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萬泉山腳下時天已經黑了，看不到山上深紅的楓葉。公共區域有路燈，燈火綽約。

    喬語一下車，就刮來一陣風，讓不由得裹上的服。轉過頭對韓墨說：“你先在車裏等著，我讓人把那件厚披風拿過來。”

    不一會兒，保姆將披風拿出來遞給喬語，重新上車給韓墨披上，這才讓他下車。

    韓墨站好，風又吹過來，吹得樹葉嘩嘩響。他撐開披風，一把將喬語摟進去：“外麵冷的，你也小心別著涼了。”

    一旁的保鏢和保姆看他們如此恩，笑著把臉別到一旁去。

    回到屋裏，喬安正在吃飯，大約是父母不在，胃口不佳，一大碗飯隻吃了不小半。坐在椅子上，兩隻吊著，還問保鏢：“是我爸爸和媽媽回來了嗎？”

    保鏢對孩子比較溫，他笑著說：“是的。”

    一骨碌就下來，跑到門口，不顧寒風吹，翹首盼。

    韓墨一進院門，就看見在正門口等著的喬安，心裏變得極度。他輕聲喚：“安安。”

    喬安想跑過去，喬語住：“別過來，回屋去，外麵冷。”

    先是愣了愣，但畢竟是個小孩子，一下午沒見著父母，這會兒心急非常急切。後忍不住，還是跑了過來，站在兩人麵前，抬頭仰。

    因為是兩個共披一件披風，韓墨不好蹲下去抱，隻能去牽著的小手。即使是這樣，喬安也很滿足了，蹦蹦跳跳進屋去。

    三人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餐。之後喬語要求韓墨去床上躺著，然後他們的活場合便從客廳移到房間。

    喬安在床上蹦著，喬語擔心韓墨不住，想出口製止。韓墨笑著搖頭：“沒事，讓跳吧，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看著這樣無憂無慮，我心好，也會好得很快。”

    喬語斜眼看他：“豆腐可不會隨時暈。”

    韓墨又笑，他覺得現在這樣呆著真好呀，什麽名利權勢都不比妻兒在邊好。

    看著在床上蹦著的喬安，他開口說道：“等我不是韓墨了，我們現在擁有的東西可能都沒有了。”

    喬語說：“可我還是喬語，我可以擁有我想要的東西。”

    “你會後悔嗎？”韓墨問。

    “後悔什麽？”喬語說。

    “後悔又跟我在一起，要麵對重重的困難。”他惆悵地說。自從出了車禍撿回一條命之後，韓墨沒有以前那麽自信了。

    喬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眼神看向兒。好半天才開口：“我沒有什麽好後悔的。生活本就這樣，皇帝的兒也有不順心的事。你後悔了嗎？”

    說完看向韓墨。

    韓墨猶豫地回答：“有一點。”

    “那分手？”喬語逗他。

    “不要。”他這次倒回答得很快：“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

    他的眼神灼灼，若不是不允許，他一定要將這個人在下，懲罰說話。

    “可是你後悔了。”喬語提醒他。

    韓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神轉為嚴肅：“我後悔當初沒有堅定一點，沒有強迫你去跟我領結婚證。領了證就可以辦一場隆重的婚禮，我要讓你穿上麗的婚紗，為城最漂亮的人。

    可是我現在又慶幸沒有結婚，這樣萬一出了什麽問題，你可以比較好的。。”說完，他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喬語反而沒有想那麽多。說：“就我前陣子那麽高調地接管韓氏，在人們的心中，我們結沒結婚，反而並不重要。阿爾蓋比若真是要報複，也不會在乎我跟你結沒結婚。喬安是你的兒，這是事實。”

    喬安跳得累了，很乖巧地躺在韓墨邊，將頭靠在他的臂彎裏。

    “我得養好，好好地保護你們才對。”韓墨鄭重地說。

    喬語笑了笑：“若是不行，我保護你也是可以的。”

    韓墨一口回絕：“不行，我是男人，我也是要麵子的。”

    兩個人就這麽聊著，沒多久喬安便睡著了。喬語將抱到最裏麵，給蓋好被子，歎道：“這孩子長得也太快了，我現在抱著都有些吃力。”

    “你子也弱，這陣子一直也沒好好吃藥。”韓墨說。

    喬語一提到這個就暴躁，不耐煩地說：“以後我一定會好好遵醫囑。”

    韓墨看著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再要一個孩子？”

    喬語低下頭，眼神黯了：“我生喬安的時候，傷著了，這你是知道的。那時候年輕一點扛過來了。現在我已經三十歲，我不想生了。”

    韓墨將摟進懷裏，安：“我剛才是逗你的，不想生便不生罷。有喬安我已經很滿足了。”

    第二天，韓墨吃過早飯之後，照例是要紮針。喬語現在徹底不想管韓氏的事，陪他在這兒養。

    韓氏集團有嚴啟明張達飛管著，還有秦朗和韓霜，也不太需要心。他們也不知道韓墨沒有死，隻當喬語傷心過度，要休養一陣子。

    萬泉山的冬季來得比較早，沒有太的時候，坐在屋裏會讓人覺得冷。屋裏開了暖氣，喬語帶著喬安看英語畫片。

    韓墨的手機響了，他示意喬語幫他把手機拿過來。

    電話是鄒鬆打來的，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嘻皮笑臉，而是語氣嚴肅地說：“涉事的三個警察被停職了。”

    “是部正常的程序，還是外部的力？”韓墨問。

    “外部暫時還沒有靜，是部正常的停職調查。”鄒鬆回答。

    “許家是不是請了律師？”

    “對，許家原來就有自己的法律顧問，現在又額外請了律師。”

    “他們不好對付的，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韓墨提醒他。

    鄒鬆這回在電話那端笑了：“來了也不是針對我的，我一點兒也不怕。”

    韓墨覺得他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我已經死了。”

    等他掛完電話，喬語在一旁問：“許家還有什麽辦法嗎？”

    “他們家的律師肯定要把許應山父子保出來。許菲菲把所有的罪名都擔在自己上，現在人又死了，沒有直接的證據，要他們伏法不太可能。待他們出來之後，許菲菲的事追究起來，終究不住查。”韓墨說。

    “你手裏不是有證據嗎？”喬語問。

    “照片不能說明任何問題。”韓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