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求助顧雲（2）

這是卓晴第三次進刑部大牢的驗間，或許是上次對單嵐提的建議奏效了，這次的驗間里，似乎比上兩次都要寒冷的多。驗臺上，一字排開三，臉較普通的要蒼白得多，上沒有什麼傷口，除了口極細的刀口之外，潔白如玉。

卓晴披著一件厚厚的棉裘，纖細的手銳利的眼，認真的檢查著每一皮，就連頭皮、指等地方都沒有放過。單嵐、呂晉、程航都圍在側，墨白則是站在卓晴後不遠，上居然沒有穿棉，倒也沒看他發抖，只是臉冷漠得足以與一室的寒冰媲。

呂晉和程航對卓晴都非常好奇，大人對的態度十分恭敬也很信服，而面對時的冷靜，對驗步驟的程度已經說明，絕對是高手。

這次，卓晴並沒有如往常一樣一邊驗一邊解說，而是將三全部看過之後，抬頭看了旁的三個男人一眼，說道：「先說說你們的驗結論。」

呂晉看向單嵐，見他輕輕點頭之後，才朗聲說出他的看法：「三名死者都是子，三人雖然死亡時間不一樣，但是上全部沒有其他傷痕，都是左下緣有一道五寸長的刀口。傷口邊緣整齊、，刀刃應該極其鋒利，按照傷口的況推測兇應該是一把長度為六至七寸長的雙刃匕首。死亡原因是被兇手由刀口將心取走，導致死亡。死者上沒有留下掙扎的傷痕，面部表極度恐慌，我認為，們是被人點了道，不能也不能，但是卻是清醒的，所以才會出現這樣驚恐的表。」

「你什麼名字？」

呂晉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回道：「呂晉。」

微笑的看著單嵐，卓晴問道：「你的學生？」

「嗯。」

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卓晴笑道：「很有前途。」他看起來也就二十齣頭吧，在古代的檢資源下能有這樣的見解，覺得很不錯了。今天之所以不直接說，而要聽他們說，實在是想知道現代的驗技與古代的驗手法上，存在差距有多。雖然不敢說，要將古代的驗水平帶上一個多高的高度，卻也希能將自己的所知盡量的傳授給他們，影響他們的驗觀念。

斂下了笑容，看著呂晉年輕的臉，卓晴沉聲說道：「對於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基本上同意，但是有兩點，我有質疑，第一，死者的死亡原因，我認為是失休克致死，也就是快速、大量失而又得不到及時補充導致的死亡。」為了怕他們不明白休克的意思，卓晴立刻補充最後一句。

一說完，程航立刻反駁道：「們都被摘了心，為什麼不是因為失去了心而死？！」雖然剛才面對時的表現很冷靜，他也相信有些驗的能耐，但是他更相信，呂晉的驗手段。

「人的心停止跳一刻鐘，並不足以造死亡；而在一刻鐘，脈破裂，大量失，就可以造死亡，兇案現場是不是有大量跡。」雖然沒有去現場，但是呈現大量失后的蒼白和臟萎，已經足夠說明當時的況。

程航點頭：「床上，地上，全是，兇案現場有這有什麼奇怪？！」

「人死亡后，人停止循環，管機能也停止了，出量一般不多，只見於死後損傷局部，不會出現大量泊及噴濺狀跡。兇案現場會出現這麼多跡，說明心被摘走之後，死者還活著，直到流盡。」

清冷的聲冷淡而詳盡的解說著，程航並不太懂這些，看向呂晉，呂晉面嚴肅，怔怔的盯著看，而大人也是一副深思的樣子，程航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想了想，卓晴乾脆走到旁，對著發怔的呂晉說道：「你過來。」

呂晉還沒有回過神來，腳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卓晴邊。

「一般生前出，不久就發生凝固，死後出，是不凝固的。還有，生前出有纖維素網析出於組織結合，水洗一般不能除去；而死後出不凝固，水洗可以除去。」用手套在旁邊的冰上用力的了一下，手套有些濡，卓晴在死者傷口輕輕，乾涸的並沒有什麼變化，再將手下移到死者近腰的一抹猩紅，輕輕，已經變淡。

