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到這裏就散了，喬語把張達飛和廠長留下。

    “遇難的那兩個員工，平時表現怎麽樣？”問廠長。

    廠長回答：“平時表現還好。其中有一個是上個季度的優秀員工。”

    “給他們再想一個稱號，各人獎一萬塊。”喬語說。

    廠長猶豫地問：“喬總，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寬厚了？畢竟現在集團正在困難時期。”

    喬語不回答他，轉過頭去給張達飛說：“張副總裁，遇難員工家屬來了，請好好安他們。親人離世，家屬緒激在所難免，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張達飛點頭：“好的，我會注意的。”

    喬語繼而轉向秦朗：“你到西河這兒來還沒有說過話，剩下的你來說吧。”

    秦朗點頭：“嗯，在廠裏布置一間帶有攝像機的辦公室，與家屬的流全程錄像，在辦公室之外不要多說一句話。所有的賠償方案，都要有紙質文件，家屬簽字。”

    張達飛和廠長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謹慎？”

    “因為這起意外很複雜，我們要預防家屬背後再有人推波助瀾，為賠償的事鬧到網絡上，牽扯我們過多的力。”秦朗解釋道。

    廠長汗，他一直就在工廠裏管生產，不懂得商場上的歪歪繞繞。他還是點頭應下來：“好的，我會注意。”

    張達飛看看秦朗，再看看喬語，試探地問道：“跟韓總裁的車禍也有關聯嗎？”

    喬語歎一口氣：“沒有證據，隻是猜測。謹慎一點是好的。”

    “那我明白了。放心吧，這事我會理好的。”張達飛向保證。

    喬語問秦朗：“那現在我們的工廠這樣，生產怎麽辦？”

    “這個問題不大，先找其他的工廠代生產。”秦朗回答。

    “可靠嗎？”喬語現在有些草木皆兵，不是自己人，總不太放心。

    “技和人員都很可靠。”秦朗笑了笑：“材料研究院有自己的加工廠，平時很閑，鄒鬆多次想我們給他們一點兒活幹，要不然廠裏員工都要死了。”

    喬語這下鬆氣：“那最好不過。”

    站起來說：“那我們先回去吧，城還有一攤子事。張副總裁和嚴副總裁就先留在這邊理剩下的事。”

    張達飛點頭：“好，有我和嚴副總在，一切都會辦妥的。喬總你不用太過記掛。”

    喬語眨眼說：“我相信你們。”

    走到門口，停住轉過來，從包裏掏出五百塊錢，塞到廠長手裏：“替我給那兩個員工買兩個花圈，燒兩柱香。”

    廠長拿著錢，得眼淚差點要流下來：“喬總，你對員工真是太好了。”

    喬語惆悵地說：“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從辦公室裏出來，喬語又到炸毀的廠房看了好一會兒，才坐車離開。

    喬詩茶店裏生意不忙，空閑時間就刷手機。通過手機新聞的推送，知道韓墨出了車禍，喬語暫時代管韓氏集團。

    向來對社會新聞不興趣。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認識他們而已。

    今天，韓氏西河縣工廠炸死了兩個人的事，也知道了。一起生產事故，查明原因，該怎樣理就怎樣理。這個世界上每天都要死人，正常的非正常的，都是命。

    可是後來發火了，因為有人在網上胡說。西河縣工廠炸，怎麽扯到喬語上去？還點到過世的父親和尚在牢獄裏的母親？

    這下不想坐視不管了，過去那些事的來龍去脈最清楚。這幾年歸生活，整個人格已經十分平和，很再有什麽事可以激發的憤怒。

    關上茶店的門，開著車子去喬家別墅找喬語。

    在別墅外，瘋狂地摁門鈴，好像一停下，喬語就不會出來了似的。

    保姆打開一個小窗子，問：“你是誰？”

    惡狠狠地說：“我是喬詩，喬語的妹妹。”

    保姆不給開門：“不好意思，不在家。你打電話吧。”

    韓霜見保姆一直跟門外的人說話，湊上來好奇地問：“誰啊？什麽事？”

    保姆回答：“說是喬語的妹妹。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妹妹。”

    韓霜從小窗子裏看出去，問道：“你是喬詩？”

    喬詩沒好氣地說：“是我。喬語真的不在嗎？”

    韓霜打開門，對說：“去西河了，你要不進來坐會兒等吧？”

    對們姐妹倆的事，韓霜知道的不多。本著是嫂子的妹妹，就沒多想。

    喬詩過大門看到那幢曾經被火燒過的房子重新裝修好，心裏很不自在。垂下頭去說：“既然不在我就不進去了。麻煩你幫我給打個電話，可以嗎？”

    韓霜奇怪：“你怎麽會沒有的電話號碼？”

    喬詩扯了扯角：“我們以前有過很大的仇恨。”

    韓霜張地回頭看屋子，擔心喬安跑出來。聽完喬詩的話，怕是過來報複的。

    喬詩見這樣，哂笑道：“我見過喬安了，喬語讓我小姨。一個很乖巧的小孩。”

    韓霜尷尬地解釋道：“安安之前被人劫持過，現在我哥又不在家。我這就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才一聲嫂子，喬詩就搶過手裏的電話說：“我是喬詩。”

    喬語很意外：“你跟韓霜認識？”

    “不認識。我是過來找你的，要談一點事，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喬詩說話語速很快。

    “你去韓氏集團總部等我吧，我還有半個小時到。”喬語說。

    “好，那我去那兒等你。”喬詩說完把手機還給韓霜。又看了一會兒那幢樓，然後麵鬱地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喬語回到韓氏集團總部，書過來通報：“喬詩小姐在會客室裏等你。”

    眼睛：“嗯，我知道了。”

    打開會客室的門，喬詩一見，開門見山地問：“你得罪誰了？”

    喬語把包扔在座椅上，麵疲倦：“我也想知道是得罪誰了。”

    “你得罪誰我不管，把我媽扯進來我就不能無視了。誰他媽惡心我，我就去惡心誰。”喬詩暴躁地說。

    “你想幹什麽？”喬語盯著問。

    “我要弄死！”

    喬語白一眼：“這麽多年你還沒長進嗎？到什麽事就衝地說要弄死人。”

    “現在扯到我媽進來了，我說我要怎麽冷靜？”喬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