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生不如死（3）

「你和我說規矩？」青楓傲視許紀，冷聲低呵，「我青靈乃是了貴國國主邀請而來，我代表的是皓月對貴國的友好與臣服的心意，俗語有云：來者是客，你一個太監在我面前竟敢不自稱奴才，是誰沒有規矩？還是說你們穹岳都是用冷飯鹹菜招待客人的？等有機會見到你們的皇帝，我倒要問問看，貴國的規矩是什麼？」

好個不識時務的子！這一聲太監把眾人驚得冷汗淋漓，即使是那些婕妤人們見到許紀，都要好聲好氣的他一聲許公公，這異國子不是蠻無知就是不知死活了。

？一個皓月送來求和的禮，還敢自稱應邀而來的客人！許紀氣得雙手發抖，雖然心中恨不得撕了的，卻也多了一個心眼，是毀容了，但是皇上的態度並未明了，青靈乃皇上欽點的人，毀容還敢如此囂張，莫不是有所憑藉？若是皇上到時候憐香惜玉？小心駛得萬年船，等找到時機，他絕對讓生不如死！

許紀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揚起一抹假笑，回道：「是皓月的青靈姑娘啊，老奴眼拙，沒看出來。您的膳食竟是冷飯鹹菜？一定是膳房的奴才們瞎了狗眼，老奴必定嚴懲。姑娘想吃什麼？晚膳必定好生伺候。」

青楓「哦」了一聲，故作瞭然，搖頭嘖嘖笑道：「原來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許公公以後可要嚴加管束，不然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瞎了狗眼呢，這就太冤枉了。」

茯苓暗自了一把冷汗，這位姑罵人的功力可不弱，一句話把膳房上下罵了個遍，許紀還不能反駁。一時間，膳房眾人臉皆變。

「多、謝、姑、娘、教、誨。」許紀臉上依舊帶著假笑，聲音卻一字一頓，明顯是在咬牙切齒了。

擺擺手，青楓毫沒將他的怒意放在眼裡，在放滿食材的大桌前挑挑揀揀了一會，青楓眉頭輕蹙，傲慢的說道：「我喜歡吃的菜，你們也不一定會做，就隨便做個繡球乾貝，花菇鴨掌，山珍龍芽，白魚就行了。」

倒是很會吃，挑的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菜式，卻很費食材，且極其考研廚藝。角微勾，許紀故作恭敬的低聲回道：「是，晚膳一定給姑娘奉上。」幾個小菜就想刁難他？也太小看他了，膳房彙集天下名廚，這點小菜他還不放在眼裡。

這次青楓沒說什麼，驕傲的轉離去。

看著那道囂張得意的影飄然而去，許紀緩緩站直子，微瞇的鼠眼中，儘是冷厲騖之，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茯苓默默跟在青楓後，與相了三四天，姑娘是個孤傲冷僻的子，絕不屑於為了三餐膳食與人爭鬥，且今日囂張刻薄的樣子，實在與平日大相徑庭，刻意挑起事端，意圖是什麼茯苓仍是猜不到，只是得罪了那些牛鬼蛇神，將來的日子必定更難過。

兩人回到屋，茯苓遲疑再三，還是忍不住低聲勸道：「姑娘何苦如此？今日作為只會讓您來日吃苦。」

眼中劃過一抹不屑，青楓寒聲說道：「你出去。」

「是。」茯苓輕嘆一聲，沒再說話，轉出了小屋，緩緩合上房門。

修長的手指探寬大的袖之中，一柄一寸多長，廚子用來雕花的刻刀出現在青楓手中，那雙明眸中的寒比鋒利的刀刃更加森冷。連命都不想要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燕弘添，我要你為我一家陪葬！就算要不了你的命，也要放你的！

「姑娘，吃飯了。」

茯苓看著桌上緻的四菜一湯，不知道是該為這位青姑娘高興還是該為悲哀，自從上次去鬧過之後，膳房已經連著兩天送上緻的菜肴了，許公公絕非善類，這麼好說話，背後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

「我沒什麼胃口，你吃吧。」裡屋傳來青楓清冷的聲音，茯苓輕嘆一聲，舀了一小碗湯，正要送進去，就看見敬事房的吳之丘帶著兩名小太監大步院。

茯苓臉微變，放下手中的湯碗，趕迎出院外，「見過吳公公。」

只看見茯苓一個人出來迎接，吳之丘顯然有些不太高興，冷聲問道：「怎麼只有你，那個青靈呢？」

「姑娘在房裡，奴婢這就去請出來。」茯苓行了一個禮，轉往裡屋走去。

吳之丘心下更加不愉，一個異國子，架子倒不小，還要人進去請才肯出來。

不一會，一名高挑清瘦的子隨著茯苓後走了出來，吳之丘輕哼道：「你就是青靈？」

茯苓在青靈耳邊低聲說道：「這位是敬事房的吳公公。」後宮上至各宮娘娘，下至人、才人，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敬事房，希姑娘今天別又耍什麼心眼，再把吳公公給得罪了。敬事房不比膳房，只要皇上不是欽點某位人侍寢，他們就有辦法讓皇上永遠翻不到那個人的牌子。