呂晉終於明白，這位比他還矮半個頭的子正在教授他辨別的方法，雖然這些東西他以前並不知道，但是已經用實例告訴了他。趕拱手，呂晉激的說道：「多謝夫人指教。」

卓晴並不在意他的謝，看他已經明白了，卓晴繼續說道：「第二點，你剛才說點造死者不能彈，我認為可能不大。」

為什麼？呂晉和程航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疑問，卓晴也不等他們問出來，冷聲說道：「一般所說的點，應該是擊打人上的某些薄弱部位和敏部位的主要道，使其產生麻木、酸或疼痛難忍，失去反抗能力等。死者至始至終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死亡，如果是因為被點了，而不能彈，那麼被點的道，的循環一定會到影響，被點的地方會出現脈滯留而形斑。你們看看這幾的斑，因為失過多，們的斑較淺，但是也只是出現在背部而已。」

呂晉輕輕抬起最近死亡的郡主的，確實只有背後出現了斑紋，輕輕放下，呂晉對卓晴已經心悅誠服，主問道：「夫人還有什麼發現嗎？」或許能看到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

「兇手對人，尤其是心臟的位置十分清楚，從傷口看，他只下刀一次，並且位置正好選在左側鎖骨中線與第五肋間界，這裡正是心臟的位置。他的刀鋒甚至沒有在肋骨上留下痕跡，直接割斷心管，用手穿過肋骨將心臟取出。」這種技水平，一般的屠夫可是做不到的，甚至是普通的大夫也未必能完。指著三名雙目圓睜的眼，卓晴微微搖頭，說道：「我倒是沒什麼其他發現，只是有些疑問，整個案子最奇特的事，就是死者的臉部表極度恐懼，但是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傷痕，甚至是指甲裡都沒有任何皮屑組織，這說明死者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卻一點也不掙扎，這太奇怪了。還有，兇手將死者的服全部掉，卻沒有對們進行侵犯，兇手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單嵐心中也一直徘徊著這個問題，或許能解釋這兩個問題就能弄清楚，兇手行兇的手法到底是什麼。三名死者看起來是神智清醒的，而樓小姐今晚襲擊的時候，卻是渾然不知的，兇手變換了殺人手法，還是兇手有可能不是一個人？！

卓晴忽然響起什麼，盯著呂晉，嚴肅的說道：「呂晉，剛才你的檢說明中沒有提到死者是否到侵犯，這是一個很大的缺失。或許你覺得男有別，但是作為驗，你應該拋棄這些包袱，做你自己應該做的事。」

「是。」呂晉微低著頭，對於的話，他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他其實檢驗過，但是礙於夫人是子，他才沒有特意說明。誰知心懷坦，倒是他多慮了。

時間也不早了，也看過了，卓晴下手套，說道：「單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關於案子的事，我明天到衙門找你細說吧。」怕太晚不回去，樓夕該擔心了，卓晴暗自輕嘆，什麼時候，已經如此在乎他，這就是心中有了牽絆的覺嗎？！似乎還不賴。

「夫人請。」

卓晴點點頭，朝著門外走去，墨白高大冷傲的影隨其後。

卓晴的影消失在問外，程航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到底什麼來頭？」

年輕輕輕的，對居然如此了解，而且剛才說教呂晉的時候，那種氣勢還真讓人不敢回，這子，到底什麼人啊？

面對兩雙急切求知、興趣盎然的眼，單嵐苦笑搖頭，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來頭······

昨夜回來得晚，沒去打擾樓夕，也不知道他當時睡了沒有。睡了一覺起來，他已經出府了，卓晴擔心樓夕舞的緒，決定先去看看。

誰知才走到院門口，就聽見嘶聲力竭的吼：「你出去，走啊！我不想看見你！」

卓晴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緩步走進院，果然看見景颯默默的立在一旁，臉一如既往的暗黑，一向冰冷的黑眸帶著一刻意藏的疑和心疼，盯著屋對著他嘶吼的子。

「出去！」說完，一個瓷杯從窗口飛了出來，正好砸在景颯的腳邊，瓷片橫飛。景颯卻是面不改，依舊靜默的立在那裡，只是臉雷電加······

卓晴了腳，這丫頭，下手也太狠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