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到了，員工們紛紛收拾好東西回家。郭小寶看著喬語沒有要走的打算，小心翼翼地問：“喬總，還要加班嗎？”

    喬語擺手：“我在等人。”

    郭小寶這才放心地離去。

    七點鍾，喬語接到韓墨的電話，乘電梯到地下車庫。他開那輛常用的保時捷來接。

    拉開副駕的門，喬語被他冷肅的氣息嚇到了。

    “了嗎？了先吃點東西。”韓墨朝遞過來一個袋子，裏麵是蛋糕。

    喬語搖頭：“不。”

    韓墨沒再說話，把車開出地庫，匯繁華的車流當中。

    開了一段路，喬語發現不是回清河園的路。於是問他：“我們去哪兒？”

    韓墨專注開車：“先去一個地方，把問題解決了。”

    喬語沒再問。過了兩個路口，認出來這是去許家的路。他要去幹什麽，不用問已經知道了。

    到了許家院子，韓墨把車子停下，牽著喬語的手去摁門鈴。

    很快有人來開門，見到韓墨，先是驚喜：“三你來了。”等到他的目落到牽著喬語的手上，訕訕地說：“我去跟先生他們通報。”

    許菲菲一家子正在吃飯，聽說韓墨來了，格外地意外。許母對兒說：“他這麽晚來找你有什麽事？”

    許菲菲放下筷子，向門口走去。有一種不好的預，韓墨這個時候來，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

    剛到門口，就看到韓墨牽著喬語過來。當下變了臉，不高興地問道：“這時候來我家裏有什麽事？”

    韓墨沒有回答，非常不紳士的用手撥開的，向客廳裏走去。

    許應山夫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搞懵了。韓墨要來，也隻能是一個人來呀，怎麽還帶著另外一個人來？

    韓墨沒有過多的寒喧，嚴肅地對許應山夫妻說：“許叔叔許阿姨，我上次來家裏的時候已告訴二位，我有朋友。許小姐早知此事，今天早上卻到我朋友公司，告訴許小姐昨夜與我在一起。

    礙於韓許兩家的關係，許小姐過去曾經犯過的錯誤我不再追究。但從今天開始，許小姐若是再到我朋友跟前惡意造謠，我絕對不會輕饒。”

    許應山和妻子麵麵相覷，然後同時把目放到兒上。許應山覺得丟臉極了，暴怒著問兒：“你怎麽這麽沒骨氣？老是做這種丟臉的事！”

    許菲菲哀怨地看著韓墨：“你用得著上我家裏來耀武揚威嗎？”

    韓墨這才看向：“你一次次地試探，沒有越過界我不想理會。但是越過線了，我們都不好收場。”

    “不好收場你又能奈我何？你別忘了，你是怎麽答應過我爺爺的。”許菲菲兩隻眼睛裏現在全是憤怒。

    韓墨向許爺爺曾經許下過的承諾，對於許菲菲來說，是一把尚方寶劍。

    韓墨冷冷地說：“我許下過的承諾，是基於兩家於友好相的況下。如果你以為那一句承諾是一道護符，那麽以後我真的會‘好好地照顧你。’”

    他特意在“好好地”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敢！”許菲菲氣得渾發抖。

    “如果你不信，盡管可以再試試。”韓墨跟說完，再轉去看許應山夫妻：“還是請許叔叔多多管教許小姐，不要做出有害雙方的事來。”

    許應山夫妻沒臉說。

    “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我這就走。”韓墨說完就牽著喬語走。整個過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要上車時，喬語住他：“老公，你累了吧，我來開車回去。”

    韓墨疲憊地點頭：“好。”

    他們在清河園附近的飯店吃了飯才回去。韓墨一直想安排家政人員過來做家務，喬語覺得家務事不多，暫時不用請人。主要是不想他們的二人世界被第三個人打擾。

    回到家，韓墨鑽進書房，把門關起來。喬語知道他有事理，自己回房間去待著。

    秦朗查到當年關曉軍開的車是韓氏的，他心裏就沒有平靜過。韓仲祿為什麽要阻止他和喬語在一起？在知道他即將揭開事真相的時候又出來製止。

    一切都那麽地可疑。

    他也害怕真相，或許那個真相，會讓他難以承。

    所以韓仲祿說，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當年他與父親，租住在一個破舊的院裏，家徒四壁。在他進韓家有能力之後，把當年那個院子買了下來。

    買下來這些年，他再沒有進去過，隻安排人定期去打掃。

    昨晚他去了。一個人在屋裏待著。在那間窄小仄的屋子裏，他在糾結和掙紮：到底要不要再繼續查下去？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事的走向，掌握在他的手裏。

    外麵窗戶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隻貓蹲在那兒，韓墨與它對視，在它幽亮的瞳孔裏，仿佛看到韓仲祿在說：“不要再查下去，再查下去對你沒有一點兒好。”

    最後那隻貓朝他“喵”一聲就跑掉。

    現在他坐在書房裏，外麵有他心的人，他早已無法坦地跟麵對麵說話。

    他見過思念母親時痛苦絕的樣子。而他的親生父親，是讓失去母親的罪魁禍首。他舍不得放開，但是心理上的這一關，目前無法越。

    一見到喬語，想親近的同時卻又心虛得很。仿佛他是直接殺害何蘭芝的兇手一樣。

    最終解救他的，是研究院院長的一通電話。院長說：“韓墨，海洋研究中心南方基地有一臺深潛原來配的材料不太行，想讓我們過去看看。”

    “什麽時候去？”韓墨像抓到了一救命的稻草，急忙問出發時間。

    “後天早上出發。不過對方希我們越早去越好。”院長說。

    “那明天早上就出發吧，我帶上鄒鬆。”韓墨幹脆地說。

    院長有些奇怪地問他：“要出差前，不是該好好在家陪家屬嗎？”

    “是個工作狂，可以理解的。”

    掛掉電話，韓墨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客廳去找喬語：“老婆，我要出差，有個急任務馬上就得走。”

    喬語狐疑地問：“很急嗎？去哪裏？”

    “海洋研究中心南方基地。”韓墨說著就要上樓去收拾服。

    喬語看他的背影，怎麽看都像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