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西河工廠淪為許氏代工廠的消息不翼而飛。

    喬語接完工作之後，已經不去辦公室了。韓氏總部大樓仍舊是原來的布局，隻不過是各分公司分而治之。

    卸下工作，覺得從來沒有過如此輕鬆，這兩天在家睡到自然醒，喬安早上上學有外婆和保姆送，起來之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到點去學校接喬安放學，再回家親子時，好不愜意。

    周五這天早上，在收拾東西準備去萬泉山。許久不見的莫晚華給打電話，約出來喝咖啡。

    隨意吃點東西就出門去。

    莫晚華約的地點在商業街，離喬氏珠寶總部不遠，說起來回到城之後，一直就沒去過喬氏的辦公樓。

    見了麵，莫晚華把包扔在咖啡廳的座椅上，肩膀朝歎氣：“唉，可把我累死了。你這個老板，也不說有空的時候去問問員工。”

    喬語示意服務員過來，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點心。待服務員離去才笑著對說：“我不去，讓你多自在些，不好嗎？再一個我之前一直沒空，也就這兩天才閑下來而已。”

    “你們韓氏現在下跌得這麽快嗎？我昨天聽人說你們韓氏的工廠都開始給別人代加工了。”莫晚華坐在椅子上，子向前傾，問道。

    喬語朝笑了笑：“是啊，上次炸之後就了一條生產線，韓墨去世了我也沒那麽多力打理，再一個韓家的人虎視眈眈，我心力憔悴，幹脆就把公司全部給分出去，無事一輕。”

    “你沒說真話。”莫晚華盯著的眼睛說。

    “咦？你這幾年長進不啊，還聽得出來我說的不是真話？”喬語揶揄道。

    莫晚華收回子，端正地坐著說：“以我對你的了解，哪怕你把工廠賣了都不會接許氏的代工單子，這是多恥辱的一件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喬語抿笑。

    服務員端來們的咖啡和點心，拿起勺子攪拌幾下，再放到裏慢慢品嚐。

    “別人低頭，你是不會低頭的。”莫晚華喝下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說。

    喬語把頭轉到窗外，外麵有兩株玉蘭開得正好。不想跟莫晚華聊這個話題。

    莫晚華繼續說：“想當年，你寧願把喬氏幾個門店出售給同行，也不願意向韓仲祿低頭。我覺得我還是了解你的。”

    喬語把頭轉回來，微微一笑，又喝下一口咖啡，問道：“你今天找我出來是問這事兒？”

    莫晚華搖頭：“不是。我想把喬氏還給你自己管了，這些年我已經太累了。”

    “真實的想法？”喬語問。

    鄭重地點頭：“是，真實的想法。我熱設計，可是我對管理並不擅長。好在這幾年沒有把喬氏搞垮，還算對得起你。”

    “隻是歸還喬氏管理權，然後你在韓氏專心搞設計？還是你另有想法？”喬語雙手放在桌子上，坐直子，與談正事。

    “我想做我自己的品牌。”莫晚華沒有跟繞彎子。

    這些年管著喬氏，除了職務工資，喬語還給分利潤的百分之二十。手裏有一筆可觀的資產，所以一直想做自己的品牌。

    喬語笑了笑說：“那喬氏賣給你算了。”

    莫晚華說道：“你還是不要賣吧，以後世道再怎麽不好，你還有喬氏可以傍。不為你自己的話，也得替喬安考慮。”

    喬語點點頭：“你說的對。那這幾年有沒有幫我培養出人才？”

    莫晚華喝完杯子裏的咖啡，仔細想了想才回答：“當然有。我帶了兩個徒弟，天賦很高，再者郭小寶這幾年的長有目共睹，假以時日一定能堪重任。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喬語子前傾，好奇地說。

    “你自己家族的企業，還是親自管理比較好。我也好，郭小寶也罷，始終是外人，翅膀了總會有想法，沒有那種歸屬。”莫晚華說。

    喬語靠在椅子上，眼睛又盯到外麵的玉蘭花上，散慢地說：“讓員工沒有歸屬，是老板的錯。”

    莫晚華杯子裏的咖啡已經喝完，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蛋糕吃，一邊吃一邊看著喬語說：“老板都不管公司，讓員工哪裏來的歸屬？”

    “我給的錢不多嗎？郭小寶從一個保安提拔總經理助理，之後又去學了設計和管理，為你的副手，聽說都已經在城買房了。我做得還不夠好？”喬語微微有些激地說。

    “喬氏姓喬啊，不姓郭。”莫晚華長歎一口氣。

    “難不個個都想做自己的企業？有那個實力，也得看運氣。韓墨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作為韓氏的養子，不得已才做企業，做企業的前提是他有積累。鬥完韓仲祿才過了多久舒心的日子，卻因為無意中撞見許菲菲的招來殺之禍。很多人的生活，不過是表麵風罷了。”

    聽拿韓墨舉例子，莫晚華沒話反駁。隻能繼續吃著蛋糕。

    喬語對這個朋友沒有厭惡，兩人的友誼是從當年臨危接手喬氏珠寶培養起來的。的選擇是在意料之中。

    “你就是見不得我輕鬆一點。”喬語埋怨。

    莫晚華眨了眨眼，角向上扯：“那你要休息多久？”

    “我從蘭城回來到現在，就不斷地有事發生，而且是一連串準的攻擊，不是顧客買完產品不喜歡就退貨這種問題。我真的特別累，累得連找你的時間都沒有。”訴苦。

    “你休息一個月就滾回來看喬氏珠寶吧，我不想給你打工了。我要自己當老板。”莫晚華不為所。

    喬語不想再跟討論這個問題：“你現在還單，不考慮結婚了嗎？我師兄也還沒著落，不如你們試試？”

    莫晚華白一眼：“喬小姐你省省吧，說得你好像不是單一樣。你比我更難，還帶著個孩子。你師兄好像又看到了希。”

    “我是沒有再找的心思了。你要是也沒心思，就當我沒說過。”喬語說。

    “我以前覺得秦朗那個人不錯的。”莫晚華說起這個有瞬間的傷。

    “那個你別想了，人家都快當爸爸了。不會是因為他一直單吧？這也太狗了！”喬語驚呼。

    “那倒不至於。就單純地欣賞他而已。”莫晚華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