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相片，是十來歲的韓墨，著的西式校服，整個人板著臉，看著鏡頭的時候有一些別扭和膽怯。

    喬語猜想，這可能是他剛到韓家的時候拍的。

    除了他自己的照片，有還一家四口。韓仲祿和妻子分別站在他的側，其中一人手裏還抱著韓霜。

    後麵還有韓墨與其他人的照片，他還在青年時候，就比韓敬和韓章要高出一個頭來。

    喬語慢慢翻。有些照片是用以前的相機拍的，清晰度差一點，有時候曝不好，照片會更白一些。無論是什麽樣的技，什麽背影，韓墨都是板著臉，很在笑。

    一本相冊，即是韓墨的長歲月。年之後韓墨的照片很，也漸漸地從那個膽怯的年長為一個自信的青年。

    喬語翻完相冊，問韓霜：“你哥以前有沒有談過朋友？”

    韓霜搖頭：“他大我差不多十歲，讀了大學之後就很回來，後來又出國去。談沒談，我不知道。”

    “那有沒有帶過生回來這裏？”喬語又問。

    這下韓霜可以肯定地回答：“沒有。至我沒見過，我也沒有聽人說過。一些關係比較好的世家，倒是有些孩子經常來。”

    “來看韓墨？”

    “應該……是吧？”韓霜自己不太確定。

    喬語決定再翻翻書櫃，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日記本或者書一類的東西來。

    可惜翻完了整個書架，都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有些不甘心地說：“我不信都沒有。”

    韓霜勸：“嫂子，算了吧，就算有，我哥也早就已經毀掉或者另外收起來了，怎麽可能留在這兒等著你來翻？”

    喬語拍拍臉上的灰，泄氣地說道：“你說的也對。”

    韓霜聳聳肩：“他子冷，在學校對人防備心很重，上的是城的名校，那兒全是家庭條件比較好的人家的孩子。我覺得沒有哪個小姐會得了他。他有朋友才怪。”

    吐槽完，又補上一句：“反正我是不會上趕著拿熱臉去別人的冷屁。”

    雖然韓霜說的是實話，但喬語不太聽，撇撇：“那他一定知道我會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那個人，旁的那些他都不能搭理。”

    韓霜遞給一個白眼：“我從前竟然都不知道你這麽自。”

    喬語拍拍的肩膀：“你現在知道也並不晚。”

    在韓墨以前的房間呆了接近一個小時，喬語把韓墨幾本相冊翻完，然後把它們放進包裏。

    “我拿回家，以後沒事的時候就好好翻翻。他實在是太帥了！”喬語說。

    韓霜嗬嗬笑：“你這樣子，真是睹思人。”

    喬語無可奈何地說：“畢竟人都已經不在了。”

    從韓墨的房間裏出來，韓霜帶去逛韓家大院子。喬語一邊走一邊歎：“嘖嘖，這私家園林，別說城，整個省裏都獨一份兒的。太奢侈了！”

    韓霜在一旁抿笑，沒有跟上的話。

    喬語看著遠的風景，其實若說起來，跟公園沒太大差別，走完一圈估計要累得筯。天眼看著又要下雨了，便沒有了再逛下去的興致。

    對韓霜說：“我們回城裏去吧，快要下雨了。”

    韓霜點頭道：“行，那就回去吧。”

    兩人往回走，走了一段距離，喬語忿忿地說：“那些看不上韓墨的人都什麽眼吶？就衝著這公園大的宅子，怎麽的也得眼地抱著不撒手。”

    韓霜知道指的是許菲菲，逗道：“若是們真的抱著不撒手，還有你什麽事兒呢？”

    喬語點頭，興致缺缺地說：“那倒是真的。”

    走到停車場，司機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待上了車，韓霜跟韓敬打電話，說自己要和喬語先回去，公司有事，請他轉告爺爺。

    韓敬答應了。

    回到城裏，司機問喬語，是去公司還是回家？

    今天已經是周五了，喬語記得韓墨帶喬安去萬泉山。於是對司機說：“回家吧。”

    回到家，喬語去收拾行李，把韓墨的相冊也帶上，讓另一個司機送去萬泉山。

    韓墨臉上已經蓄出了一些胡子，再戴著個平眼鏡，喬安倒是有些不敢認。

    他半蹲下來，張開手臂將攬進懷裏，拿胡茬紮。喬安被紮得不舒服，這才怯怯地開口喊他：“爸爸。”

    他把兒抱住，站起來，問喬語：“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喬語開玩笑地說：“怕來晚了趕不上晚飯。”

    韓墨側頭在耳旁說：“吃不上晚飯就吃我。”

    喬語聽這話登時臉就紅了，纖長的手指掐著他的腰，惱地說：“幹什麽呢？在孩子麵前都沒有正形。”

    韓墨微微皺著眉頭，喬安多時不見父親，見他似乎不舒服，又聽到母親語氣不悅，就說：“媽媽，你又打爸爸了嗎？他不好，你總是欺負他。”

    喬語聽完兒的話，冤枉極了：“你爸爸不好？他胃口大得都能吞下一頭老虎了！”

    喬安一本正經地說：“你騙人！哪裏有老虎？”

    喬語叉著腰，然後生生咽下了一肚子氣。

    韓墨樂了，逗著喬安說：“老虎，當然是有了，我們屋裏就有一隻母老虎。”

    喬安迷茫，看了那麽多的畫片，怎麽從來沒見過母老虎是什麽樣？開口問：“母老虎在哪兒？”

    韓墨開懷大笑起來，喬語氣得又去扭他的胳膊。他出另一隻手來，大力攬過他的腰，把摟到懷裏。

    平時這屋子裏冷冷清清，們母來了，氣氛就不一樣，變得熱鬧溫馨。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偎在沙發上。韓墨提出來：“春節我們去國外吧，去瑞士雪可好？”

    喬語搖頭：“外婆年紀大了，我說到萬泉山來都不樂意，想回北邊的老宅去。”

    韓墨愣了愣，之後有些慚愧地說：“是我沒考慮周全。跟我們這麽些年，吃了好多苦。”

    “我心裏很疚。這幾年一直讓擔驚怕，可卻一直沒說。”喬語低頭。

    “罷了吧。那我們春節陪一起回鄉下老宅子過吧。”韓墨說。

    “可是，那樣不方便。萬一有誰認出你來，終歸會惹上麻煩。”喬語擔憂地說道。

    韓墨無所謂：“無事。那兒那麽僻靜，再傳也傳不到許氏和阿爾蓋比耳朵裏。我不出門就是了。”

    喬語點頭：“那就這樣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