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芷沒想到，前腳剛把韓氏的人從警局裏撈出來，後腳秦朗就馬上回國。

    丁英誠拿協議給的時候，還特別鬱悶地問道：“怎麽秦朗這麽快就回國了？”

    他說：“不太清楚，是喬總命令他回去。不過他來X國主要的任務已經完，大過年的老婆一個人在城，他也著急回去。”

    “那走之前總得跟我打個招呼吧？”衛青芷說。

    “也許他覺得會打擾到你，所以沒有說。”丁英誠回答的時候看著，心裏納悶。按理說他們隻是有一些商業往來，人家秦朗走不走關係都不大，隻要他在這兒簽協議就行。

    莫非？

    丁英誠為自己心齷齪的想法打了個激靈。

    衛青芷看他表怪異，卻沒有問為什麽。

    待簽完協議，對丁英誠說：“之後我會按排一個助理來跟你做接工作，收購的錢會按時打協議上的帳號。你這些年管理韓氏X國公司，經驗富能力也強，所以我希你和你的團隊可以繼續留下來，所有的待遇都跟原來一樣。”

    丁英誠說：“好的，沒有問題。關於團隊人員流問題，我已經跟他們通過，願意留下的就繼續，想回國的我們也不勉強。”

    衛青芷點頭，待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又問個問題：“喬語是個什麽樣的人？”

    丁英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問秦朗現在問喬語，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我長期在X國，對國公司人事不。喬總是在總裁出車禍之後才匆忙接管，能力還是有的，在臨陣接管之後，公司沒有出什麽子。”

    衛青芷若有所思：“那有時間我回一趟國，去拜訪拜訪這位中豪傑。”

    丁英誠打哈哈：“嗯，或許你們會有一種相識恨晚惺惺相惜的覺。”

    衛青芷回到住的酒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和韓氏的協議沒有簽，秦朗突然回國，這當中一定有蹊蹺。

    莫菲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份了？

    回想跟秦朗接的這幾次，在什麽時候暴了？言語上主提，肯定沒有，似乎是對韓霜的關注超乎常理，引起他的懷疑。

    可是他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麽又不提？

    有一要打電話給秦朗的衝，輸完手機號碼之後又泄氣了，沒有撥通的勇氣。以那個年輕人的氣度和辦事的方式來看，他是知道了卻沒有揭穿。大概率上講，還是從韓霜的角度考慮吧。

    畢竟這麽多年來，真的沒有回去看過一次。是正常人都沒有辦法接。

    人年紀上來之後，會對一些事慢慢釋懷。好幾次在深夜的夢裏夢見了韓仲祿和韓霜，醒來之後久久睡不著。後來在僑胞圈子裏看到韓氏X國分公司急售，就去打聽了，原來真是韓仲祿的公司。

    覺得這是老天在冥冥之中的安排。

    後來幾天，與丁英誠的接都是的助理去辦。沒什麽事的時候，就去網上看韓霜做的那些科普視頻。自信大方，邏輯清晰，可以把枯燥的專業容講得生易懂。

    網民對的評價也一直很高。

    不料隔了兩天，許多人湧出來罵，罵是個騙子，是個無自私的資本家的兒，語言不堪目。衛青芷久居X國，很久沒見過這麽鄙的文字。

    不明白是基於什麽仇恨，使得這些陌生的網友對一個孩子出言不遜。很擔心懷孕的韓霜看到這些骯髒的話語，會不會氣得胎停。

    沒多久就搞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衛青芷覺得自己多年以來都沒有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在需要出手了，不能袖手旁觀。

    很快訂了回國的機票。

    一下飛機，被城的高樓驚住了。當年離開城的時候，還是一個比縣城稍微高級一點的城市，四灰撲撲的，就像X國的農村那般。

    沒想到隻過了二十多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衛青芷不知道要先去哪裏，的親戚早已經移居國外，昔日的同學朋友一直未有聯係。想先去一趟凰山的韓家大宅，卻又在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讓司機掉頭，送到城大酒店。

    夜之後，用酒店的座機給秦朗打了個電話。

    秦朗和韓霜下班回到家裏，安頓好，他卷起袖進廚房要給做糖醋排骨。排骨洗淨放水冷鍋裏飛水，然後撈出來下熱油炒糖，再將排骨放進鍋裏翻炒。進行到這一步，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是城本地的陌生號碼，想都沒想直接接了起來：“哪位？”

    “是我，衛青芷。”

    聽到這個名字，秦朗的臉變了，他探頭朝客廳看去，韓霜正躺在沙發上看手機。他拉上廚房的門，手捂著低聲音說：“您怎麽用這個號碼打給我？”

    “我從X國回城了，想找你談談。”衛青芷說。

    秦朗過玻璃門又往客廳看過去，韓霜察覺到他的眼神，抬起頭來朝笑了。

    他回一個笑容，轉過冷冷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現在嗎？不行！我在給韓霜做飯。”

    “吃完飯之後也可以的。本來我想直接去韓氏公司找，又怕嚇著了。”衛青芷慢悠悠地說。

    “你在威脅我嗎？”秦朗額頭上青筋暴起來。

    “你不用這麽張，我什麽都沒說。隻不過是一個長輩回來看一看多年不見的晚輩。”

    “是嗎？很好，你不用惦記。”秦朗冷冷地說道。

    “你吃完飯找個理由過來吧，我在城大酒店，到了你打我房間電話就行。”衛青芷說完，不待他再說什麽，就強勢地把電話掛掉。

    秦朗鬱悶得想把手機砸掉。晚飯做好，他和韓霜麵對麵坐著，心在不焉地吃著。

    韓霜見他異常，關切地問：“有事嗎？”

    秦朗看著，歎了一口氣說道：“一會兒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不方便帶你，又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家。”

    “沒事，我又不是瓷娃娃。”韓霜不在意地說。

    糖醋排骨吃在裏，秦朗如同嚼蠟一般。他吐同骨頭之後，艱難地對妻子說：“要不你先不工作了，回去讓我爸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