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鬆呲著：“我怎麽還是覺得有點憋屈？”

    喬語拿眼瞟他：“你確定你的憋屈是來自許家？而不是來自某個友？”

    鄒鬆握了握拳頭：“你不能總認我是令智昏的人！至在關鍵時刻，我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秦朗看著喬語說：“嗯，我讚。”

    看也不看鄒鬆。

    鄒鬆吹胡子瞪眼道：“秦朗，為什麽你竟然忽略我的存在？”

    秦朗大手一揮：“你在不在都這樣。”

    “秦哥哥你變了，你怎麽變得那麽沒有原則？”鄒鬆捂著口，裝做悲痛的樣子。

    秦朗站起來，扣上外套扣子，嫌棄地說：“別跟我談原則。原則從你鄒鬆裏吐出來，都被玷汙了。”

    喬語聽著他們鬥，微笑著搖搖頭。

    秦朗問喬語：“還有其他事嗎？”

    喬語搖頭：“沒有了。”

    鄒鬆嚎：“我有！你傷了我的心，得給我補償！”

    秦朗抬起就想踢他一腳，他靈活地躲開,驚恐地喊：“你要殺人滅口啊。”

    他不理會，對喬語說：“沒事那我先回去，公司那邊還有一個報告要看。”

    喬語說：“那你先走吧。”

    待秦朗走之後，喬語埋頭理一些文件，又在電腦上做了一個目錄表。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鄒鬆沒走，驚訝地問：“你怎麽沒走？”

    鄒鬆喝完一杯茶，咂著說：“我又沒有報告要看。”

    “你們研究院對你的停職調查還沒結束？”喬語說。

    “結束了，下周要開始上班，以後就不能任你隨隨到了。”他翹起二郎，手臂展開來放在沙發背上。

    “所以呢？”喬語問。

    “今天晚上請個吃個飯唄。我看你也是要卸甲歸田了，不如我們出去慶祝慶祝。”鄒鬆提議。

    “嗯，好像你的這個提議不錯。那就請你吃個飯吧，就當是慶祝一下。”喬語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不過還是等到下班時間再走吧。”

    “行，我來訂位置。”鄒鬆說著就要拿手機撥號碼，不料一個電話進來。他二話不說直接忽略，待電話掛掉之後，他迅速地調了靜音。

    然後掏出另一個手機，給餐廳打電話。那個號碼瘋狂地打進來，他都不予理會。

    喬語把目錄表打出來，聶格進來：“這些是需要移的文件，目錄我都列好了。明天發給相關人員，他們簽字。”

    聶格收好一摞文件，轉要出去的時候遲疑道：“你明天開始休息了嗎？”

    喬語點頭道：“對。我明天開始休息，你把你崗位上的事務接好，就去嚴總那邊報道就行。”

    聶格長歎一口氣，想說點什麽最終又咽了下去。

    鄒鬆自打完電話之後就沒作聲，難得地拿起一本雜誌，安靜地看。喬語覺得以他的格，沉默不語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在聶格走出去之後就把雜誌放回架子上，笑著問喬語：“你可以下班走了嗎？我了，得很了。”

    喬語關上電腦說：“行，馬上走。”

    鄒鬆訂的餐廳是一家以就餐環境好而聞名的餐廳，那兒的招牌菜是醬。餐西二樓有一半是天樓頂，夏天很熱鬧，不過現在天冷，天餐椅沒有擺放。

    他沒有訂包廂。通常況下他喜歡在大廳吃飯，沒別的就為著熱鬧。

    服務生把他們領到預訂的座位上，鄒鬆把菜單遞給喬語：“你來點菜吧，這家的菜都合我口胃，不用忌口。”

    喬語也不推辭。點了招牌菜，外加一條魚和一份青菜，還有一個湯。

    鄒鬆開玩笑地說：“你也不缺錢吧？請我吃飯這麽省嗎？”

    “夠吃就行了，吃不完剩著你也不打包，多浪費！”喬語不以為意。

    “哎，好像是第一次單獨跟你吃飯。覺這機會真不是一般的難得，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鄒鬆若有所悟地說。

    “幸好你不是說第一次跟我吃飯。哎，你跟孩子吃飯的時候也這麽會說嗎？”喬語好奇地問。

    鄒鬆掀了掀眼皮：“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我覺得應該是誇你。你要珍惜這種機會，畢竟我難得誇你一次。”喬語說。

    “我謝你了！”他給喬語倒上一杯茶，又給自己倒，然後慢慢地喝。

    喝完一杯茶，他定定地盯著喬語看，有些無奈又有些傷地說：“我怎麽覺一切都結束了似的？明明我們都還在，明明隻是另一個新的開始。”

    “你什麽刺激了嗎？”喬語實在難以相信，平常吊兒啷當的鄒鬆會說出這麽的話。

    “唉，你對我的印象能不能稍微有點改觀，不要那麽刻板。好歹我也是城材料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員，論學問也不比某人差。足以證明我是讀過書的。”鄒鬆著急替自己辯解。

    “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把你跟讀書人聯係在一起。”喬語著額頭笑。和韓墨的緣分，這哥們兒功不可沒。

    “我荒唐是荒唐，可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最荒唐的那件事，你和三也了，這是值得我拿出來說一輩子的。”

    “你真的隻是想讓我請你吃飯嗎？”喬語覺得這個鄒鬆實在很不對勁，平時鮮見到他這麽正經。

    “不然你以為我還能幹什麽？”鄒鬆聳肩：“你是三的人，我也不能什麽歪心思。”

    喬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服務員將菜端上來，鄒鬆看著桌子上的三餐一湯，歪了歪：“這吃得實在是有點簡樸了。怎麽的也得再整兩瓶酒上來。”

    喬語吃幾口飯，招手來服務員：“給這位先生上一瓶酒。”

    鄒鬆趕忙補充：“我要藍瓶經典。”

    喬語問：“這酒多錢一瓶？”

    服務員說：“打折之後是1788元。”

    瞪大眼睛說：“一瓶酒比我這桌菜還貴？反正都是酒，喝什麽不是喝？上一紮啤酒行了。”

    “別這麽小氣，既然請我吃飯就有點排麵嘛，又不是請不起。聽我的，就上那個藍瓶經典。”鄒鬆最後對服務員說。

    喬語抿抿，到底也沒再說什麽，低下頭吃飯。沒多久，聽到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有個聲喊：“鄒鬆。”

    喬語一抬起頭來，臉上便被潑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