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有些懊惱，點頭幹什麽呢？池子裏的這位男士還不了解嗎？是給點兒就燦爛，給點兒就開染料，給他開葷就沒有節製。

    晚飯前所有人都從溫泉裏出來。鄒鬆看著韓墨容煥發，與來之前的氣不一樣，便像隻獵狗一般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同時還說：“這兒的溫泉對這麽好嗎？你才泡了兩三個小時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喬語聽完他的話，臉紅到了耳，趕低下頭去，才不想被鄒鬆這種人編排。

    喬安不知道大人的這些心思，隻是看到了媽媽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媽媽，你耳朵怎麽那麽紅？”

    韓墨還沒來得及回答，鄒鬆已經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人的功效。”

    秦朗和韓霜笑。

    韓墨倒是很坦誠：“你換了那麽多個朋友，你難道不知道？”

    “嘖！老是揭人短就沒有意思了。”鄒鬆說。

    喬語反擊：“那不是你的長嗎？”

    這下他毫不知恥地說：“長也不能總是提，我不喜歡聲名所累。”

    韓霜聽完他的話，做嘔吐狀。

    “不是吧？你這麽快就懷了？這萬泉山溫泉這麽厲害？既能治病又能致孕。”鄒鬆誇張地說。

    秦朗直接在他頭上拍了一掌。

    回到別墅裏，吃過晚飯，坐在火爐旁喝茶。鄒鬆問道：“三，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城？”

    韓墨說：“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你得想了。許家的律師把許氏父子弄出去之後，接下來馬上要調查許菲菲的案子了。警察那邊跟我通了氣，案件調查報告很快就要寫出來了。”鄒鬆說。

    “就算你不回去，嫂子也得回去。韓氏那邊要做什麽，我們作要快。”韓霜說。

    “那我們明天就一起走吧？”喬語問韓墨。

    “容我想想。我要去注銷韓墨這個份，委托律師幫忙行不行？”韓墨問鄒鬆。

    “注銷太難了。按照警察部的規矩來說，簡直是人犯錯，程序上也不行。有火化證明和墓地，你改個名字改個份，應該不會有人再去查你。”鄒鬆說。

    “不行。”韓墨搖頭：“許家請了律師，他們有權去查的。萬一查到了什麽，我怕後麵會打我的計劃。這件事我會找人去辦，你們不用出麵了。”韓墨說。

    “那火化證明和墓地好找。這件事我來辦。”秦朗說。

    “明天你們回城，該幹嘛就幹嘛去。我去一趟京城。”韓墨說。

    大家都知道他要去辦什麽事，也就沒再問，聊到十點半，便各自睡去。

    喬語躺在床上，擔心地看著韓墨：“你一個人去京城，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帶著最得力的保鏢呢。就是有一點憾。”韓墨說完，眼神幽幽地看著。

    喬語以為他憾的事是不能跟著一起去，安他道：“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去。”

    韓墨失笑：“我憾的是以後不能天天泡溫泉了。”

    喬語啐他：“天不正經。”

    “泡溫泉怎麽就不正經了？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韓墨一來神就喜歡逗。

    喬語拉著上被子不耐煩地說：“煩死了，睡覺。”

    “韓霜昨天結婚，我是不是應該問秦朗要些彩禮？”韓墨把被子扯下來，這次是正經跟討論正事。

    “你要彩禮？那你不得陪嫁妝嗎？”喬語反問道。

    “嫁妝我給得起呀，就怕他給不起彩禮。”韓墨說。

    “你不是不希他們倆結婚嗎？現在倒地談什麽彩禮嫁妝？”喬語逗他。

    “我獅子大開口要高價彩禮，這樣秦朗拿不出來，他們就離婚了。”

    喬語側頭，用一副鄙視的眼看他：“你真稚！就韓霜那個熱，能離婚？要是想我還不支持呢。”

    “唉！”韓墨歎一口氣：“韓霜都結婚了，我算起來還是一條。”

    “你可是有一個五歲的兒。還沒有。”喬語提醒他。

    這回韓墨不接話，而是沉浸在回憶裏：“我剛到韓家的時候，還沒有出生呢。那時候的媽媽剛懷上，隔一陣子就會問我：小墨你覺得會是弟弟還是妹妹？”

    “那你怎麽回答的？”喬語來了興致，追著問。

    “不太記得了，有時候說弟弟，有時候說妹妹。會追著問我喜歡弟弟還是妹妹？”這次不等喬語再問，他先說了：“我就說我喜歡妹妹，再問為什麽，我就說妹妹乖一點，沒那麽煩人。”

    “那有沒有生氣？”

    “沒有。好像還開心，跟我說也喜歡妹妹。”韓墨笑起來。

    喬語見他心好，就問了一個稍微敏的話題：“韓霜的媽媽以前對你好嗎？”

    韓墨努力地回憶起來：“是一個氣質很好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很優雅。說話做事很有分寸，人挑不出錯來。”

    “那你什麽？有沒有母親？”喬語又問。

    韓墨搖頭：“沒有，隻阿姨。我那時候也大了，懂事的。猛地一個人媽媽，還真開不了口。”

    “這麽多年，你們從來都沒有聯係過嗎？”

    “走的時候我還小，又不是親生的，說不上太深。跟韓仲祿之間有沒有往來我不太清楚，是沒有來看過我的，甚至韓霜都沒有看過。”

    “天！韓霜真可憐。”喬語做了母親，才懂得母親對自己的孩子是無窮無盡的牽掛。實在不太能理解韓霜母親的做法。

    “也不算可憐吧。心裏對母親沒有概念，神經大條，這樣好。”韓墨說。

    “韓霜結婚了，心裏有沒有期盼自己的親生母親能回來看一看？”喬語再問。

    “這種事真的要隨緣，一廂願會委屈自己。韓氏在城又不是什麽無名之輩，若真想看孩子並不難。自己不願意看，我們何必要拿冷臉去熱屁？”

    “萬一韓霜期待呢？”

    韓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警告你，不準去問，也別想著去給一個驚喜什麽的。若是心疼，我們多給一點錢就是了。”

    喬語歎：“金錢易得，真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