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祿的電話被打了，最先打來的是韓長渝：“那個丫頭怎麽敢把這個事出來？”

    “我已經警告過韓墨，但他還是把真相給喬語。”他回答。

    韓長渝問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現在我們韓家差不多是破鼓萬人捶。”

    韓仲祿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老父親為什麽現在一點點事都經不住。他安道：“喬語沒有證據，我們是可以告誹謗的。”

    “你一旦告誹謗，韓墨絕對會站到他那一邊，他是我們家養大的，說話可信度比喬語高。”韓長渝提醒他。

    “無事，這種事沒證明，我們發個聲明，再發個律師函就能堵住別人的討論。”

    “我們在乎的是別人怎麽討論嗎？我們應該在乎，這樣一鬧，我們又要損失多？我們韓氏的企業形象一落千丈。你現在回頭想想，你那麽強烈地反對他們，值得嗎？”韓長渝數落兒子。

    “值不值的問題就不要討論了。事已經到這個局麵，那就去解決問題。先這樣吧，我去安排工作。”韓仲祿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上。

    韓敬一家三口也看到了喬語發布的視頻。韓敬說：“怪不得爺爺還有三叔都不同意他倆談，原來這中間有這種事。”

    韓仲實皺皺眉頭：“這種事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他妻子冷哼一聲：“又不是什麽好事，有什麽必要弄得全民皆知？”

    “三叔這是弄巧拙啊。你們不知道，韓墨那家夥更不知道，就讓他們結婚不就了，這事兒就再也不會有人提。”韓敬幸災樂禍地說。

    “要我說，爺爺就是太偏向你三叔，估計早就定好讓你三叔接管公司，無限包容。要是你爸和二叔犯個錯，你看他們有沒有這麽包容。”韓敬母親對公婆的偏心早就有了意見。

    “這次就是翻船了。”

    ……

    韓章家也在討論這件事。

    韓章鼓父親韓仲華：“爸，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向三叔發難，讓他把位子騰出來， 讓你或者是我上位。”

    韓仲華狡猾地說：“要上位也不急這一刻，等你三叔收拾好這個爛攤子，我們再提，現在提就等於在幫他屁，惹一臭。”

    韓章向父親豎起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

    許菲菲問許應山：“爸，你跟韓伯伯關係那麽好，以前他有沒有對你說過這件事？”

    許母撇著說：“那時候韓氏就要上市了，韓家都在遮掩，還找人頂罪，怎麽會跟你爸說？”

    許菲菲點頭：“說的也有道理。怪不得他不同意韓墨跟喬語。”

    許應山訓斥妻子和兒：“這隻是喬語的一麵之詞，又沒有直接證據。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小心韓家翻臉不認人，說你們造謠。”

    許母嗔他：“我們就在家裏說說，哪能就那麽嚴重。”

    “要是真的，那韓伯伯真可怕。”

    許母來了興致，問丈夫：“哎你說說，替韓仲祿頂罪的那人，會不會就是韓墨的親生父親？韓墨以前是不是也姓關？”

    許應山不滿這樣隨意八卦，生氣地說：“你別那麽來勁。你有那閑心，多心自己家的孩子吧。兒子兒都讓你慣什麽樣子了！”

    想起許菲菲上次以試險，裝瘋賣傻地，他又心疼又覺得丟臉，便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到妻子上。

    韓墨回了清河園，這段時間喬語若是沒主跟他聯係，他不敢輕易地找。

    悉地按下碼，他進到院子裏，外婆在打理花草，見他回來有些意外：“小墨，你怎麽回來了？喬語你回來的？”

    韓墨搖頭：“不是。是有些事得找商量。”

    外婆笑了：“那快去吧，在樓上房間裏。”

    韓墨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二樓，推開主臥的門，看到喬語正在敲鍵盤。走近一看，原來是在社平臺上回複一些網友的評論。

    他上前去，把電腦屏幕蓋下來。然後很嚴厲地問：“你做這件事之前，怎麽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這件事遲早都要捅出來的，早一點跟晚一點有什麽區別？”喬語想要掀開筆記本的屏幕，被韓墨大力地摁著。

    去兇韓墨：“我沒讓你回來，你為麽擅自跑過來，你跟我商量請示匯報了嗎？”

    “我這次回來不走了。看我對你真是太寬容了，讓你好好冷靜，結果越來越衝。”韓墨氣極反笑。

    “你回來我就走。”喬語氣鼓鼓地說。

    “你知道接下來你將會麵臨什麽問題嗎？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對抗得了韓氏，可以對抗得了韓仲祿嗎？你手裏沒有證據，他一個聲明，再反告你誣蔑誹謗，那是要吃牢飯的呀。”韓墨若口婆心地勸。

    “可是我不能因為怕他，就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心裏，難道要等他死了之後才說出來？”喬語反駁他，眼裏全是委屈和憤怒。

    “喬語，我們的對手很強大，不是用法律或者輿論就可以將他打倒的。二十二年前，他逃過了法律的製裁，所有的證據都銷聲匿跡。除非他親口承認，不然我聽到的和別人說的，都不足以對他產生任何威脅。

    要他親口承認，你隻有比他強大，強大到可以將他踩在腳底下，他才會認輸，才會認錯。我們現在都不夠強大。”

    喬語沉默不回應。韓墨說的這些很有道理，都懂得。隻是一想到母親因為救治不及時離世，真兇逍遙法外，無辜的人因為沒有能務養孩子，被收買頂罪，總是意難平。

    錄視頻發到網上，想了兩天兩夜，最終戰勝了理智。

    “我不是回來責怪你。我知道你意難平，我很理解，因為我也意難平。我父親關曉軍當年若是條件稍微好一點，他肯定不會答應韓家去頂罪。他死在監獄，我一直頂著犯人兒子的頭銜，在韓家過得如履薄冰。

    我應該怪他嗎？我怎麽怪他？他拿自己的前途和名聲換得我錦玉食出人頭地。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看，他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讓兒子有一個好的明天。”

    韓墨說完，兩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