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上班時間，喬語給馮主任打電話：“主任，你派了誰去種植戶家裏要數據？”

    原來想中午直接就問了，考慮到馮主任上了半天班，中午得休息，便忍著不問。調了一個鬧鍾，吃完東西繼續睡。

    “你過來吧。”馮主任說。

    這次沒有慢悠悠地晃過去。數據要得急切，小跑過去的。

    待氣籲籲地跑到馮主任辦公室，他皺著眉頭打量：“看你急這樣！”說完遞給一個記錄本。

    像得了什麽傳世笈似的，迫不及待地一目十行看起來。澆水，防蟲害，施都做得很正常，用的藥也都是世麵上通用的，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不甘心，對馮主任說：“我去多了解幾家。”

    馮主任點頭：“行，我派車給你。”

    喬語去的那幾戶是申請了創業基金的種植戶，詳細地向他們了解種植過程。通過與他們的流，發現出現病害前，都是使用某款殺蟲藥兌水噴灑。開始幾天還正常，後來再澆水，石斛就出現黑斑，葉子和都黑化。

    喬語聽得悚然，難道是殺蟲藥有問題？

    問道：“你們誰還有同款殺蟲藥？讓我拿回去做個檢測。”

    “我家裏還有一瓶，我回去拿給你。”一個種植戶說。

    拿到藥品，喬語讓司機送到到蘭城市的植保站，請他們幫檢測份。檢測結果要第二天才出來。

    回到家裏之後，喬語始終想不通，便給賀錚銘發了圖片，詳細與他講了蘭城石斛的問題。

    賀錚銘反複看著喬語發給他的圖片，最終憑著自己的判斷說：“我覺是細菌或者病毒染，聽你的描述，還有傳染？”

    “對！”喬語說：“我們也照這個思路給藥理了，但是沒有任何效果。然後我現在又檢測不出問題來。”

    賀錚銘手放在下上凝思：“如果是這樣，我看明天帶傅教授去看看？”

    喬語有些欣喜：“可以嗎？傅教授能來？”

    賀錚銘肯定地說：“能的。”

    到下午吃飯的時候，喬語接到植保站打來的電話。檢測那邊的人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殺蟲劑，我們沒有檢出有效殺蟲的份。”

    喬語有些激地問：“殺蟲劑裏沒有殺蟲的份？那難道是糖丸？”

    植保站的工作人員有些尷尬地說：“不是糖丸，但是跟糖丸差不多。”

    “什麽意思？”喬語臉黑了，嚴肅地問。

    “哎，你還是過來一趟吧，這件事當麵說比較好，我們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掛完電話，喬語快步跑到馮主任辦公室：“主任，你跟我去一趟植保站。”

    馮主任看這副著急的樣子，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植保站讓我們過去一趟，下午送過去的殺蟲劑有問題。”喬語一邊走一邊說。

    “見鬼了？”馮主任本能地皺起眉頭，這真是一件麻煩事。

    馮主任把車子開得飛快，到植保站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植保站站長和負責檢測的同事在等他們。

    說起來兩個單位合作也有些年頭了，他們對馮主任和喬語都不陌生，經濟林替改和林下種植，植保站也出了些力。

    馮主任一見到站長就問：“怎麽回事？”

    站長連忙說：“喬工送來的殺蟲劑，經過檢測發現裏麵並沒有殺蟲份。”

    馮主任挑眉：“那檢測出來是什麽東西嗎？”

    站長聳肩：“營養劑，而且不是植用的，是用的。就像維生素那種東西。”

    “維生素？”喬語和馮主任齊聲喊出來。

    “不是開玩笑？”馮主任問。

    站長和檢測員預估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檢測員說：“確定，是維生素。”

    喬語搖頭：“如果是維生素，沒道理會燒掉我們的苗，而且同時噴灑下去，有些苗會發病，有些並沒有，但最終是被染了。”

    站長神嚴肅地說：“這個事我們也聽說了，確實很奇怪。”

    馮主任兩手抱在前，看著眼前的三人說：“不用考慮太多，殺蟲劑裏裝的是維生素就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馬上去追溯這批殺蟲劑的來源。我把這件事向副市長匯報。”

    喬語點頭：“好，我馬上去問。”

    去外麵給副市長打電話。聽到殺蟲劑變維生素，出於職業的敏，二把手說：“你們把瓶子裝好，拿到更高一級的實驗室去檢測，另外馬上對這批殺蟲劑進行溯源。”

    馮主任說:“喬語來了，我們想找您聊聊，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二把手抬起手腕看時間：“我一會兒有個飯局，大概九點結束。結束我讓書通知你們。”

    馮主任：“好，那我們先去溯源。”

    “嗯。”

    喬語等他掛掉電話才走過來說：“主任，問過了，他們說是收農資公司買的。”

    “嗯？收農資？”馮主任裏問著，沒有抬頭，而是在翻著手機裏的通訊錄。

    “我們現在要過去找人嗎？”喬語問道。

    “你等會兒，我先問幾個人。”馮主任說完，從通訊錄裏找到一個號碼撥過去。

    喬語自往後退幾步，就聽見他跟人打招呼之後問知不知道收農資是誰在做。

    輾轉幾個電話之後，他拿到了收農資負責人的電話。他們要溯源，起初收農資還不太配合，堅決說自己是的產品都是從正規廠家進貨，不存在假的。”

    馮主任氣極敗壞地說：“我是雨林保護區的主任，還是蘭城經濟林替改工作小組的副組長，你當我有空訛你？難道你想讓副市長給你打電話？”

    那邊的人聽他名頭，加上他強的口氣，這才答應：“那請到我辦公室來吧。”

    馮主任命令他：“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來。”

    掛掉電話，馮主任說：“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馬上去收農資。”

    收農資公司就在蘭城市區。二人匆匆吃了一碗米線，就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見到收公司的負責人季濤，喬語先向對方介紹自己和馮主任，之後沒有過多地寒暄，直接把那個殺蟲劑的瓶子拿出來對季濤說：“季總，這個產品是你們公司的吧？”

    季濤把瓶子接過去，細細打量：“對，沒錯，這是我們公司銷售的產品。”

    “我們種石斛的農戶買了這款殺蟲劑回去之後，兌水殺蟲，但沒多久石斛就生了怪病，而且會傳染。經過植保站的檢測，裏麵沒有殺蟲劑份，而是維生素。”

    季濤的臉馬上變了，他再次拿起瓶子放在燈下打量，然後搖頭說道：“不對，即使是維生素，也不可能讓石斛致病。”

    “所以我們過來請你配合我們調查！”喬語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