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把的子往上托了托，輕快地回答：“不累。有我在，其他人也不敢背你。”

    “我歇一會兒可以自己走。”喬語又說。

    韓墨不再理會，反而是握的，快步往前走去。

    晚上九點，他們終於到達前一夜紮營的地方。那兒有水源，還有一片比較平緩的空地，適合大部隊宿。

    一行人已經筯疲力盡。幸好他們出門帶了餅幹，可以一邊走一邊吃。

    喬語冒沒有胃口，對口糙的餅幹沒有一點胃口。到地方之後，就坐在一張馬紮上，再也起不來。

    有人搭帳篷，有人去做晚飯。韓墨從自己背包裏拿出一件衝鋒，給喬語披上，然後就跑開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衝鋒防水保暖又輕便，喬語披在上，覺得有千斤般沉重。服捂在包裏有些黴味兒，加上一些煙草味，構一種獨特的氣息。

    子漸漸暖了些，坐在馬紮上，拿手去自己的小。過一會兒，韓墨過來，手裏拿著一碗湯。

    “這是什麽？”喬語問他。

    “薑湯。你淋雨了，喝下去暖子。”韓墨說完，朝碗裏吹氣。

    “怎麽會有薑湯呢？大家都有嗎？”喬語一邊問，一邊看四周。

    韓墨看這不想占便宜的表，笑了笑說：“我們有個地質專家平常養生，他包裏有八寶茶，還裝了一些幹薑片，我向他要來的，隻煮了一碗水。你喝吧，他們都不會有意見的。”

    “那多不好意思。”喬語說。

    “作為整個救援隊裏唯一一個，這幾天冒雨翻山越嶺，點特殊照顧又能怎麽了？誰也不會有意見。你不喝他們意見還大著呢！”

    “是這樣嗎？”喬語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韓墨不跟廢話：“湯還熱著快點喝。你懶得手我喂你。”

    碗就這樣塞進手裏。喬語小口小口喝下，等一碗湯喝完，子開始發熱，覺舒服了許多。

    帳篷搭好，喬語移步去的專屬帳篷裏躺著。沒多時韓墨鑽進來，這回端了一小盆熱水來。

    “你泡個腳吧，這樣緩解疲勞，晚上睡得舒服些。”韓墨說。

    喬語哭笑不得：“別人在做晚飯，你倒好開個小灶，又是煮薑湯又是弄熱水，你能不能不要搞這種特殊？”

    韓墨不應，徑自去將的腳拿起來，看見腳板被雨鞋捂得發白起泡，心有些微酸：“以前你在林子裏也這樣走嗎？”

    喬語臉瞬間紅了，打掉他的手：“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韓墨沒有出去，而是挽起袖子，替洗腳。

    小董從外麵探頭進來要喊吃飯，看見那個韓墨的男人竟然在幫洗腳，連忙尷尬地說：“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喬語臉更紅了，韓墨神無常，問他：“什麽事？”

    “那個，可以吃飯了。”小董結地說。

    韓墨他是聽說過的，就是因為他橫一腳進來，導致喬語的經濟林替改方案沒得批準通過，單位裏的人都知道。

    並且還知道這位爺因為有錢，態度極為高傲，連蘭城的領導班子都沒放在眼裏。

    可是他怎麽就給喬語洗腳了呢？

    若是報答恩之，他董天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人家連正眼都沒給過他。

    韓墨站起來，甩掉手上的水：“等著，我去給你端過來。”

    飯很快就端來遞到喬語手上。拿著碗，腳又被韓墨著，實在吃不下。

    他說：“水冷了，你把腳抬起來，好好吃飯。”

    然後很自然地端著洗腳水出去倒掉。他這殷勤的樣子，讓其他人看得要跌破下。他背喬語，還說得過去，畢竟真的虛弱。

    可是現在連洗腳水都倒，追人現在用得著使這種大招嗎？

    於是有人問秦朗：“你們老板對人一向都這麽溫的嗎？”

    秦朗斜眼看那人：“下班之後不談私事。要不你去問問？”

    他很淡定地吃飯。老板對喬語向來就好，倒個洗腳水不算什麽。哪天喬語要他挖個腎，他也一定不會拒絕。隻要願意要。

    那個人訕訕地說：“不敢問。”

    “總之呢，你們學著點，單的容易追到朋友，結婚的夫妻更恩。”他最後總結道。

    吃完飯，喬語想把食盒拿出去，韓墨又探頭進來，很自然地接過手裏的東西。轉之前他對喬語說：“吃飽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帳篷就在你旁邊，有什麽事你直接我。”

    “不會有什麽事了。”又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營。

    韓墨就要走了，突然又回過頭來，邪邪地笑道：“那個，晚上我要是害怕，可以過來找你嗎？”

    喬語低聲吼他：“有完沒完？快滾！”

    附近有幾個人豎起耳朵聽，看韓墨被吼著趕出來，都不厚道地笑了。

    這一夜沒有雨，人救回來之後，每個人心裏繃著的弦都鬆了，睡得格外地安穩。

    天空出魚肚白的時候，喬語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韓墨坐在帳篷口守著。

    低聲音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進來幹什麽？”

    韓墨用一種銳利地眼神看：“我怕有人對你不軌，在這兒守著。”

    “想對我不軌的是你吧？”喬語鄙視地說。

    “你不是男人，不知道那些人心裏會裝著什麽齷齪的想法。”他認真地說。

    “那你一夜沒睡？”

    “上半夜睡了，下半夜醒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就起來守著了。”說完，他站起來，打開帳篷拉鏈鑽出去，然後回頭給一個燦爛的笑容：“早安！”

    這笑容讓看得有點癡。曾經刻意忘記的事瞬間湧上腦海裏。連忙躺下說：“我再睡一會兒。”

    躺下卻再也睡不著。輕輕咬著手臂，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上帶著父親和養父的原罪，不能輕易化解開。不然這幾年的苦白吃了。

    這樣躺了一個小時，韓墨沒有再進來。喬語等外麵說話的聲音多了，才又起來。

    早上他們不打算生火做早飯。所有人起來之後收起帳篷，他們又要急趕路。在林子裏又走了一天，了就啃餅幹。

    天剛黑，他們終於走出了林子，看見停在空地上的車子。一行人激地相互擁抱。

    這種時候，誰也顧不上看韓墨的臉，跟喬語或擁抱或者握手。

    韓墨把喬語拉上自己的車子，然後大聲說：“辛苦大家了，回到蘭城請你們吃飯喝酒！”

    有人打趣他：“是喜酒嗎？”

    “喜酒是遲早要喝的。”他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