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鎮定，但心裏是忐忑不安的。他怕尺寸大了，或者是襯不起。

    以前買服，他眼獨到，每一件都能讓喬語穿得出彩。但到底是過了幾年，他現在沒那份自信。

    他坐不住了，雙手絞在一起，在屋裏來回踱步。

    秦朗看見了笑話他：“不就是一件服嗎，韓總裁急這樣。”

    “你這種從娘胎出來活到現在一直單的人懂個鬼。”韓墨狠狠地說。

    喬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眼睛在兩個上來回掃。

    “吧嗒”一聲，喬語房間的門開了，的一隻捂住前，不太好意思地跟韓墨說：“不知道這個穿得顯不顯老氣。”

    韓墨眼一亮，愣著站在原地。

    他買的不過是一條寶藍的真子，一字領設計，出鎖骨，下方沒過膝蓋，中間收腰。尺寸剛好，勾勒出喬語曼妙的形，一點兒贅都沒有。

    喬語見韓墨不說話，隻當是不好看，問他：“是不是不好看？不好看我再換回我自己的服。”

    韓墨攔住：“不，是很好看，不用換了。”

    喬安也跑過來摟住，驚歎道：“媽媽，你穿這條子真是太漂亮了。”

    喬語仍舊不是那麽自信，又朝韓墨確認：“真的好看嗎？”

    韓墨眼睛一刻沒從上挪開過，他點頭肯定地說：“真的好看。”

    秦朗也在邊上附和：“喬小姐穿這條子真的很。”

    喬語這才放了心，多年不穿這種服，有些不適應。一手捂品，一手掩說：“都生了孩子的人，哪用這麽打扮。”

    韓墨看看時間：“時候不早了，怕是他們都在等我們了，快走吧。”

    他蹲下來對喬安說：“我帶媽媽出去吃飯，你跟太婆在家裏要乖乖聽話。”

    喬安懂事地點頭：“嗯，我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到外婆從外麵回來，看見喬語上的服，不住地點頭：“穿這服好看，又有活力。年輕人就該好好打扮打扮的嘛。”

    韓墨對外婆說：“我們今天晚上去跟市裏領導吃飯，您辛苦在家照顧安安。”

    外婆擺手：“去吧去吧，不必惦記家裏。”

    韓墨紳士地給喬語拉開車門，待他也上車之後，喬語捂著口的那隻手一直沒放下來。小聲地說：“覺是去赴鴻門宴。”

    韓墨開著車子說：“覺是錯的。韓氏與蘭城達合作，這是慶功宴。”

    喬語手臂上起了皮疙瘩，慌地說：“我有些怕。”

    韓墨安：“有我在，不要怕。”

    吃飯是到蘭城一家知名度非常高的私家廚房。雖說是慶功宴，不過卻是私人宴會。韓墨訂了包間，隻請來幾個重要的人。

    進到包間裏的時候，局長和馮主任都到了。

    喬語欠欠向他們問好。馮主任看著，眨了幾回眼睛，還不太確定地說：“真是喬語？”

    笑著回答說：“如假包換。”

    “嗯！”馮主任拉長聲音，對局長和韓墨說：“在我們單位好幾年了，一直穿著普普通通，猛地這樣打扮一下，我還不敢認。”

    局長也誇：“想不到我們的喬工又漂亮又能幹。”

    “要是配上家的珠寶，更漂亮。”韓墨也不吝嗇用詞誇。

    “家的珠寶？”局長不解地問：“喬工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

    喬語沒有回答，韓墨替說道：“是我們城珠寶行業龍頭喬氏珠寶的繼承人。來蘭城之前，是經營自家企業的。”

    這個回答讓局長很意外：“那放著珠寶企業不做，跑到我們蘭城來做雨林保護工作？這份懷太高尚了。”

    馮主任是聽說過喬語家裏有企業的，隻是不知道做得這麽大。他關心的不是企業，而是眼前的這兩個人，現在怎麽看怎麽般配：“那你們兩個？”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喬語生怕韓墨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搶著答：“之前在城認識，他幫過我幾回忙。”

    局長笑著說：“那到蘭城來還能再合作，真是緣份吶。來，先以茶代酒，為你們的緣份幹杯。”

    喬語舉起杯子，喝下一口茶，然後狠狠地瞪了韓墨一眼。

    就知道，今天晚上的飯局不會真的隻是慶功宴，隻怕他還藏了什麽心思。

    喝完一杯茶，話題打開了，局長歎地說：“真沒想到我們的經濟林替改工作還能起死回生。喬工我實話跟你說，當知道上頭不批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罵人。可是我罵誰呢？”

    喬語笑，指著韓墨說：“局長，要罵就罵他。”

    韓墨也笑：“局長背地裏肯定沒罵我。”

    馮主任接話：“我也罵了，當時你說要重新規劃線路，市裏以為你不做了，還拉著喬語去向你道歉。哎呀，我那個氣啊，我們幹活沒功勞沒苦勞，回頭還得去道歉，誰心裏不覺得委屈呢。”

    說完指著喬語：“倒是呀，真是脾氣，愣是不肯道歉。”

    “還威脅我，如果不重新規劃，一定到上級單位去舉報。”韓墨說完，撇著。

    “那還不是你們欺人太甚。”喬語說。

    “你局長和馮主任評評理，就你這樣的脾氣，我能欺負到你？”

    局長和馮主任嗬嗬笑。包間裏氣氛和諧熱鬧。

    過一會兒，門被推開，二把手帶著他的書進來：“嗬！你們聊得歡樂的。”

    四個人齊齊站起來朝他點頭：“副市長來了。”

    二把手擺擺手，坐到主位上：“今天私人聚餐，不要弄得那麽拘束，大家隨意一些。”

    韓墨奉承道：“副市長百忙之中空過來跟我們聚餐，實在難得。”

    “哎，場麵上的話說。要說忙，我們都不及你韓大總裁，能跟你吃一頓飯，出去也夠我吹一陣子牛了。”二把手大場麵見得多了，話說起來也有自己的一套。

    “那就不搞那些形式主義，我們就安安靜靜地吃頓飯。”韓墨表態。

    二把手先前見過喬語的，知道就是經濟林替改方案的主導者。見的打扮，出言誇獎：“喬工這條子很漂亮，襯得人更漂亮了。”

    喬語地說：“副市長過獎了。”

    二把手看見韓墨坐在邊，心中當已知道一些貓膩。這次韓氏與蘭城能順利合作，吃頓飯是應該的。但雨林保護區已經來了一個主任，這個組長，來不來都無足輕重。

    韓墨把請了來，可見在他心中，這個人占了很重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