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九哥,我就是在找死,”季昭意眼里恨意涌起,被下,說得卻是很隨意:“我就在京都,等著你來殺我!”
季昭意說完,把電話掛斷。
手機屏幕熄滅。
季知南攥著珠串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快失控了。
季昭意是故意的。
就是要引他出手殺。
季知南不手,那就繼續作妖,季知南手,那就證明給林煙說的都是真的。
挖好了坑,就等著季知南跳。
須臾,季知南咬著牙拿起手機,從通訊錄翻出一個號碼,撥下。
電話接通。
這時,陸見深趕到,他站在車門邊,按滅了通話記錄。
“知南,冷靜!”陸見深提醒。
季知南茫然抬頭,猩紅雙眸落在陸見深的臉上。
他忽然有種時空錯位的覺。
“季昭意是在你出手,你一旦出手,就能到你的底牌,”陸見深繼續道:“知南,你埋了這麼多年,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季知南也知道。
季昭意既然逃出生天,到了京都,那背后就是京都季家,季致遠的死,季凜逃走,季昭意也九死一生,這一切都在京都季家的掌控之外。
季知南已經引起了京都季家的關注了。
“那又怎樣?”季知南心口傳來一陣疼痛,手指攥著:“如果是你,現在林鹿在里面搶救生死未卜,你還能顧得上那麼多嗎?”
他忍蟄伏多年,就是不想太早暴。
但如果這個結果是要以失去林煙為代價,他怎麼選?
就算有一天他功了,又有什麼意義?
在沒遇到林煙之前,他曾經也以為自己不可能為任何人心,他也能確算計到每一件事,可有的人,只一眼就認定了。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他喜歡上林煙。
即使他不想面對,也不想承認,但他傷意外到林煙,他明知道不該靠近,卻還是靠近了。
車門外,陸見深沉默了。
如果被撞下懸崖,生死未卜的是林煙,他可能比季知南更瘋。
“你打算怎麼做?”陸見深問。
他松開了季知南的手。
季知南繃的很,他攥著珠串,緩聲道:“他們不是想試探我的底牌嗎?我就把底牌亮給他們看看!”
……
醫院病房。
林煙手結束,沒命危險。
轉到病房,人還沒醒。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鹿問。
等待的時間,林鹿仔細的想了一下,這件事百出。
他們離開季家老宅的時候,季昭意還在老宅,那時候林煙已經控制住了京都季家的人,就算季知南出手,但季昭意趕去下手,這中間也有時間差的。
怎麼那麼巧?
京都季家帶著季凜走,也不是走的這條線。
“京都季家的人被控制之后,沒進一步手,阿煙也沒打算下殺手,”林見也有不解,“但奇怪的是,阿煙中間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就駕車離開了,這個電話是季昭意打給的,除了阿煙,沒人知道季昭意在這個電話里說了什麼。”
林煙不是沖的人。
但在接了電話之后就走了。
這太反常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等林煙醒來才知道。
“不論如何,這件事都是季昭意做的,”林鹿看著林煙,咬牙道:“都怪我,如果我沒放過季昭意,煙姐也不會出事。”
林見抬頭,目落在林鹿上:“鹿鹿,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會料到季昭意這麼瘋,季知南把放走,但第一時間沒離開南城。”
林鹿臉驀地沉了下來。
“所以,真的是季知南。”林鹿認定了是季知南。
林見沒說話。
他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事實上,在他看來,這件事就是季知南的錯,即使不是季知南讓季昭意做的,但結果就是季昭意對林煙下手了。
季知南不無辜。
“季知南這個人,我查過,”林見把拉到沙發上坐下,跟解釋:“他12歲被季致遠接回季家,但一直沒公開份,這十幾年,季家所有商務活的背后,包括幾年前季家一手洗白那場很經典的商戰,都是季知南在幕后控。”
季家一手洗白的那場商戰,被不游走在黑白邊緣的勢
力奉為經典。
季知南本人,也被譽為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季致遠想利用季知南扶持季凜,把他捧上高位,但同時,季致遠心里很清楚只要季知南活著,季凜永遠不可能真的掌控季家。
在季致遠的布局里,季知南必死無疑。
所以,季致遠才會默許季凜暗殺季知南。
“大哥,你想說什麼?”林鹿問。
林見跟分析:“鹿鹿,你想現在季知南的話,后果不堪設想,何況這件事說到底,其實是阿煙和季知南的私事,不如等阿煙醒了,看怎麼說好嗎?”
他了解林鹿的格。
林鹿不是傻白甜,城府,心計,謀略,膽識,都不輸林煙,或者說,他們三個人當中林鹿其實才是最強大的那個。
但比起這些,更重。
如果林煙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林見把所有利弊都跟分析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手,依舊會手。
這就是林鹿。
這就是他這麼著迷于林鹿的理由。
因為有些人,對來說,并不是權衡利弊的取舍,而是必須要這麼做。
“行,”林鹿看著林煙:“等煙姐醒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話音未落,手機響起來。
電話是陸見深打來的。
林鹿:“?”
陸見深?
他電話不是在黑名單嗎?
林鹿想起來,上次送陸見深去醫院,陸見深用了他手機。
自己把自己從黑名單拉出來。
他可真行!
林鹿在氣頭上,但還是接起手機。
“林鹿,我在醫院樓下,”陸見深問:“我們可以談談嗎?”
陸見深找談談?
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但陸見深找來了,也想聽聽看,現在已經確定是因為季知南,陸見深會怎麼選。
“行,”林鹿應下,“你等著,我下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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