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叉著腰在邊上冷冷地看著。這兩人父深，真不需要了。

    韓墨費力將魚鉤從魚裏取下來，扔到桶裏。這才看向喬語：“怎麽的就生氣了？”

    喬安的注意力全在那條魚上。魚在桶裏不停地遊，視線就一直跟著。

    喬語悶悶地說：“我覺得我是多餘的。”

    韓墨笑：“安安說你要回來了，不知道要準備什麽東西。所以我提議出來釣魚，晚上燉一鍋魚讓你吃。”

    喬語這下臉才稍緩，然後又不屑地說：“就你們這樣釣，什麽時候才能湊夠一盤？”

    “那個，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韓墨也發現，要釣夠一盤確實有點困難。

    喬安這才過來摟住媽媽的，撒地說：“媽媽，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想你了。”

    對待兒的撒，喬語向來沒轍。半蹲下來，親著的臉龐：“我也好想安安呀。”

    韓墨看著膩在一起的母，突然也失去了釣魚的興致。他收起魚竿說：“回家吧，不釣了。”

    喬語看著桶裏那條孤獨的小魚說：“就一條魚，今晚吃什麽？”

    韓墨把桶裏的水倒進河裏，連同那隻魚也一起倒掉：“去集市上買吧。”

    收好魚竿，他過來很自然地牽著喬語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巷子裏，到了幾個老街坊。他們狐疑地盯著喬語看，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喬語，你回來了？”

    喬語頷首：“是的，回來過年。”

    看著幾個人臉上的表，問道：“怎麽了？你們應該是認識我呀，但看上去怎麽那麽難以接的樣子？”

    有個人尷尬地解釋道：“哎，不是你外婆先帶孩子回來的嘛，我們以為……以為……”

    那人不好意思說了。另一個快地接上：“我們以為你不在了，丟下一個年邁的老人和小孩子。”

    “那可不是，心裏想著這不是老天造孽嘛！”

    說完，他們又看著喬語，不自在地笑了。

    喬語和韓墨相視一眼，頗有些無奈地說：“呃，我隻是沒那麽快放假而已。”

    “我就說喬語福大命大的，哪有那回事，全是他們瞎傳。”街坊笑嗬嗬地說。

    韓墨不想跟他們過，淡然道：“沒事我們就回家吧。”

    喬語點頭向眾人打招呼：“嗯，我們先回家了，回頭再聊。”

    回到家裏，喬語好奇地問道：“外婆，外麵是不是都在傳我死了？喬安是孤兒？”

    外婆正在忙著剪窗花，聽到這話，放下紙和剪子，解釋道：“喬安剛回來的時候出去跟小朋友玩，不知道說了什麽，外頭就以為我們就是一老一小。”

    韓墨聳聳肩：“這樣好，以後我就可以明正大的躲在房間裏，不用見客了。”

    喬語搖頭歎息：“以鄰居們的八卦子，今天晚上家裏怕是會來好多的人。”

    外婆說：“不會。晚上吃飯的時候把院門關上，他們就不會來了。”

    說到晚飯，喬語想起剛才韓墨說吃魚：“我晚上想吃河裏的魚，裹上麵炸得金黃的，撒點鹽吃最香。”

    外婆看向韓墨後的小桶，淘氣地問：“釣了好多嗎？”

    喬安說：“沒有魚。我一條都沒釣到。我爸爸說去買。”

    外婆了喬安的頭，寵地說：“那就去買吧。”

    韓墨問喬語：“那我們一起去集市？”

    喬語抿抿：“我們一起去會不會太顯眼了？你一個人去就行了，這樣別人不知道你是我家的。”

    喬安指著說：“媽媽懶哦。”

    外婆說：“不想去也沒事，家裏還有多菜，夠吃得很。”

    韓墨歎了一口氣，認命道：“算了，我去吧，就讓喬語在家歇著吧。”

    喬語心裏就笑了一朵兒似的。

    外婆拾起剪刀和紙，戴上老花鏡繼續剪，一邊剪一邊說：“這麽懶，全是你的慣著。”

    韓墨愉悅地說：“沒事，辛苦一年了，該歇著。”

    本來要帶喬安去，韓墨看著外麵的大風，斷了帶一起去的想法：“你在家陪媽媽和太婆吧，外麵風太大，冷冷的也不好玩。我買了魚就回來。”

    喬安就懂事地留在家裏。見太婆剪窗花好玩，便鬧著要學。

    韓墨很快拎著一袋小魚回來。喬語迎上去，開袋子看，角撅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這魚，怎麽不人把肚子裏的腸子幹淨了？”

    韓墨看著，為難道：“我以為不用理的。”

    喬語想起那些細小的魚鱗就有些頭疼。吃魚，不代表喜歡理。於是嫌棄地說：“沒掉腸子的吃不得。”

    這些魚於韓墨來說並不貴，扔掉也不會心疼。可是喬語喜歡吃，他便卷起袖子說：“我來理吧。”

    喬語懷疑地問：“你會理嗎？”

    “找個視頻來看看就行了。”他無所謂地說。

    外婆聽到他們的對話，放下手裏東西出來說：“你們都不會，放著我來吧。”

    韓墨說：“外婆，天冷，你不能凍著。我來就好。”

    外婆說：“這些活我做慣的，做得快也冷不著。”

    韓墨堅持：“不礙事的。兌點溫水就行了。”

    喬語便去打開熱水，接了半盆熱水，再兌上冷水，把魚倒進去。

    他買的全是小雜魚，理起來不難，可是數量太多，需要時間。

    韓墨喬安從屋裏端出一張小矮凳，他就坐在凳子上，耐心地理起來。

    先用指甲在魚肚子上撒開一個小口子，然後用力把腸子出來。

    喬安見著這個場景，直接跳開，裏還喊道：“好惡心哦。”

    喬語不手，就打算在邊上看著。

    外婆搖搖頭：“喬語，你去準備醃魚的配料，還有炸魚的麵糊吧。欺負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全靠小墨好說話，才不跟你計較這麽多。”

    韓墨替辯解：“這個事不難，我正好多學學。”

    等他把魚全部理完，喬語也把配料準備好了。需要用薑蔥蒜還有黃酒醃漬去腥，再裹上麵糊放熱油裏炸。

    要把魚炸得脆噴香，得炸上兩次。在喬語的指導下，一道香炸河魚就在韓墨的手裏完了。

    因為魚小，連骨頭也炸脆了，吃起來並不麻煩。韓墨在萬泉山吃的東西都很清淡，吃到這樣脆的魚，令他胃口大增，還多吃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