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他對喬語說：“快些起來吃飯吧，我有事要急回城去。這兩天正是周末，不上班你就好好休息。”

    出完沒待喬語回他，就退出房間來到客廳。外婆正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他又跟外婆說：“外婆，我不能吃飯了，要馬上回城。”

    外婆放下盤子，勸說道：“這個時候你要回去，也得查查有沒有航班，先吃了飯再走。急也不急這一刻。”

    韓墨先瞟一眼喬語的房間，確定沒有出來，用手捂著湊到外婆耳邊輕聲說：“神病院那邊來電話，韓仲祿病危。”

    外婆大驚失：“怎麽會這樣？他向來子不是好的嗎？”

    韓墨搖搖頭：“他的心髒一直不太好，前兩年剛裝了支架。”

    外婆看一眼桌上的菜，剛炒出來的芹菜牛還冒著熱氣，鍋裏燉著湯，又勸道：“還是先吃了飯再走吧。”

    韓墨擺手：“不了，我得趕走，吃不下。”

    說完去尋喬安，將抱在懷裏：“安安，韓叔叔有事又要去出差了，你乖乖聽媽媽和太婆的話，我給你買漂亮禮回來。”

    喬安耍著小子：“又出差。我不要理你了！”

    外婆嗬斥：“安安，怎麽又不懂事了？”

    喬安假哭喊起來：“我想要韓叔叔陪我玩。”

    韓墨趕安道：“安安不哭，安安最乖了。韓叔叔忙完工作就第一時間趕回來陪你玩，好不好？”

    喬安這才止住哭意，出手去跟他拉勾：“拉勾哦，說話要算話。”

    韓墨跟勾手。之後又將抱在懷裏，依依不舍地放下，決然離去。

    喬語聽到他發車子走了，才從房間裏走出來，問外婆道：“他說是什麽事嗎？”

    外婆在給喬安挾菜，頭也不抬地說：“剛才他跟你說話，你怎麽不問？”

    喬語不回答，訕訕地說：“吃飯不我。”

    外婆還是那個樣子答：“剛才韓墨不是到房間裏請過你了嗎？吃個晚飯你要我們幾個人你？”

    喬語不了外婆這個態度，撇著說：“你幹嘛說話衝著我？我又沒做錯什麽事。”

    外婆這才把視線挪到上來，質疑道：“真沒做錯？”

    喬語語塞，隻得大口飯。

    “我也知道你到底擺什麽姿態。韓墨這人外形家底不用我說，就憑他這麽多年來一直還惦記著你，就該好好跟他過日子。”外婆數落。

    喬安問外婆：“太婆，惦記是什麽東西？”

    外婆聽了這個問題，忍不住笑起來。笑完了才對說：“這個問題讓你媽回答。”

    喬語撇撇：“還是讓太婆回答。”

    外婆放下筷子，喬安的頭說：“安安現在心裏最想見誰？”

    “韓叔叔。”

    聽到這個答案，喬語被裏的米飯嗆到了。將頭轉到後麵去咳。

    外婆不滿地看，隨後對喬安說：“安安想見到韓叔叔，這就惦記。”

    喬安似懂非懂地點頭：“哦。”

    喬語咳完了，這才轉過來對外婆說：“外婆你不要誤人子弟。”

    外婆拉著臉懟：“嫌我教的不對？剛才你怎麽不答？”

    喬語求饒：“外婆你夠了！你怎麽可以為了韓墨那個人跟我作對呢？我們必須統一站線，不管他用什麽糖炮彈，我們堅決不能被他腐蝕。”

    外婆遞給一個眼刀：“跟我說這話一套一套的，你怎麽忘記自己是怎麽被他腐蝕的？唉氣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外婆捂著口：“一會兒你把碗洗把廚房收拾好，我要去房間躺躺。”

    喬安乖巧地跟上去：“太婆我幫你捶。”

    留喬語一個人坐在飯桌上吃飯。

    韓墨從喬語家出來，在車上就給秦朗打電話，讓他安排最快回到城的航班。

    之後又在路上，了解韓仲祿的病。來蘭城之前，醫院才剛給他檢查完，說他還算朗，心髒問題不大。

    可是人走還不到一個月，怎麽就病危了呢？

    醫生解釋道：“他之前就是心髒出問題才裝支架，現在裏麵形支架栓，流通不暢，還有高。說實話能多活一天就是賺了。”

    “那做手不行嗎？”韓墨問。

    “手風險很大。現在隻能采取保守治療，把握也不是太大。再者他也不肯配合治療。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醫生說。

    韓墨結束與醫生的通話，也回到自己臨時住所。收拾完東西，秦朗過來敲門：“現在沒有直接回城的航班，明天早上六點靈城有一班，那是我們最快可以趕回城的辦法。”

    “那就開車去靈城。現在過去，還可以休息幾個小時。”韓墨說。

    “好。”秦朗彎腰去拎他的行李箱，快要出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韓霜打個電話？”

    韓墨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看向秦朗，似乎是怪他多事，又似乎是一種嘲笑和戲謔。

    秦朗見老板沒有說話，意識自己關心則，似乎有些逾越了。

    他讓開子，讓韓墨先出去。

    待二人都上車，韓墨靠在椅子上，對秦朗說：“我從沒見過你像今天這樣沒分寸。”

    秦朗拉手剎的手頓住，幾秒鍾之後恢複正常。他沉著聲音對韓墨說：“對不起，總裁。”

    韓墨沒有接他的道歉。車子啟之後，他掏出手機，給地球另一端的韓霜打電話。

    他跟韓霜現在的很微妙。自從他決定與韓仲祿對抗開始，韓霜就在一種為難的境地。一個是的親生父親，另一個是打小就喊的哥哥。

    知道韓仲祿曾經犯過的錯，特別是一直對喬語施甚至買兇殺人，理智上應該拒絕這樣的父親，但上又沒法割舍。

    在城大學材料學院畢業之後，原本可以去向往的材料研究院做研究。可是父親跟哥哥打得兇狠，無法獨善其，幹脆就跑到國外去繼續讀書。前男友就此跟分手。

    韓墨生活費上對韓霜一直很大方，也無法改變兩人越來越疏遠的現實。在韓墨全麵掌管韓氏，將韓仲祿起來之後，兩人隔閡更深。不到生離死別的時候，誰都不會給誰打電話。

    韓霜那邊此刻是淩晨五點，被韓墨的電話吵醒，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接起電話，就聽見韓墨悉的聲音說：“霜霜，父親況不太好了，你馬上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