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靜觀其變（1）

青楓將邊的人打發下去休息，獨自一人站在暗黑的小院里，的抱著雙臂，腦子裡盤旋著公主自盡對這個皇宮的衝擊，太后和燕弘添會作何反應，們姐妹接下去的境又將如何，青楓越想越膽心驚，夏末的夜晚，空氣竟悶得讓不過氣來。

殿門輕響，青楓抬頭看去，茯苓清瘦的影迅速的閃進殿，將門輕輕的合上。青楓小跑著迎上去，急道：「公主怎麼樣？」

背後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茯苓一跳，夜下看不清青楓的神，但那低沉到略顯沙啞的聲音和焦急的語氣，已說明在出去打聽這段時間裡，青楓的心必定倍煎熬。茯苓低聲音，說出了打探到的消息：「主子不用擔心，經過太醫們全力救治，公主已經沒有危險了。」

就這些？茯苓事謹慎，心思細膩，怎麼會只打探到這些？明知焦急等待，若是只有這些消息又怎麼會到這般時候才回來？青楓心猛地一跳，問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子才剛剛好些，本想著今晚讓好好歇著，明日再和細說，這般敏銳，看來是瞞不住了。茯苓嘆道：「夜深了，到屋裡說吧。」

兩人進了室，青楓立刻拽著茯苓的手，急道：「到底發生何事，你快說。」

青楓纖細的手指有些涼，茯苓扶著到床前塌上坐下，回道：「太醫確定公主沒有危險之後，太后和皇上連夜召樓相宮。」

這時候召樓夕宮？青楓臉一暗，冷聲哼到：「他們要婚嗎？」

青楓拉著的手不自覺的收，茯苓微低著頭，沉默著沒有回答，輕拉起旁邊的薄被蓋子青楓腳上。

深吸一口氣，青楓問道：「樓夕……答應了？」

迎著青楓焦急又故作鎮定的眼，茯苓搖頭，回道：「奴婢只打聽到，明日公主會前往相府靜養。」

「近水樓臺嗎？」青楓輕嗤，渾散發的黯然氣息讓茯苓眉頭輕蹙，忍不住低聲勸道：「主子，有些事，急也急不來的。」

是急也沒有用吧。青楓自嘲的笑笑，自從知道姐妹們還活著，就像那驚弓之鳥，一點點風吹草，都會讓膽心驚，死過一次之後，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這條命，但是卻格外珍惜姐妹們的命，們都還能活著，是上天給的一次機會。明知急沒有用，青楓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煩躁，窗外天邊已泛起淡淡的魚肚白，青楓疲憊的說道：「天快亮了，你去休息吧。」

「是。」多說無益，茯苓默默的退了出去。

房門輕輕合上，室只聽到輕淺的呼吸聲，青楓到一涼意襲來，拉起薄被將自己裹，眼睛不自覺的停留在那柄墨黑大傘上，久久移不開視線。

書房

下了早朝，燕弘添就來了書房，兩個太監把早朝時大臣們的摺子和各地呈上來的奏本按照急程度整齊的放在案桌上，前蕭雨奉上他最的春茶，一切似乎都與平時沒什麼兩樣，在皇上邊伺候多年的人卻還是看出不同之。皇上素來勤政，平日里到了書房，立刻就會開始批閱奏摺，今日他卻有閑心慢條斯理的品茶？

蕭雨詢問的看向一旁的高進，高進輕輕搖頭。蕭雨撇撇，打發宮去拿些茶點過來，默默的退到高進側，暗暗揣測，皇上這般神，估計是在等人。果然不一會，樓相頎長的影出現在書房外。

