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提前半個小時到達蘭城市政府禮堂。

    二把手知道韓墨能來，打趣道：“唉喲我這個機替補隊員就坐冷板凳了。”

    “哪能呢？您可是坐前排領導的位置。”韓墨說。

    二把手向他擺擺手：“罷了，別相互吹牛。我跟你說，今天你就坐我旁邊。”

    韓墨朝喬語看：“我不能坐我媳婦旁邊？”

    “領證沒啊就媳婦媳婦地喊，要不要點臉？”二把手嫌棄地問。

    “孩子都有了，您說呢？”韓墨不懼他份，開起玩笑來。

    二把手回頭看一眼會場上的座位：“你坐旁邊別人怎麽想？那不得以為我們是暗箱作？”

    喬語笑：“他坐你旁邊，人家就不會多想了？”

    “這是我們蘭城的大財神，坐我旁邊不是很正常的嗎？”二把手反問道。

    開幾句玩笑，韓墨終究是被留在了前排，喬語坐到給環資局和雨林保護區的位置裏去。

    十點整，頒獎典禮正式開始。先是由省裏來的領導上臺講話，標準的發言稿，回顧過去，展未來，寄希於年輕人。領導深並茂，陳詞激昂，引得臺下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二把手發現坐他邊的韓墨有點異常，不是喝水，就是著兩隻手掌，或者看看自己的服。他捅捅他：“韓老弟，我們這場頒獎典禮要攝像，你注意一點形象。”

    韓墨尷尬地笑：“我有點張。”

    二把手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你什麽場麵沒見過？還會張？”

    “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張。”韓墨說。

    二把手低頭：“坐好些，你媳婦兒在後麵看著你呢，不要丟你的臉。”

    韓墨聽完，立馬把子坐正，不再。

    喬語坐後麵是看到韓墨不自在的樣子，給他發微信：“不要張，我陪你呢。”

    韓墨確實說不出來為什麽會張，他總結起來，大概是因為喬語過於優秀，把他比下去，他擔心自己做不好被鄙視。

    大領導講完話下臺，之後蘭城又派了一個部長去講話，韓墨心思全放在喬語上，完全聽不進去。之後開始一一介紹此次當選的十大傑出青年。

    舞臺上有一個寬大的LED屏幕，當選的人員照片印在上麵，上麵配著簡介。每介紹到一個人，主持人都會念一段獲獎評語。

    喬語的照片是穿著深藍布工裝，戴頭盔在雨林裏仔細查看植，神恬靜安祥。見了的照片，韓墨鎮定下來，不那麽張了。

    主持人在念的獲獎評語：“從大城市來紮邊陲小城，為熱的雨林保護事業不計利利益，甘願奉獻，有懷，有擔當……”

    話還沒有說完，韓墨率先帶頭鼓起掌來。

    待十個人全部介紹完，主持人請他們上臺領獎。接著就請頒獎人員上臺頒獎。

    二把手在流程上麵做了安排，把喬語排在最後，所以韓墨也是最後一個上臺的人員。這樣就不會出現意外。

    不過最後意外還是出現了。尋常的頒獎典禮，頒獎者與領獎者都是握手，或者拍拍肩膀講些加油鼓勵的話。韓墨站到喬語麵前，給遞上獎狀，然後笑了笑，抱著在臺上吻起來。

    喬語雙手抵在他前，想將他推開，裏還嚷：“這是在公共場合，你瘋了？”

    臺下有口哨聲和掌聲，稍後所有人都站起來鼓掌。

    二把手原先側著頭聽旁邊的人說話，聽到後麵的起哄聲才往臺上看去，看見那倆人抱在一起親吻，搖著頭笑著罵他：“這他娘的真直接。”

    吻完後韓墨牽著喬語的頭朝臺下軀了個躬，然後拉著往臺下走，朝門外跑去。

    喬語被地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問：“幹什麽去？”

    “跟我回城。”韓墨回頭回答。

    “我還沒請假呢。”喬語說。

    “請霸王假。不回去你在這兒等著他們一大群人笑你。”韓墨帶著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喬語掐著腰著氣說：“後麵又沒有人追，跑那麽快幹什麽？”

    韓墨在大街上招來一輛出租車，邊上車邊解釋：“直升機航班時間快到了。今晚陪我參加年會，過完春節再回來。喬安也想你了。”

    把喬安搬出來，就再也沒有不回城的借口。

    直升機看著威武，實際上因為積小，飛起來有些顛簸，本談不上舒適。韓墨看似乎有點暈機，向道歉：“對不起，時間太趕了。”

    喬語忍住胃裏的不適：“沒事的，以前也坐過直升機，還能忍一忍的。”

    “副市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我要怎麽才能過來呢？時間撞得太巧了，我不想錯過這種機會，可確實走不開，想了兩天隻好申請航線，航線時間有點糟糕。”韓墨解釋。

    喬語把頭伏在他的上：“辛苦你了。”

    經過四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飛機到達城一軍用機場，喬語臉蒼白，下飛機的時候都走不穩，需要韓墨攙著。

    司機過來接他們，本來他是想先送喬語回家休息，喬語擺擺手：“在年會酒店開個房間休息一下吧，今天你們特別忙，不要司機忙來忙去的。”

    韓墨應下：“好，那我到時候讓人把服送到酒店來。”

    喬語在酒店並沒有休息好，一直想吐又吐不出來，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都沒睡著，最終等人把服送過來的時候，便掙紮著起來換，還化了個淡妝。

    服是某個裝大牌當季新品，白的底，配上孔雀翎圖案，素潔高雅。很喜歡。剛剛化好了妝，韓墨就過來接。

    兩人一起攜手走會場時，原本熱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都放到喬語上來。

    這一打扮，站在韓墨邊，比那些明星更養眼。

    平常慕總裁的職員在心裏忿忿不平地想，高冷總裁要求太低了，怎麽會傾心這麽不突出的人。

    韓霜也在會場裏，看到喬語和韓墨攜手走進來，忽然眼眶發熱，低下頭去抹眼淚。

    以前就喜歡喬語，還曾經嫂子。有些慶幸，慶幸經過那麽多的磨難之後，他們兩人還能走到一起。

    在包裏翻紙巾，好一會兒沒翻到。坐前麵的一個人手肘朝後遞過來一張紙巾，接過來尷尬地說：“謝謝。”

    “不用謝。”

    坐在前麵兩排都是城的領導和韓氏集團的高層和中層，進韓氏之後，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沒有任何實權，韓墨也從來沒有給任何特殊照顧。

    所有人待都是一種態度，保持著一種客套冷漠的距離，尤其是那個秦朗，把放到材料研究公司之後，就不管不顧的了。

    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想遞給紙巾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