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和喬語有了一些分歧。

    因為地裏還有部分未病害正常生長的石斛，現在不確定有沒有傳染。馮主任心急，心想一邊補種一邊等傅教授的藥出來。

    而喬語覺得不用著急補種，先確定有沒有傳染，等傅教授的藥出來之後全麵噴灑，再視況而定。

    馮主任說：“時間迫，那些種植戶整天追著我後麵問。”

    喬語說：“再迫也要看況。要不然把地裏的苗全部拔掉，然後將土地翻耕消毒重新種？”

    “這得花多錢？”馮主任不同意。

    “那你以為你的方案不花錢？萬一沒有全部清理，還有幾棵植株裏有藥，你一種上去馬上被傳染，損失不是更大？”喬語說。

    馮主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喬語繼續說：“石斛不是農作，不必趕季節。本來我們的周期就是兩到三年，這點意外在周期。”

    馮主任擺手：“行，聽你的。不說了，我出去支煙。”

    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傅教授帶著賀錚銘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喬語算起來離開實驗室快一年了，業務生疏。

    馮主任說出去煙，沒多久就回來，虎著一張臉對喬語說：“大人，樓下有人找你呢。”

    喬語認真地對他說：“找我？你沒搞錯？”

    馮主任不高興：“我是老花了，但耳機還好使，人家就說找喬語。”

    喬語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試探地問：“韓總？”

    馮主任搖頭：“不是。不過看著年紀跟他差不多，一派斯文樣。”

    站起來走出門外去，一邊下樓一邊在思考到底是誰。走到樓下，看到的居然是鄭暢。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喬語問道。

    “休假，沒地方去了。聽說你來了這裏，所以我就過來，權當旅遊。你給我做向導吧？”鄭暢看著，臉上滿是見到人的喜悅和激。

    “我比較忙的，我來這裏是理問題，理完了要趕回城帶孩子呢。”喬語說。

    鄭暢抬頭看著眼前破舊的三層辦公樓，問道：“你原來就在這裏呆了四年嗎？”

    喬語糾正他的說法：“確切地說是呆了快五年。”

    鄭暢解下背包說：“我千裏迢迢過來，難道不應該請我到辦公室裏喝一杯茶？”

    喬語無奈地說：“既然你不嫌棄，那就請吧。”

    鄭暢先進樓裏，喬語跟在後麵，突然福至心靈，抬頭往上看，隻見馮主任和小董兩人伏在走廊的欄桿上，低頭笑嘻嘻地看著。

    這讓有一點心虛。

    喬語帶他去馮主任的辦公室，對馮主任說：“主任，把你最好的茶葉貢獻出來給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

    馮主任笑嘻嘻地說：“你的朋友，你不該把你珍藏的極品雲霧拿出來？”

    喬語白他一眼：“我回城幾個月，我的極品雲霧怕是早被你媷走了吧？”

    小董說：“喬語，我去給你拿。”

    鄭暢走進辦公室，看見茶幾已經掉了漆，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們辦公條件這麽差嗎？”

    馮主任眼睛一瞪：“怎麽會差？我們平常都在雨林裏工作，那裏空氣好，植被多，環境得天獨厚獨一無二，你們大城市裏沒有的。”

    鄭暢不屑一顧：“喂蚊子也能被你說得這麽清麗俗。”

    小董去燒水，喬語用抹布將椅子和茶幾都了一遍，然後說：“鄭醫生，請坐吧。”

    “鄭醫生？”聽見喬語這樣他，馮主任來了興趣問：“鄭醫生是中醫還是西醫？主攻哪一科？”

    “中醫，主攻針灸。”鄭暢說。

    馮主任一聽更有興趣了，眼在二人之間徘徊，然後問道：“呃，是來公幹還是旅遊？”

    喬語笑：“主任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鄭醫生是韓墨的醫生，針灸技了得。”

    鄭暢糾正：“請我鄭暢。”

    “呃是這樣，我的老嶽母這幾天不太舒服，中藥西藥吃了也不見好，老人家又不肯去醫院。”馮主任說到這裏就停下。

    鄭暢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喬語，著：“你說我來旅遊還要看病的話，那我是不是應該回去上班？”

    馮主任線條，但也知道一個男人看一個人用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麽，他可不能看著有人挖韓墨的牆角，於是改口：“啊是我太唐突了，不能麻煩鄭醫生。咦這小董上哪兒了？喬語你去找找？”

    話音剛落，小董已經衝到了門口喊：“來了來了，茶杯好久不用，我多洗了幾遍。”

    喬語對鄭暢說：“既然來旅遊，那請你去驗我們的雨林旅遊路線，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提意見。”

    馮主任說：“你不是還要跟傅教授他們一起配藥嗎？”

    喬語長歎一口氣：“主任，鄭醫生家裏有一個醫藥公司，在城數得上號的。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得請鄭氏醫藥大發慈悲，低價收購我們的石斛呢。”

    一聽喬語這樣說，馮主任馬上拍馬屁：“哦，那這好，先去看驗我們的雨林旅遊，然後再去我們的石斛種植基地看看。晚上我做東，安排一頓蘭城當地特大餐。”

    鄭暢拒絕：“不用了，你們忙，喬語陪我就行。”

    小董覺得可能是剛才馮主任得罪了他，人家不買賬，便自告勇：“我可能給你們當司機。”

    鄭暢還是拒絕：“不用。”

    又看著喬語。馮主任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喬語無奈：“行，下午我不做事，陪你去雨林裏逛逛。”

    鄭暢這才說：“主任，等我回來，可以帶我去看看你家老嶽母的。”

    馮主任已經不好拒絕，為自己剛才快後悔著。隻得假惺惺地說：“那我就先謝謝鄭醫生了。”

    水開了，喬語拎起水壺，將茶杯用開水燙過，再洗茶，泡茶。連喝了幾杯，這才對鄭暢說：“要去雨林現在就走吧，我的老師和師兄還在實驗室裏，我的時間不多。”

    “也從城來？”鄭暢問。

    喬語點頭：“對，他們是我搬來的救兵。我這邊的況不太好，我自己救不過來。”

    “他們是做什麽的？”鄭暢問。

    “在城植研究院做研究，可以說是植醫生。”喬語說完站起來，問馮主任拿車鑰匙，帶他走了。

    待他們走後，馮主任對小董說：“這個醫生老巨，一看就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