青楓冷眸微閃，難得溫順的欠行了個禮，茯苓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還算識大，吳之丘臉總算緩和了一些，眼也習慣的在上打了一個轉，四肢修長，氣質高雅，容貌？未被毀損的那半邊臉還算不錯。難怪皇后今日會派人提醒他皇上要的人既然已經送來，就不該讓皇上久等，沒了，人也不再是人了。

擺擺手，吳之丘不耐的說道：「你準備一下，今晚亥時正宮侍寢。酉時會有人過來帶你去梳洗打扮。」說完也未再看青楓一眼，匆匆離去。

青楓一臉森寒地站在院，茯苓低聲提醒道：「姑娘應該歡喜才是。」

歡喜？是啊，是應該歡喜。終於有機會接近燕弘添了，不枉費準備了這麼久，得罪這麼多人。

揚起一抹算不上笑的笑容，青楓揚聲說道：「待會你給我梳個頭吧，我喜歡高聳一點的髮髻，這樣能顯得我的臉更。」

茯苓微愣，笑道：「敬事房的宮們手藝比奴婢好多了。」

「我更喜歡你替我梳頭，還是？你不願意。」迎著青楓微惱的眼神，茯苓無奈，「奴婢不敢。」

梳頭一向不拿手，好不容易梳了一個流雲髻，茯苓遲疑著問道：「這樣可以嗎？」

青楓滿意的點頭，笑道：「嗯，很好，你去幫我拿外。」

「是。」茯苓轉到後面的柜子取服，青楓趁茯苓不注意的時候，將一直藏在袖間的小雕刻刀輕輕藏進了高聳的髮髻之間，茯苓取來服，就看見青楓正角含笑地整理著髮髻，看心不錯，茯苓也沒注意到青楓角的笑並不是因為開心。

們剛準備好，小院落又走進一名老嬤嬤和幾個年輕的宮，茯苓扶著青楓出到院外，說道：「桂嬤嬤，姑娘已經準備好了。」

那位桂嬤嬤臉正眼都沒看青楓一下，冷聲說道：「請吧。」

青楓走出屋外，忽然停下腳步，對著站在門旁恭送們離開的茯苓說道：「茯苓，你回你原來的地方去吧，今夜之後，我不會再回到這裡了。」今晚若是刺殺燕弘添功，自會自盡而亡，與家人團聚，若是不功，也會死在那個暴君手下吧，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到這裡。

小宮們自然不知道青楓的心思，只道這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憑這殘之姿，還妄想一夜侍寢之後，就山變凰了不？眾人眼或輕蔑或恥笑，茯苓的心卻是七上八下，總覺得這位孤傲的青姑娘似乎話中有話，眼中按耐不住的興與狂熱，更是讓人忐忑不安。

好狂傲的口氣，桂枝蕓稍稍抬眼看向那張揚的子，站的方向，桂枝蕓只能看到半張殘，刀疤覆面，卻還如此自信，也不多見。人見得多了，對這殘子倒有些好奇了。

「走吧。」青楓不理會眾人的眼，傲然出小院。

看著那道清冷的背影消失在長長的宮道盡頭，茯苓才緩緩收回視線。低嘆一聲，輕輕關上了院門，這宮裡的每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命。

漱卿池

后妃之中，只有皇后，四妃，八嬪，十二婕妤有自己獨自的宮殿，其他的人、才人都居住在姝儀殿，若有幸得到侍寢的機會就能到漱卿池，由嬤嬤和宮們為其梳洗打扮。漱卿池的嬤嬤們手藝都很好，妃嬪們常會召們到各宮中梳頭制。

桂枝蕓是宮裡的老嬤嬤了，見多人也就麻木了，但是看著從溫泉池裡傲然走出的子，也不驚艷，冰雪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材勻稱而修長，墨黑的長發披散在後，與白皙的皮相稱，別有一番妖炙之。而的與眾不同之，在於擁有一的寒冰氣質卻同時生得一雙熾若烈焰的眸，難怪敢口出狂言今夜之後，無需再回那方小院，這等尤，那個男人也抗拒不了吧。只是真正可惜了那一張臉，不然必定艷群芳、寵慣後宮。

一名子拿起長絨布巾給青楓乾上的水，另外兩人立刻將手中的暗紅紗為青楓穿上，單薄的輕紗完全遮不住什麼東西，若若現反而更增添了幾分魅之，青楓皺眉，們要這樣去見燕弘添？心裡升起一噁心與怒火，但是青楓什麼也沒說，任由們擺布，只要能報仇，，什麼都能忍！

「奴婢為姑娘梳頭。」小宮拿著梳子上前，青楓一把接過手中的梳子，梳理著自己濡的發尾，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用了，我喜歡這個髮髻，你們給我上妝就行了。」

小宮為難地看向後的桂嬤嬤，那簡單高聳的髮髻確實適合，桂枝蕓暗暗點了點頭，小宮默默地退了下去。

青楓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在們的手下，越來越像一尊供人玩樂的禮，緻的妝容，濃重的脂依舊遮不住臉上的疤痕，的心在滴，同時也在狂笑，燕弘添想要一個絕人，休想！垂於側的手地握拳，任尖尖的指甲掌心，越是痛，角的笑越發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