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以前和許菲菲的那些舊，範部長也有所耳聞。他現在突然出車禍，多人等著落井下石看笑話，他也不是不知道。

    他喝下一杯茶，委婉地說：“隻要不像韓仲祿當年那樣，我可以假裝看不見。”

    喬語笑：“那不至於。”

    之後範部長就和二把手討論起他最興趣的話題來。二把手從經濟林替改立項，講到韓氏投資開發，把整個項目講得明明白白。

    範部長朝喬語豎起大拇指：“你們這個事幹得真漂亮！”

    二把手驕傲地說：“是呢，現在我們省裏把這一個項目管‘蘭城模式’，隔三岔五有其他縣市過來參觀學習。以前企業不到蘭城投資建廠，現在都過來與我們洽談。蘭城的經濟真正盤活了。”

    範部長笑意：“那別人沒挖牆角？”

    二把手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然後又無所謂地說下去：“挖了呢，不過我的牆角是那麽好挖的嗎？”

    說完他朝喬語看一眼：“就韓氏投資，要不是有喬語妹子在，也做不到那麽好。”

    喬語適時地打斷他們的話：“來吃菜吃菜，今天這牛著實不錯。”

    二把手的話就被轉移了：“其實若說牛啊，我們蘭城的牛品質那也是好的，不是我吹，你們城人大部分人都沒吃過那麽好的牛。範部長，哪天有空你帶些人去我們蘭城考察考察？”

    範部長舉起酒杯應下：“一定一定。”

    飯局上有兩位領導，馮主任和聶格，包括喬語都不上什麽話，隻管默默地陪吃。領導們聊得盡興就好。

    韓霜起床時，很不意外，秦朗又在廚房裏忙活早餐了。

    今天的早餐有些盛，他煮了餃子，煎了蛋餅，還熬了小米粥。

    韓霜倚在廚房門上，看他穿著圍練地作廚，看得有些癡迷。

    韓家的男人從來不進廚房，自小時候記憶起，吃什麽全都是由保姆廚師做，過了晚飯還是想吃宵夜，若保姆睡了，便是到外麵買。

    不知道自己父親手藝如何。讀書的時候老師讓寫作文，有同學寫父親母親做菜手藝如何味道如何，從來都是缺乏這類素材。

    秦朗看倚在門上好一會兒都沒離開，轉過來對說：“怎麽不去洗漱？”

    韓霜笑了笑說：“我覺得你在廚房有意思。”

    “傻瓜！”秦朗低聲說，拿手去掀開一個鍋蓋，用勺子攪了攪小米粥，然後關掉灶火，對說：“快去刷牙，呆會兒吃早飯了。”

    韓霜站著不，仍是呆呆地看著他。

    秦朗湊到麵前，看那個迷糊樣，心裏有些容，先出去走到衛生間裏，幫把牙膏好，再過來帶著些大人的迫對說：“我幫你好牙膏了，快去刷牙。”

    韓霜就去了，秦朗重新回到廚房，把食端出來，放在餐桌上。待韓霜出來，他招呼：“快過來吃早飯。”

    餐桌上除了主食，還有兩樣開味的小菜。韓霜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眼前的食，遲遲沒有筷。

    “怎麽不吃？不還是不喜歡吃？”秦朗關切地問道。

    韓霜抬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裏發虛了，才小聲地問道：“你將來會是一個好父親吧？”

    秦朗真是對那一雙眼睛沒有抵抗力，他不敢看，虛虛地應一聲：“或許是吧，我會盡量做得好一點。”

    對於他的這個答案，韓霜心裏很滿意。拿起勺子，先喝了兩口小米粥，再吃餃子。

    在蘭城的幾個月，還從來沒有嚐過他的手藝。因為跟喬語住一起，秦朗為了避嫌，很去那兒。

    他們的工作都很忙，工地要趕工，要做視頻要剪片子，吃飯常常就是應付了事。

    “今天你有什麽安排？”秦朗問。

    韓霜反問他：“我嫂子幹嘛去了？”

    秦朗說：“蘭城的二把手和馮主任來了，今天要招待他們。”

    “那我還是去陪喬安吧。這孩子怪可憐的，周末在家都見不到爸爸媽媽。公司的事我現在又還幫不上忙。”韓霜說。

    秦朗點頭：“那今天帶喬安出去玩吧，我暫時沒事，可以陪你們一起去。”

    韓霜舉雙手讚：“那好，喬安一定會很高興的，我現在就去給打電話。”

    秦朗看眉飛舞的樣子，這才意識到，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有熱烈而外放的緒。

    韓霜給喬安打完電話，對他說：“喬安聽到我說要帶出去玩，可期待了。我們得趕快過去。”

    說完就狼吞虎咽地吃掉盤子裏的食，然後去房間裏換服化妝。

    秦朗開車載一同過去，今天要帶韓霜出去玩，所以穿了一件白的短袖，配一條黃背帶，整個人活潑而明，染力十足。

    秦朗有些後悔自己的這一西裝。

    到了遊樂場，礙於西裝，他要保持自己冷靜的英範，不能像韓霜那樣放肆痛快地玩。他隻能在邊上拎包端水。

    喬安嫌棄他說：“秦叔叔，你是不是膽子小不敢玩？”

    他心裏那個氣啊，又礙於韓霜在邊上，斯文地說：“不是，是我不喜歡玩。叔叔是大人了。”

    韓霜看他吃癟，在一旁掩笑。

    喬語陪著二把手和範局長在酒店吃完飯，又去開了一間茶室，讓他二人喝茶接著聊。

    直到下午三點，他們要去機場返回蘭城了，茶局才散掉。

    喬語原想送他們去機場，二把手攔住：“讓聶助理送我們就行了，你回家好好歇一歇吧。”

    範部長還在，喬語也確實不好離開，於是帶著歉意說：“那等我回蘭城我們再聊。”

    待他們走之後，喬語想陪範部長再喝兩杯茶，也被拒絕：“我早上起早了，這會兒困得得回去補個午覺。我沒什麽事的，你忙了大半天也該回去休息了。”

    喬語便和他道別。

    韓霜和秦朗帶喬安出去玩了，也不想回去，又折回仁華醫院，在病房裏陪著韓墨說話。

    說了半個小時，自己都困了，便直接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直到韓霜打電話來才醒。他們要帶喬安回家了，便去衛生間洗一把臉，這才驅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