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海盜對決（6）

游弋下了黑帆船，回到夙家軍的戰船上，朗聲說道：「全速前行。」

夙家軍的戰船和聚靈島的黑帆船同時揚起風帆，急速向著激烈的戰圈而去。

兩隊人馬都越來越接近戰圈，黑帆船與海盜船的距離也漸漸拉近，這段距離海盜船已經可以用大炮攻擊他們了，但是海盜似乎並不想理會他們，一個勁兒地往最中心的戰圈裡沖。

敖天冷聲說道：「他們打算只攻不守。」

顧雲暗罵一聲，「該死！」海盜肯定是知道那三艘船的大炮被堵上了，只有一面大炮可用，他們就選擇了攻擊夙凌而不是防他們，海盜竟然寧願同歸於盡也要殺了夙凌？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海盜把火力都集中在攻打夙凌上面，那麼他就太危險了，顧雲急道：「追上去，集中火力，炮轟兩側的船隻。」只要不讓他們形包圍圈，夙凌就不至於四面敵。

「好。」敖天點頭，黑帆船急速前行，五條黑的大船再次列楔形陣，如一隻振翅的蝙蝠，船上的大炮對準兩側海盜船發起攻擊。

轟！

「將軍小心！」一個炮彈正中船頭，整個船都劇烈地搖晃起來，韓束拽著桅桿，急道：「海盜的火力太猛了！」

「無論如何要撐下去。」夙凌拿起瞭鏡看去，隔著炸后的層層煙霧已經能看到聚靈島的黑帆船和夙家軍的戰船，只要再堅持一刻鐘，他們應該就能趕過來。

放下瞭鏡，夙凌看向前方穆滄的船隻，他們投擲的炸藥已經擊沉了很多靠近的小船，若是能把這些炸藥投擲到海盜的主戰船上，就算不能毀船也能炸死很多海盜。

夙凌揚聲說道：「喬麟封，下令向海盜船近，掩護穆滄的船，讓能將炸藥直接投擲到海盜船上去。」

「是。」

喬麟封站在底艙口大聲道：「左向行船——」

轟！

又是一炮正中桅桿中央，壯的桿子從中折斷，朝著甲板上砸了下來，低頭說話的喬麟封抬頭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逃開。

「啊！」桅桿重重地在他前，好在夙凌橫握赤扛著桅桿的另一頭，喬麟封才得以息。

海盜也看中時機，一海盜舉起手中的弓弩對準夙凌的背心，赤紅猛的一閃，提醒著夙凌危險的到來，但是夙凌此時卻不能鬆手，他要是鬆手，喬麟封的命就沒了。

「嗖！」弩箭滿弓而發，呼嘯而來，夙凌只來得及微微側，卻還是沒能躲過這一箭，弩箭穿而過重重地釘在船柱之上。

離他不遠的穆滄正好看見這一幕，心倏的一，那海盜還想繼續放箭，穆滄迅速舉起弓箭滿弦出，一箭正中海盜咽！

冰煉劍猛的一震，顧雲心驚，難道是夙凌出事了？顧雲拿起瞭鏡，在煙火繚繞的戰船間尋找著夙凌的影。

「將軍！」韓束從船尾趕來，只見夙凌舉著赤撐著大桅桿，桅桿下著已經口吐鮮的喬麟封，將軍的左邊正咕咕地冒著！

夙凌強忍劇痛，沉聲說道：「把他拉出來！」

韓束低下頭，拉著喬麟封的肩膀往外拖，好不容易將他拖出來。夙凌剛想放手，聽見一聲轟鳴聲在耳邊響起，腳下的甲板轟然倒塌，夙凌高大的影被沉重的桅桿狠狠地大海之中。

「夙凌！」顧雲好不容易找到夙凌的影，看到的卻是這殘忍的一幕。

那一瞬間，韓束和穆滄也立即跳下海里，朝著夙凌跌落的地方游去，波濤涌的海浪卻已迅速將夙凌吞噬。

顧雲握著瞭鏡的手不控制地抖著，他口還冒著，海水又冰冷刺骨，上還被桅桿著，他能不能撐到韓束和穆滄去救他！炸后的濃煙瀰漫了整個戰圈，顧雲就連想看清韓束和穆滄到底有沒有找到他都那麼艱難。

淚在不自覺間已滴落，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地拽住，痛得無以復加。原來，早已將心落在他上，不是那麼不在乎！

看著眼角默默滾落的淚和難掩的悲傷，敖天冷聲說道：「我送你過去。」

「不用。」地抓著桅桿，顧雲才勉強穩住。穆滄和韓束已經去救他了，現在過去也沒用，一定要幫他打贏這場仗，那些傷了他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深呼了一口氣，冰冷的聲音說道：「旗語，下令夙家軍戰船左移，收包圍圈！」

