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環山村辦公室前的空地上停下。

    喬語下了車，門路地走進去，跟坐在裏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打招呼：“楊村長，我來了。”

    楊村長站起來，熱地說：“喬工來了，歡迎歡迎，快坐下喝杯水。”

    喬語讓到一旁，對楊村長說：“我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三個人過來，有些事先跟你打個招呼。”

    “哦哦，那一起進來吧。”楊村長說完去給拿水壺燒水，要給他們泡茶。

    韓墨帶著杜洋和於曉威二人一起進來，原本還顯得寬敞的辦公室一下就變得擁起來。

    村長到另一個辦公室拉了兩張椅子來放在自己辦公桌對麵，裏麵原來還有一張木質沙發可以坐人。

    喬語向他介紹韓墨：“楊村長，這是城韓氏集團總裁韓墨，過來蘭城投資的。”

    楊村長早前就已經知道有企業來蘭城投資開發雨林，坊間傳聞征地會給一大筆賠償款，導致原先已經談妥的經濟林替改方案被村民拒絕。

    傳聞是傳聞，上頭最終一直沒有落實下來，楊村長也不知真假，不料今天喬語竟然帶著人來了。

    楊村長促局地站起來，手裏的水漬，要與韓墨握手：“韓總裁您好！沒想到您今天能來，招待不周請原諒。”

    韓墨沒有與他握手，隻是微微點頭：“楊村長不必客氣，我們坐下聊會兒天吧。”

    楊村長尷尬地收回手，眼睛看向喬語：“這次你是帶來什麽好消息嗎？”

    喬語賣了個關子：“不知道對你們來說，算不算好消息。”

    “哎呀喬工，你就快說吧，你知道我是個急子。”楊村長苦著臉說。

    “開發還是要開發。隻不過不是原來你們以為的征地補償。韓氏集團還做雨林旅遊開發，開發深度不得超過兩公裏，且因地製宜，不得砍伐樹木。”喬語說到這裏停下，看楊村長的反應。

    楊村長失地說：“啊？就這樣嗎？那會有遊客來嗎？”說完把期待的目轉到韓墨上：“韓總裁，真的不搞大開發了？”

    韓墨點點頭：“嗯。”

    他拍了拍大：“哎，開發我們撈不著，那經濟林替改方案市裏又沒做，真是白忙活一場。”

    喬語這才笑了笑說：“也不是什麽都撈不著。雨林旅遊開發和經濟林替改同時進行，我們要將這個捆綁到一起做蘭城品牌發展。”

    楊村長撓頭：“太深奧我聽不明白。”

    韓墨開口說：“很簡單，我韓氏投資做旅遊開發，蘭城市做經濟林替改，初步方向是讓你們轉型做林下石斛種植。吸引來遊客，石斛可以賣給遊客，也可以炮製中藥，銷往全國各地。另外你們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資源，參與旅遊，比如做民宿或者是農家樂這類的。”

    這下楊村長聽明白了：“那就是沒有快錢了？石斛那玩意兒我們沒種過，能不能種出來還不知道呢。這一套什麽城市品牌，沒個幾年時間做不出來。”

    他算是明白了，雨林旅遊開發，跟他們村民沒有什麽關係。

    韓墨臉上保持著一種禮貌而不尷尬的笑同，手指向喬語：“喬工是經濟林替改方案的專家，的方案是經過嚴格的科學實驗和計算的。有他在，沒有種不出來的東西。”

    楊村長還是不明白：“可是為什麽要放棄原來的計劃？”

    喬語正正嗓音：“因為我們需要雨林。雨林的麵積一年年在萎，如果再開發不加以保護，再過個二十年，雨林會離你們越來越遠。掠奪式的開發，隻看到一時的利益，而背後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唉！喬工你不要說我目短淺，我們這兒的人真是窮怕了。”楊村長說。

    喬語點頭：“我知道。可是你們也要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這個道理。那些橡膠樹和桉樹不要種了，按我們的替改方案，恢複雨林生態，才是長久之計。你們完全可以放心，經濟轉型政府會考慮你們的收。”

    “韓氏集團可以打包開發，隻要你們配合上麵的工作，生活一定會比現在過得好。”韓墨嚴肅地說。

    “那經濟林替改，上麵出補政策沒有？”楊村長現在最關心這個問題。

    喬語回答他：“還沒有。我們現在是出來重新考察，順便給你們先吹吹氣。待我們的考察結束，會有詳細的方案出來，上報市裏獲得批準，會有補方案出來的。”

    “那這樣好，這樣好。”楊村長連連點頭。

    喝完一壺茶，他們也聊得差不多了。喬語起要走，去往下一個村子，楊村長留他們吃午飯。

    喬語連忙擺手：“不吃了，我們還要趕時間。”

    “再趕時間你也要吃午飯的。我們這裏下去都是農村，又沒個餐館，你們吃些什麽？”楊村長說。

    喬語揚揚手裏的背包：“我們帶了幹糧出來，就不麻煩你了。”

    楊村長手，不好意思地說：“村裏都是茶淡飯，韓總裁怕是吃不慣。”

    韓墨沉著臉說道：“我們真的趕時間。”

    說完不再跟楊村長客套，徑自走出去。杜洋和於曉威跟在後頭。

    喬語倉促地跟楊村長說：“楊村長回頭見。”也跟著出去。

    他們的車子開往下一個村子。

    韓墨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之前的工作就是這樣子直接跟村裏人打道嗎？”

    喬語點頭：“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我覺得真是難為你了。”韓墨說完笑了笑。

    “你是覺得他們很難說得通，是嗎？”

    “有一點吧。”他從後座拿出一瓶水遞給：“剛才說那麽多，口幹舌噪的，喝一點水吧。”

    喬語接過水沒有打開蓋子。看著前方默默地說：“如果你真正地熱工作，最大的興趣那就是克服一切的困難。過程很辛苦，但一想到會出果，那些辛苦都不算得什麽。”

    “當初你威脅我，說如果不重新做規劃，就要向上級舉報讓項目黃掉，真的也是抱著工作的心態？沒有個人因素？”韓墨問。

    “沒有。可能采取的方式比較激進，嚇著你了吧？”喬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跟一起出來，韓墨發現自己真的很不了解這個人了。看著那麽瘦小弱，做起事來卻有韌勁。

    “你真的變了很多。”韓墨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把這句話重複說了一遍。

    喬語笑了笑，沒有接話。

    到達第二個村子正值中午，他們照例先去附近的林子裏轉轉。不想再被村長挽留吃午飯，所以沒在村子裏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