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回到病房，許應山和妻子都喪著臉，許菲菲安靜坐在一個角落，目茫然。見他進來，很快地圍到他邊來，害怕地說：“我不要跟他們一起，他們好可怕。”

    韓墨掙開的手，嚴肅地說：“他們是你的父母，你的兄長，是你最親的人。”

    許母湊上來，用卑微又討好的語氣跟他說：“小墨你看，菲菲現在這個樣子隻認可你。晚上你能不能留在醫院陪？我擔心害怕。”

    “不能。孤男寡傳出去不好聽。”韓墨直接拒絕，他本能地覺得這是個圈套。

    許母被他這樣拒絕，臉上掛不住。心切，知道兒打的算什麽主意。

    “阿姨不是說，不記得你也沒關係，就當個嬰兒重新養大的嗎？”韓墨嘲諷道：“這種時候，你們更得好好地、耐心地陪著。”

    許嘉煜被他這種無視的態度激怒了，不服氣地說：“我妹妹為什麽會這樣，你敢說你沒有一點責任嗎？”

    “我有什麽責任，你說。”韓墨與他平視。

    許嘉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韓墨在醫院呆了一下午，現在緒憤怒值達到了頂端。如果許家的人再多說一個字，他可能會砸東西。

    許家所有人都沉默，包括許應山。

    韓墨怒極反笑，他一步走到許菲菲麵前，輕蔑地說：“看來你是聽懂我說的話，對嗎？”

    許菲菲又害怕地到角落裏，搖著頭無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冷笑，大步離開醫院。

    喬語覺得累極了。今天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到一起，讓連軸轉，連息的時間都沒有。

    在網上發舉報的三個消費者，喬語都派了人出去找他們核實。最後反饋回來的消息是，三名消費都買到的都是當初喬氏從另外五家公司收回來的黃金。

    喬語大怒：“我不是說過，從那五家公司回收的產品不能賣嗎？這又是怎麽流市麵上去的？現在馬上查，一查有多在店麵，二查賣出去多。”

    知道那五家降價活背後有韓仲祿在運作，所以收購他們產品的時候很小心，並不準備拿來流市場，等他們回購。

    沒想到一萬個小心地防著，最終還是出了問題，讓人抓著把柄。

    郭小寶安：“喬總，現在那三個消費者購買的產品沒鑒定出來，也不見得就是他們說的不合格。”

    喬語太，疲憊地說：“對方是抱著整死喬氏的決心來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那麽魯莽。”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鍾，下麵才給喬語反饋，店麵沒有五家的產品。流市場的那三個產品，是出庫的時候，倉管員大意，拿錯了。

    喬語有一種回天乏力的無奈。之前多賺了百分之五，心裏還覺到自己打了勝仗。哪知道韓仲祿這隻老狐貍做事細致慎，一環扣著一環，你永遠不知道他有什麽後招。

    被迎戰的覺真糟糕！

    原來還打算去醫院看一看外婆，時間太晚，去了也沒辦法進病房探試。賀錚銘替去看了，醫生說況沒有惡化。

    這對來說，就是好消息。

    喬語從辦公室出來去地下車庫坐車。剛出電梯，看到的車子旁，站著一個材高大的男人。他雙手在袋裏，眉頭皺，似乎在想什麽難題。

    他也看到了喬語，張開雙手，等著跑上來，給一個結實的擁抱。

    喬語有些意外：“你怎麽又來了？你不是醫院的嗎？”

    “車上說。”韓墨抱了一會兒，將拉到車上。

    “許菲菲醒來，失憶了。”韓墨緩緩開口道。

    “失憶？”喬語驚：“怎麽就失憶？不會是假裝的吧？”

    韓墨苦笑：“連你也這麽認為？”

    喬語整個放鬆地靠在座椅上：“失憶了不是更好，既然忘掉了以前的事，那就不用應付的糾纏。”

    韓墨卻沒那麽樂觀：“許菲菲如果真失憶了，韓家長輩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加上我之前曾經答應過許爺爺會好好照顧，所以……”

    “所以本就是裝的。就拿著這一點。是失憶，不是失智，是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的。想得起來就想，想不起來也沒事。”喬語暴躁地打斷他的話。

    “我們現在的主要力不是應付許菲菲，而是你父親。我現在喬氏遇到的困難，都是他的傑作。”

    韓墨安：“我知道了。今天跟院長通過電話，喬氏客戶若是上門檢測，這個業務我們接。如果還有人質疑我們舞弊，他可以再自行去第二個檢測機構，費用我們出。

    另外，接下來我們可能還會遇到新的問題，既然有人拿我和你的攪混水，那麽下一步有可能拿我和許菲菲的舊事炒作。現在吞安眠藥和失憶都能為博得同。”

    喬語抓狂：“我現在拿他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辦法會有的。你現在把這兩天的事應付過去，其他的辦法我來想。”韓墨啞著聲音說。

    這些事太鬧騰，讓人都上火了。

    回到清河園，兩人洗漱完畢，各懷心事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韓墨就被韓長渝打來的電話吵醒。他們知道許菲菲的現狀，命令他馬上去醫院。

    來到醫院，韓長渝和鄧蓉，還有韓仲祿，加上許應山夫婦，五個長輩同坐一排，那架式是要拿他過三堂會審。

    “你們這是要審我嗎？”韓墨心裏很不高興，早上都沒能跟喬語一起出門。

    “菲菲現在這個樣子，你說怎麽辦？”韓長渝質問他。

    韓墨裝很意外的樣子：“我又不是醫生，我能怎麽辦？”

    “醫生說暫時想不起來一些事。”許母看著他，吞吞吐吐地說。

    “想不起來不是更好嗎？你們以後也別在麵前提跟我有過婚姻，再也不會做什麽傻事了。”韓墨冷淡地說。

    “你有些責任的。”鄧蓉說。

    “那你們要我承擔什麽責任？娶是不可能的。”韓墨毫不肯讓步。

    “現在就隻信任你，看來你得暫時照顧一段時間。”韓長渝說。

    “照顧？怎麽照顧？隻是失憶，不是失智。”韓墨快要被氣死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

    “把接去跟你一起住。”韓仲祿給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跟喬語一起住，我還要工作，沒法照顧。你們實在想強人所難，那我自會有照顧的辦法。”

    韓墨說完，看向許應山夫婦：“許叔叔，你們真的願意由陌生人照顧你們的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