
席悅有些意外:「有兩個兒?」
「我沒跟你說過嗎?雙胞胎。」
「哦。」席悅看向電梯數字,「兩個小孩照顧起來一定很辛苦。」
「那你可猜對了。」
方迪說到這裡,儼然打開了話匣子,電梯開了,拉著席悅走進去,然後憤然開口:「那倆孩子都是靜姐一個人帶的,你不知道老公多賤,賭狗,傾家產都戒不了的那種,不但把他們的婚房賣了,連他自己爸媽的養老錢全部走了,靜姐離婚基本上也是了幾層皮,現在還欠一屁債呢,倆孩子全都帶著,我看著都累。」
席悅聽得揪心:「那前夫現在不會來糾纏了吧?」
「怎麼不糾纏?之前靜姐找的工作都被他上門攪黃了,撒潑打滾就是要錢。」方迪嘆了口氣,「之前也來過我們公司,差點鬧到報警。」
電梯門打開,倆人先後走出辦公樓,這棟樓里公司不多,但員工還真不,正值飯點,人流蜂擁而出,看著也聲勢壯大。
席悅被方迪挽著落在最後面,看了眼前方烏泱泱的男同事們,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心有餘悸地問:「為什麼報警?」
席悅有個小姨譚薔,和母親譚玫只相差兩歲,也是很早就離婚了的單親媽媽,印象里那個小姨夫就是打麻將,把家裡的家廠都輸進去了,小姨才下定決心要離婚。
席悅很早就沒有媽媽,小姨對很是關照,十三歲第一次來月經,那時候就是小姨教如何使用衛生巾,怕無措害怕,還將接到家裡去過了一周。
席悅對這種溫又強大的有種天然好。
「就那賭狗又想如法炮製唄,找靜姐要錢,不給就告到老板那,污衊作風有問題,公司開除。」方迪時不時停頓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細節,「但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靜姐前夫是什麼樣的,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那天他剛到樓下許亦就收到消息了,領著一群人去電梯口堵,都沒見著靜姐面呢,那賭狗就被帶到樓道里,被打一頓之後老實了。」
說得繪聲繪,席悅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場景,似乎一切都合合理,雖然剛來公司不久,可還是到了凝聚力,大約白手起家困難重重,大家同舟共濟時已經考驗過真心,席悅覺得這家公司有一種別沒有的和諧與團結。
「那許亦他們是之前就認識靜姐嗎?」又問。
方迪將魔重新取下,固定好劉海之後才開口:「靜姐就是我們寫字樓保潔沈姨的兒,之前許亦撞見在樓道里抹眼淚,一問之下知道了這個況,正好當時公司要招會計,他就讓靜姐過來了。」
席悅頗為意外,又難免容:「那他還好的。」
這件事雖然聽著匪夷所思,但細究下來,確實像許亦能幹出來的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跟武俠小說里的遊俠一般,很符合他的氣質。
說話間,一行人過了馬路。
好運麵館的門頭換了新的,黃底紅字看著很是喜慶,第一波抵達的人已經進店,方迪生怕座位被占,拉著一路小跑,邊跑還邊說:「他一直就這樣,濫好人一個,最喜歡拯救走投無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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