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海盜對決（1）

夜籠罩下的東海岸邊，將士們正在清理和修補破損的戰船。月依舊皎潔，海浪也如常地沖刷著岸上的細沙，只是沙灘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夙凌和顧雲彼此對看一眼，兩人皆是一臉的無奈和疑。

站在他們左手邊的是以穆滄為首的百餘山賊，無極、言歌等山賊們對都無比敬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才是山賊的首領。其實朝廷要的只是黃金而已，黃金已經找回來了，本沒人去管誰才是真正的山賊頭子。夙家軍這次的任務是滅海盜，所以山賊目前不歸他們管。

站在他們右手邊的是敖天為首的聚靈島殺手們，個個黑冷麵，滿目森寒，一肅殺之氣。

一邊是山賊一邊是殺手，如果一定要說有仇怨，兩方人馬也應該是與夙家軍結了仇，要尋仇也應該找夙凌吧？但是目前的狀況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雙方的首領彼此冷視著對方，敖天這邊還算平靜，山賊們卻是一副要撲上去打群架的樣子，顧雲納悶不已。

一直和山賊站在一起的慕易此時也閃到了夙凌邊興緻觀著，他一定知道。到顧雲的目，慕易側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顧雲失笑，這男人還真記仇。

言歌忽然上前一步，盯著敖天冰冷的臉，大聲道：「把靈石出來！」靈石對於外人來說，可能就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是對永穆族人來說卻是至寶。

敖天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言歌惱了，「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會罷休！把靈石出來！」言歌揮舞著手中的銀鞭朝敖天去，銀鞭才剛揚起，敖天後的兩名男子瞬間一躍而起，一人手持長劍迎向落下來的長鞭，一人手握大刀砍向言歌握鞭的右手。

顧雲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刀下去言歌的手絕對會斷掉！

顧雲正要出手，一條翠綠的蟒紋長鞭纏上男子握刀的手臂，夜下長鞭竟還泛著淡淡綠，長鞭上面布滿了鋒利無比的鱗片。穆滄狠拽了一下長鞭，鱗片立刻全數沒男子手臂里，大刀哐當落地，艷紅的浸了翠綠的鱗片。

敖天寒眸一凜，暗黑的刺陵出鞘，眾人只看到一抹黑影閃過，他已經近穆滄，手中的刺陵也同時纏上了翠綠的長鞭，劍刃與鞭上的鱗片劃出一道道火花，尖銳的聲音刺得人耳朵難。

顧雲想上去勸阻，夙凌輕輕按住的肩膀，顧雲急道：「那子的蛇皮鞭很厲害。」

夙凌低聲回道：「敖天的劍也不是俗，看看再說。」

兩人武功都不弱，斗得難解難分，劍與長鞭對決也不分高下，顧雲想了想也沒再上前。

「啪！」又是一鞭子重重地打在戰船的實木船上，立刻留下了一條深深的鞭痕。兩人打得盡興，停在岸邊的戰船卻遭了殃，一道道鞭痕、劍痕錯地落在船上，戰船本就已經殘損了，現在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夙凌的臉越來越暗。顧雲輕咳一聲，問道：「你確定還要再看下去？」

「住手！」夙凌低喝一聲，拔出赤一劍隔開兩人，強勁的力和赤炙熱的劍氣將兩人退數步。

顧雲也上前攔在敖天面前，敖天一開始也沒想和穆滄手，顧雲來勸，他也就順勢收了長劍。

穆滄雖然也收回了長鞭，但清亮的明眸中依舊滿含殺意。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顧雲嘆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我很謝兩位救了我們，有什麼事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如果你們不想好好談，那就等出了夙家軍的領地再打吧。」

今天發生的事真是有些戲劇化了，白天出海被海盜圍攻，危機的時候居然是山賊和聚靈島的人救了他們。好不容易回到岸邊，這兩隊人馬卻又打了起來，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雲的調解顯然有些作用，無極拉住還想囂的言歌，沉聲說道：「我們會從雨林追到海上完全是為了靈石，除非他們把靈石出來，不然本沒什麼好談的。」

靈石又是什麼？顧雲看向敖天，敖天酷酷地回道：「我不知道什麼靈石。」

穆滄的神慢慢緩和了一些，低聲問道：「十年之前，聚靈島的人從我父親手裡盜走了靈石，三年前你們又殺了我父親。我知道聚靈島只是收錢辦事，事過去這麼久了，其他的我都不想追究，我只想知道靈石現在在哪兒？是誰雇你們殺死我父親的？」

