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隻喝了一小碗粥，和大腦都在疲憊和麻木的狀態，又倒頭睡下去。睡到差不多五點鍾才起床。

    床尾放了的服，疊得整整齊齊。一件長袖雪紡上，領口蓋到了下，一條煙灰鉛筆。若是忽略掉蒼白的臉，整個人還是悍幹煉。

    喬語換好服，拉開窗簾，把頭到外麵去。屋裏氣味不好聞，盡是煙草混合著酒，濃得讓人窒息。

    太往西沉，線沒正午時那麽強烈。餘暉灑在大地上，讓人覺得莫名的溫暖。

    看正得神，房間門上“吧嗒“一聲響，韓墨刷卡進來，手裏拎著一個袋子。

    喬語隻回頭看他一眼，繼續回去看夕。韓墨問：“起來了？起來就回去吧，一天沒見著兒了。”

    喬語這才看他手裏的袋子問：“你幹嘛去了？”

    “把你昨天穿的子拿到幹洗店洗。”韓墨回答。

    “我上的服從哪兒來的？”喬語又問。

    “臨時去商場買的。穿得可還行？”韓墨問。

    何止是還行？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的，脖子上的吻痕一點沒。這男人辦事辦得可真。

    “走吧，回去。”喬語走向門口。

    回去的路上，韓墨開車，靠在副駕的座椅上，慵懶散漫。也不開口跟他說話。

    “是不是還難？”韓墨問。

    “不難，心理難。”喬語斜眼看他，語氣略帶惱怒。

    倆人又睡到一起去。憑他那黏人的功夫，不被纏死也被煩死。現在就要盡可能地表現出來，對這個人很反很厭惡，讓他識趣地離得遠一點。

    冷暴力是解決男關係最佳手段。

    韓墨對喬語的這個回答無言以對。他早計算著這一聲飯局，讓喬語喝醉。若是計較起來，他理虧。

    所以他現在不敢太過格，隻能看喬語臉行事。他騰出一隻手去輕握的手，小聲地說：“別這樣。”

    “那要怎麽樣？還要我付錢？”喬語冷冷地問。

    韓墨又開了一會兒車，實在不了車裏那冷冷的氣氛，把車子靠邊停下：“一會兒回家能不能別擺著這張冷臉，會嚇著兒。你想幹什麽就全衝著我來，不管你要求合不合理，我全都答應。”

    喬語瞪他一眼，抬著下說：“我沒有什麽要求。昨天晚上的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一個字也不準往外說，不然我就帶著兒去國外。”

    韓墨舉手投降：“行行，我以我人格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

    帶兒走簡直是要他的命。

    回到喬語住的地方，才停下車，喬安就從屋子裏奔出來，後麵跟著外婆。

    “媽媽！”喬安撲到喬語的懷裏：“你出差回來啦？”

    喬語親親的臉頰，看著外婆。外婆向解釋：“韓墨說你們不回來，我可不就當你們去出差了？”

    韓墨從車尾箱拿出菜來遞給外婆：“剛才路過集市，看著牛和青菜都新鮮的，晚上我在這兒吃飯。”

    外婆看見喬語臉上鍍了一層寒霜，心裏想著可能跟韓墨有什麽矛盾。接過菜來，示意韓墨道：“晚飯我來做，喬安一天沒見著你們了，帶出去玩玩吧。”

    他朝外婆致歉：“那就辛苦您老人家了。”

    外婆努努：“一家人不必謝。快去吧。”

    韓墨把喬安抱過來，蹭蹭的臉頰問：“安安，韓叔叔帶你和媽媽出去，你想去哪兒？”

    喬安指指西邊：“看那邊的雲朵多漂亮。”

    韓墨對喬語說：“那我們去看夕吧。”

    喬語沒有應他，卻打開了後座上車。他趕把喬安也塞到車裏，生怕一會兒就反悔。

    車子往西邊開，最後來到蘭城河邊停下。

    河兩岸是平坦的土地，當地人在地裏種植火龍果和玉米。晚霞布滿天空，太已經像一個紅紅的盤子，倒映在水裏。

    喬安說：“現在有兩個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水裏。”

    韓墨抱著喬安，側頭看喬語，隻見似乎沉醉在夕的景裏。於是他問喬安：“安安，兩個太不？”

    喬安口而出：“！”

    韓墨把子往喬語那邊靠了靠，然後一手抱著喬安，騰出手一隻手去摟喬語的肩膀。

    喬語不耐煩他，要甩開他的手：“別鬧，有人看著呢。”

    “這兒沒其他人。”韓墨笑著說。

    “孩子看著呢。”

    “孩子不是其他人。”

    他們三個人的影也映在河裏，微風拂來，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韓墨湊到喬語耳邊說：“以後有空我們就到這邊來看夕，一家三口來。”

    喬語橫眼看他：“誰跟你一家三口？”

    韓墨知道口是心非，沒再去揭穿。他們一直在河邊呆著，直到落至地平線，再也看不見了，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外婆還在廚房炒菜，喬語進屋沒打招呼，而是到自己房間裏不知道幹嘛去。

    韓墨鑽進廚房要幫忙，外婆已經把所有的菜都打理幹淨。見他來了，小聲問：“你們怎麽了？吵架了嗎？我看都不理你。”

    他輕輕笑：“沒吵架，是心裏別扭。重新接納一個人，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外婆麵喜：“你們把話說開了？”

    韓墨沒有瞞：“我們昨天晚上在一起。”

    “那你以後要好好待。”外婆叮囑道。

    “那是自然的。”韓墨應下來，還說：“還得盡快讓喬安知道我是親爸爸。”

    “孩子簡單，相久了自然就懂得了。倒是喬語難弄，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確實也不太懂，不給你什麽建議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韓墨先到客廳找喬安，帶去洗手。之後去敲喬語房間的門，在外頭對說：“喬語，出來吃飯。”

    好一會兒不見回話。他擰開門進去，見躺在床上抹眼淚。他急忙過去問：“怎麽了？”

    喬語不應他，轉過去繼續抹淚。韓墨重重地歎一口氣：“你這幾年怎麽變這樣？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不會往外說了嗎？”

    “就憑你算計我的這心眼，我就覺得心寒。”喬語說。

    韓墨還想著要解釋什麽，他的電話響了，是城打來的。不知道對方跟他說了什麽，他神凝重地說：“好，知道了，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