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來郭小寶，讓他去找梁瑜打一份各門庫庫存表。

    梁瑜看著來找他的郭小寶，小保安真是與眾不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裝了X線，怎麽就看出來這個喬語不簡單？沒得勢的時候，人人都躲著，偏他給開了門，還恭敬地一聲“大小姐。”

    梁瑜斜眼看他，酸酸地說：“小寶啊，你這看人的本事是怎麽練的，也教教我們唄！改明兒我們也好跟著一個潛力，火速升職，吃香的喝辣的。”

    郭小寶撇一笑，靠近小聲說：“你眼睛都長在腦門上沒看見吶？這個還要我教？我可是個隻有高中學曆的小保安。”

    他對這個梁瑜印象很不好。仗著跟林詠芳家占了些親戚，眼高於頂，平常本不把他們這些員工放在眼裏。說話又刻薄，做財務經常算錯賬，錯了還不承認。

    “小寶，茍富貴，勿相忘！”梁瑜細了聲音說。

    郭小寶不吃這一套，不過找著了機會逗，他也不肯錯過：“嗨，我是那種人嗎？”

    說完他眼睛往外瞄：“見著外麵那個喬副總沒？你隻要討好，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快把要的東西給弄出來。”

    梁瑜不屑地撅著：“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郭小寶心裏冷笑，麵子上還假裝討好：“瑜姐啊，可快點給我打印一份，我剛從小保安調來當個小助理，總不能這個事做不好，馬上又給打回原型吧？外出回來給你帶蛋糕吃。”

    梁瑜這才不願地在係統裏調數據，然後打了一份出來。

    喬語接過他遞過來的報表，漫不經心地問：“怎麽就一個庫存表要這麽久？”

    郭小寶搖頭：“還不是那個難纏的梁瑜。仗著自己是梁總監的親戚，向來不把我們放眼裏。”

    “哦？”喬語朝梁瑜的辦公室看過去：“很過分嗎？”

    郭小寶不願意說太多，含糊地概括：“總之不太友好。”

    喬語輕輕一笑，也沒再說話，帶著他離開辦公室。去一樓營業大廳。

    上班時間，展櫃裏那些貴重的項鏈手鐲不好盤點，那也不是的目標。主要就朝那些小贈品去。

    店長打開後麵的小倉庫，對說：“喬副總，我們從來沒有收到過贈品。”

    “那你們給客戶的小票是怎麽回事？”喬語對於這麽直白的回答有些吃驚。

    “我不知道，我們給客戶的票上是沒有贈品。”

    “沒有嗎？可是庫存表上麵顯示是有的。”喬語一改剛才溫和的態度，臉變得嚴峻起來。

    店長沉默不回應。

    “你要知道，賬上有而你庫存沒貨，這意味著什麽？”

    店長抬起頭與直視，很認真地說：“我知道，意味著東西缺損，需要賠償。但是我們從來沒有簽過贈品的庫單。”

    一線銷售人員不在辦公室，不知道上麵的飛狗跳。然而他們也不是傻大頭，在珠寶公司上班，賣的都是貴重產品，了一件，哪怕隻是一枚戒指，分攤到店裏員工的手上，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因此他們格外慎重，對於送來的貨和單據，都要一一清點驗收之後，才會簽字。

    喬語冷著聲音問：“既然沒有贈品，你們為什麽還要開有贈品的單子？”

    店長不懼地答道：“上麵辦公室的這樣做，我一個小小的店長，能怎麽辦？”

    喬語心裏了然。

    喬致良後來徹底不管零售，每天隻在辦公室裏看些銷售數據，為經營做決策，那些瑣碎的事全是林詠芳在抓。

    離開喬氏珠寶大廈，和郭小寶去下一個店鋪。了解到的況跟第一個店一樣。

    還剩的幾個店喬語不想跑了，現在手裏掌握的況，都夠回去攪一陣子。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想去醫院看賀錚銘。自打從醫院出來，已經過了好久，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已經花了好大的力，再加上他剎車的人一直沒被抓，秦朗不讓隨意出行，都沒能來醫院探。

    賀錚銘那隻臼的右手已經拆了繃帶，可以小幅度活，折了的左手還得吊著。他見了喬語，悲慘地喊道：“你可終於來我了。”

    喬語放下手裏的食盒，微微道歉：“不好意思啊師兄，這幾天不方便出門。”

    “那今天是方便了？”他瞧一眼跟在後的郭小寶，帶著些醋意。

    喬語向他解釋：“害我們出車禍的那個人昨天抓到了，已經送去了公安局。”

    賀錚銘心頭著的石塊總算放下了。他這段時間一個人孤獨地在醫院，傅教授年紀大，不敢再讓他擔心，隻有一個護工照顧他的基本飲食。

    在這醫院聞著消毒水，他都快抑鬱了。

    他央求喬語：“師妹，我想出院了。這醫院我實在是呆膩了。”

    喬語給他遞筷子：“先吃飯吧。吃完飯去辦出院手續。”

    “小寶，過來。”

    郭小寶走到邊來：“喬副總。”

    向賀錚銘介紹：“這是我的助理郭小寶，你出院以後，白天他跟我上班，下班了之後去照顧你。”

    賀錚銘盯著郭小寶看，半信半疑地說：“他這個頭小子會照顧人？”

    喬語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對郭小寶說：“小寶，我師兄是國外知名大學植學研究生畢業的，你好好照顧他，順便跟他學點東西，哪怕學點英語都行。”

    郭小寶聽喬語這麽一說，趕地點頭說：“賀先生，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起居生活。”

    賀錚銘哭笑不得：“是給我找一個生活助理，還是找一個學生？”

    喬語下個結論：“各取所需。”

    三個人在病房的小餐桌上吃飯，吃到一半喬語手機響了，走到外麵接起來。

    “在幹什麽？”韓墨問。

    “在醫院陪我師兄吃飯。”喬語回他。

    韓墨裝作不高興：“不想著陪我，陪你那個師兄倒殷勤。”

    “他兩次傷都是因為我，我不該來？我是那種薄寡義的人嗎？”喬語嗔怨。

    “那你就這麽冷落我？”

    “我也沒有三頭六臂呀。”

    “晚上你過來接我下班。”韓墨這會兒心裏真是酸酸的：“你陪師兄吃午飯，陪我吃晚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喬語無語：“師兄今天要出院，把他安排妥當我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