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可可拒絕，抑制不住的抖著：“我就在這等，我……鹿鹿，我有點冷，我真的覺得有點冷。”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人送點吃的和毯來。”沒等林鹿開口，林煙說道。 

 林鹿點頭：“好。” 

 林煙把空調開足了，又人送了些吃的喝的，還有毯雨傘過來。 

 救護車也來了。 

 沒多久，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怎麼，秦可可靠在林鹿懷里睡著了，林鹿給搭好毯，小心扶著手，怕睡不好。 

 車上很安靜。 

 “鹿鹿，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陸見深假死不是騙你，而是想保護你？”林煙低了聲音，輕聲問道。 

 林鹿想過。 

 看著林煙：“我知道，但我不需要，如果陸見深相信我，我，他就不該打著保護我的名義欺騙我，如果他給我說，我可以配合他演戲，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被他騙，他做不到對我坦白，就沒資格讓我對他坦白。” 

 這麼說的時候，腦海里閃過陸見深把從車上抱下來，跪倒在地的畫面。 

 他。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真的很討厭欺騙。 

 “這句話不太合適，但你有沒有想過，在他眼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林煙分析，“一個人想害一個人有很多辦法，但想保護一個人，卻很難，也許他不夠坦白，但鹿鹿，他也沒那麼錯。” 

 在陸見深看來，林鹿就是一個從鄉下來的無權無勢沒任何背景的普通人。 

 他不想把牽扯進來。 

 也許，的確還有試探的分，但不算什麼大錯。 

 “我知道，”林鹿無聲嘆息，緩聲道：“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不想原諒，煙姐，就算我是普通人，他為什麼覺得我沒有為他赴死的決心？如果我他，但我沒能力保護他只能死，那我就安心赴死，而不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讓我的人孤軍戰。” 

 不要遮遮掩掩的。 

 如果沒能力，那至有為他赴死的覺悟。 

 討厭被欺騙。 

 但更討厭，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鹿鹿，我們三個人里，你才是最清醒的那個，”林煙慨，“你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該拿的拿，該放的放。” 

 “煙姐，你也一樣啊，”林鹿抬起眸子，看向林煙：“你喜歡季，對吧？” 

 林煙：“？” 

 那麼明顯嗎？ 

 一直都以為，藏得很好。 

 但喜歡這種事是藏不住的，越藏，就越明顯。 

 “是，我喜歡他，”林煙承認，耳悄然緋紅：“一開始，我只是懷疑他接近我的目的不單純，甚至季家的事，我也只當是一個局，我們這樣的人，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事實上，除了你和阿見，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信。” 

 商場如戰場。 

 林煙活得很清醒，所以，從不相信任何人。 

 因為能出賣的，就是信任的人。 

 京都一行，季知南千里追隨，說不是假的，只是，從來沒因為這個就覺得應該喜歡季知南，這種手段，見過太多。 

 男人追求人，有本能，也有。 

 的人生里從來沒。 

 不需要。 

 但當季知南要在和京都季家之中選一個，季知南選時，怦然心。 

 季知南毫不掩飾他的喜歡，即使他知道，這喜歡會給帶來危險，帶來不可預知的很多事，但他還是說了。 

 所以林煙懂，為什麼林鹿要跟陸見深分手。 

 “京都季家招攬他，許給他進核心的承諾，”林煙說，“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說什麼？” 

 林煙角微微勾了一下，道：“他說，什麼狗屁季家，他不稀罕，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拿自己喜歡的人去做易。” 

 季知南和京都季家，決裂。 

 因為一個人。 

 也許，在權衡利弊的商場來說，這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但對季知南來說，他沒有第二個選項。 

 “季家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林煙神復雜，按了按太：“所以，和季家決裂，就意味著要和季家對抗，但這都不是讓我覺得心的，我真正心的是，他前一秒豪氣云干的跟季家決裂，下一秒就轉頭給我說，這是他個人決定，不要因為這件事有心理負擔，他季知南喜歡一個人，不會遮遮掩掩，同樣，他也不屑別人的或者憐憫。” 

 季知南這個人，就算打斷他骨頭，就算死，他也會站著死。 

 但他卻怕一個人生氣。 

 他喜歡林煙，卻從不勉強。 

 “所以，你原諒他了？”林鹿問道。 

 林煙笑了笑，搖頭：“我沒資格生氣，何來原諒？季知南偽裝份接近我是真，但那時候，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你憑什麼要求他對一個陌生人坦白份？換作是我，我也不會，所以，一開始我避開他，并不是因為他瞞份，而是，我對他心有戒備。” 

 說到底，季知南做什麼是他自由。 

 林煙也是。 

 喜歡這件事，以為很復雜，但其實很簡單。 

 以為很簡單，但其實卻是最復雜的。 

 “鹿鹿，你手機電充好了。”林煙把手機遞給林鹿。 

 林鹿若有所思的接過手機。 

 把手機打開，手機有幾條未接。 

 一條是陸見深。 

 還有一條是寒梟。 

 林鹿握著手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回陸見深的電話。 

 理智上，不該回。 

 但也擔心陸見深，拋開其他不談，陸見深傷得很重是真，而他一傷九死一生是為是真，這也是林鹿最生氣的地方。 

 他明明也，卻又不斷的試探。 

 他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一次？ 

 片刻后，林鹿嘆了一聲，拿起手機打算給陸見深回電話，但還沒來得及撥下號碼，一輛黑賓利轎車開了過來。 

 是宋宴行的車。 

 宋宴行回來了？ 

 大概是被車燈晃到了眼睛，又或者是心靈應，秦可可突然驚醒。 

 像是做了噩夢，額頭還掛著冷汗。 

 “可可，宋宴行回來了。”林鹿看醒了，給說。 

 秦可可抬起疲倦的眸子，看向車窗外，窗外暴雨如注，但還是一眼認出那是宋宴行的車，要下車去找他。 

 前面，宋宴行的車也停了下來。 

 秦可可下車。 

 朝著宋宴行走過去。 

 可就在這時，宋宴行的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紅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