低低的聲音沙啞暗沉，一點也不像子的聲音，尤其是配上那張絕空靈的臉，更讓人有一種骨悚然的覺。

敖天看向後一名四十齣頭的男子，男子恭敬地上前在敖天耳邊說了幾句話，敖天聽完臉倒沒什麼變化。低聲回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清亮的眼眸看向沉默地站在夙凌旁的顧雲，穆滄揚聲回道：「你若告訴我，我就幫剷除海盜。」

顧雲一愣，滅海盜什麼時候了幫？喬麟封嗤笑一聲，說道：「這位姑娘口氣不小，你們就那六隻小船竟敢妄言剷除海盜？」雖然今天確實是出手相助才讓他們有機會回擊，但是也不能這樣大言不慚吧。

穆滄並不惱，沙啞的聲音淡淡地回道：「我知道海盜窩在哪兒，也知道他們到底有多船隻、多人。如果我不說，你們找三年五年也不一定找得到。」

夙家軍找了三個多月確實沒有找到，喬麟封半信半疑地問道：「海盜窩在哪兒？」

穆滄看向敖天，意思很明顯，敖天不回答的問題，就不會說出海盜窩的位置。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敖天上，顧雲覺得很好笑，穆滄憑什麼以為敖天會為了滅海盜這種事而回答的問題？正當顧雲以為敖天不會理會的時候，敖天忽然說道：「聚靈島只做易，從來不會出賣主顧。不過我也可以接你的生意，你給我一兩銀子，我幫你找回你的靈石，還可以幫你殺了殺父仇人。」

穆滄冷眉微皺，更想親自手刃仇人，不過看樣子對面的冷漠男子是絕對不可能告訴的，肯妥協到這種地步也完全是為了那個青末的子吧。久久，穆滄朗聲回道：「好。」說完爽快地從腰間掏出一兩銀子拋向敖天。

微微抬手輕鬆地將銀子抓住，敖天說道：「三個月後你會收到靈石和殺父仇人的腦袋。」

平靜的語調，冷酷的聲音，彷彿他們易的不是一個人的命，而是一件極普通的東西！顧雲暗暗心驚，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敖天嗎？

他們之間看起來已經達了共識，喬麟封興地問道：「你現在可以說海盜窩在哪了吧？」今天已經殲滅了海盜的五艘主戰船，若是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很快就能將海盜徹底剷除了！

「今天太晚了，明日午時我會再來找你們的。」忽視眾人期待的目，穆滄轉就走。

「喂！」喬麟封瞪著那道說走就走的影，怒道：「你什麼意思！耍我們啊！」

怒吼確實讓穆滄停下了腳步，不過並沒有回頭，「夙羽在我船上，你們最好找人把他弄走。」丟下一句話，穆滄頭也不回地走了。

羽在他們那裡？！夙凌看向側的慕易，急道：「羽怎麼了？」

慕易將手搭在夙凌的肩膀上，回道：「放心，只是昏迷不醒而已。」夙羽那小子命還真，靠著一塊破船板也能在海上漂那麼久，本來他以為穆滄不會救他，想不到竟是救了。

只是昏迷不醒而已？這也算安？夙凌狠狠地拍了一下慕易的手，對旁的顧雲說道：「我去看看，你早點休息。」

「嗯。」

夙凌走後，顧雲回過頭時敖天已經走遠，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朗聲道：「敖天，我有話和你說。」

遠遠的，敖天腳步一滯對著後跟隨的人揮揮手，那幾人迅速離開，速度快到讓顧雲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並排走在細的沙灘上，敖天始終冷漠地看著前方，兩人久久無語。

「謝謝你救了我們。」顧雲率先開口，試圖打破這沉默的僵局。可惜敖天半晌不接話。顧雲皺起眉頭，他怎麼了，這次見面總覺得他怪怪的。

就在顧雲以為他打算這樣和一路無語地走下去的時候，敖天終於開口了，「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上次劍傷的事，知道敖天一直很疚，也不願再提。

離夙家戰船三四里的地方停靠著聚靈島的黑帆船，那一隻只暗黑的大船似乎融到無邊的月夜中，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它們的存在。

顧雲停下腳步，低聲問道：「你做了聚靈島的族長？」

不願多談，敖天「嗯」了一聲便不再接話。

「為什麼？」

顧雲不解，他當時不是極力想擺聚靈島嗎？現在怎麼會去做族長？想了想，顧雲嘆道：「是因為夜魅嗎？十年競選一次族長，你們只要躲過這段日子，待有了新族長他們就不會抓夜魅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