「是。」

夙家軍戰船左移，漸漸向中心近，隨著包圍圈漸漸小，大多數海盜船已被擊沉。夙凌重傷落海，眼見目標已經達，剩下的海盜船已經放棄攻打其他船隻而不斷後退，想衝出包圍圈逃向暗礁區。

想逃！沒這麼容易！顧雲冷聲說道：「下令戰船後撤，堵住返回暗礁的路。」

「是。」

戰船聽令快速後撤，呈縱隊排開，穩穩地擋在海盜進暗礁海域的口。

「追！」黑帆船追不捨，夙家軍戰船也分毫不讓，很快逃竄的四艘海盜船被堵在夙家軍戰船和黑帆船之間。剛才和夙凌對戰的時候，海盜船上已損耗了大量彈藥，船也殘破不堪，海盜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顧雲毫不留地說道：「開火！」

一聲令下，夙家軍戰船和黑帆船同時開火，四艘本就殘破的海盜船幾乎是在頃刻間被炸得四分五裂，剩下的殘骸也很快被翻湧的海浪吞沒。

敖天從沒看見顧雲臉上有過這樣鷙的神，彷彿不將海盜船統數毀掉，就難以平復心中的怒火，也許可能是悲傷。

「太好了！我們贏了！」對面傳來勝利的歡呼聲，顧雲卻毫沒有覺到喜悅，只覺得渾上下的力量被空了一般，心一陣陣地收。夙凌！夙凌他到底怎麼樣了？此刻迫切地想要見到他！只是見他！抓著敖天的手，急道：「敖天，我要回去！」

冰冷的十指地拽著他的手，朦朧的眼中滿是焦急的期盼，敖天掩下眸中的痛，低聲說道：「好，我送你回去。」

黑帆船掉頭朝著那一片狼藉的戰區駛去，找了很久，顧雲終於在一艘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戰船上找到了夙凌。

跑上甲板，船頭已經圍了很多士兵，看見來了都紛紛讓開。甲板中央，夙凌一不地躺著，淡淡的水從他的下一點點滲出，慢慢地向下流淌。顧雲腦子一片空白，極慢地走到他邊蹲下，他的臉蒼白，雙目閉著，顧雲聲急道：「夙凌。」

他再也不會回應，不會和黑臉，不會吼，不會被氣個半死但最後總是妥協，手輕輕上那張蒼白的臉，淚不控制地滴了下來，落在他的額頭上。

等等！顧雲手上一僵，他的臉還有溫度！顧雲的手下移上脖間的脈，一下又一下有規律的脈讓顧雲沉谷底的心一點點上揚，他沒死！

也正在這時，夙凌眼皮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其實那一箭並沒有中要害，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神有些恍惚，落水后冰冷的海水正好讓他清醒過來。但右臂傷，他沒辦法遊，好在韓束和穆滄及時游到他邊，把他救了起來。把他救上船后，韓束去找軍醫，他失過多實在太過疲倦就昏睡了一會兒，想不到醒來就看見顧雲哭這樣。看到顧雲在哭，夙凌有些手忙腳，在為他哭——夙凌的心在這一刻飛揚到了極點，但是又心痛傷心難過。強撐著坐起子，夙凌心疼地抹掉滿臉的淚痕，輕聲說道：「你沒讓我死，我怎麼敢死！」

他還活著！顧雲真恨不得給他一拳，沒事幹嗎裝死，害得那麼傷心，那麼恐懼，那麼痛！一把抓住他的襟，顧雲忽然傾上前吻上夙凌蒼白的，夙凌瞪大眼睛，！居然——

溫的氣息在角流傳，夙凌一愣之後，手很快環上了顧雲的纖腰，奪回了主權。眾目睽睽下兩人抱在一起深擁吻，周圍的將士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震耳聾的歡呼聲、口哨聲、起鬨聲響徹藍天。

穆滄默然轉離開這人聲鼎沸的船頭，十年前欠他一命，今天算是還上了，他們兩清了。下船的時候，穆滄正好看見那抹孤傲的黑影轉踏上黑帆船，大船無聲無息地緩緩駛離。

海盜剷除，大軍返回海岸，顧雲攙扶著夙凌下船。兩人才站定，一名將士小跑著迎上來，稟報道：「軍師大人，有一人自稱是樓相府上的人想見你。」

相府？不會是晴又出了什麼事吧？顧雲回道：「帶他過來。」

小將對著後招了招手，站在遠的一名布男子立刻走了過來，恭敬地道：「見過姑娘。」

「是你們夫人讓你來的嗎？」

「是，夫人小的在附近候著，一旦剷除了海盜立刻給姑娘報一個消息。」

顧雲眉頭皺，急道：「出什麼事了？」

「三皇子夭折了。」

「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