蕭雨臉上儘是得意之，猜對了！但是……樓相的神看著怎麼有些異常？

高進輕咳一聲，在燕弘添邊低聲說道：「皇上，樓相求見。」

角微揚，燕弘添輕抿了一口熱茶，頭也不抬，不不慢的回道：「宣。」

樓夕走進殿，燕弘添語調輕快的笑道：「家裡的事，這麼快就理好了？」今日一早，母后親自送萱兒到相府，過程必定是彩的，不然夕也不會是這般臉。

樓夕眸微閃，也不回話，只是常年掛在角的笑容的淡去了。

真的氣了？燕弘添放下茶杯，朗聲說道：「都退下吧。」

「是。」一眨眼的功夫，書房只剩下他們冷眼對視，一邊冷峻，一邊深沉，久久，樓夕低聲說道：「皇上這麼做，最後傷害的，只會是公主。」

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燕弘添臉微暗，沉聲回道：「那你想朕怎麼做？祈福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各國使節也陸續抵達，你還嫌事不夠多，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出迎娶青靈，還是正妻！你和萱兒的婚事，心照不宣這麼多年，萱兒早就認定了你，現在鬧到要自盡，太后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再說……」樓夕始終沉默，燕弘添話鋒一轉，輕哼一聲，笑道：「青靈本來是朕的，被你捷足先登了，人豈是這麼容易到手的？你鬧出來的事當然是你自己去解決，難道還要朕給你收拾爛攤子不。」燕弘添心中有一種暢快的覺，這麼多年來，夕臉上總是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如果一個青靈就能讓他變臉的話，那這次皓月送錯人倒是做對了！

緩緩行了一個君臣之禮，樓夕清朗一笑，回道：「既然如此，臣就獨自理，不勞煩皇上費心了。」

該死，又是那種篤定的笑容，燕弘添心裡生出一鬱悶與擔憂，低聲嘆道：「萱兒畢竟是朕的親妹妹，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不是說隨他理，現在又來心痛妹妹了？樓夕角似笑非笑的微揚，燕弘添越看越惱，冷聲哼道：「朕看你最近還是太閑了。」還有心思管這麼多兒長的事。

樓夕好笑，這算是遷怒？

「皇上，單提刑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告。」好在這時，門外傳來高進的通報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暗中較量。

燕弘添瞪了樓夕一眼，收回視線，正道：「宣。」

單嵐大步踏殿，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才皇上和樓相不知在談什麼，屏退左右，害得張羅好了茶和點心，卻不知要不要往裡送，趁著單大人覲見，蕭雨趕把手上的茶水端到案桌旁，又迅速退了出去。對朝堂上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那些不該聽的事，一個字也不想聽。

「平。」單嵐行匆匆，眼眉間著激，是什麼讓穹岳的提刑司都這般興，端起新泡好的熱茶，燕弘添笑道：「單卿家有何要事稟告？」

嗯，茶的溫度剛剛好，蕭雨這丫頭有時是刁鑽了點，不過辦事倒還算心細緻。

「回皇上，臣今日在當年黃金離奇消失的巖地下河，找到這個。」單嵐從袖間掏出一樣金黃的東西。高進上前接過一看，是一錠黃金。

高進轉呈給皇上，燕弘添拿過金錠子看了一眼之後，臉倏的一暗，一改剛才輕鬆懶散的樣子，神凝重的說道：「說下去。」

「臣懷疑，三年前的黃金失竊案，並非只是一名小小侍衛勾結山賊盜取庫銀這般簡單。當年或許還有冤案，臣懇請皇上允許臣重審黃金案。」

將黃金放回案桌之上，示意高進呈給樓夕，燕弘添再次端起茶杯，臉上的神以恢復如常：「當年的黃金案，由刑部主審，兵部協助督辦最終結案，此案重審，牽連甚廣，所謂冤案，單卿家有幾把握？現在黃金又在何？」

單嵐微微抬頭，看向高位上低頭喝茶的皇上，一時間猜不準皇上此番話的意思，再看向一旁的樓相，他只是盯著金錠子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單嵐思索了一會，如實回道：「臣在地下河裡找到失竊部分黃金，說明當年判定黃金案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侍衛勾結山賊，掩護他們從另一個出口運走黃金之說，顯然與事實不服，這就已經是一起冤案了，而嫁禍侍衛的主謀是誰，那些黃金最終去了哪裡，都必須徹查，才能有最終結果。」

「好，你回去擬一份重審黃金案的奏摺，細說詳，呈上再議。」

「是，臣……告退。」單嵐心下遲疑，當年黃金案震驚朝野，而且還關乎國庫存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消息，皇上的態度何以如此……敷衍？雖然百思不解，單嵐卻也不敢耽擱，行禮告退……

樓夕輕輕挲著五十兩黃金背後的四個刻字——國庫銀，果然是當年失竊的黃金。今日他離開時，青末正好到相府找靈兒，單嵐又這麼巧此時找到留於巖的五十兩黃金，這裡邊一定有們的功勞，他以為靈兒已經夠與眾不同了，近日看來那青末的小姑娘似乎也很不簡單，就不知宮裡的青楓，是不是也同樣不凡。

樓夕把玩著手裡的金錠子，忽然抬頭看向他，眼中還帶著一揶揄，燕弘添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問道：「重審黃金案，你怎麼看？」

樓夕微低下頭，掩下角的笑意，故作思考的沉片刻才搖頭嘆道：「臣以為時機不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