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知道盛長裕坐鎮,警備廳的人來真的。
才挨了幾鞭子,已經不了了。
是個滴滴的千金,意誌力很薄弱,很快就招了。
“葛寶嫻告訴我們的,說有個歌,知道寧禎和聞蔚年的。我們找到了清婉,索要一百大洋。”
“說聞蔚年喝醉了,寧禎的名字。”
“我哥哥想的辦法,我隻是幫兇。我們用一張照片,說這個人是寧以申的外室,還懷孕了。
寧以申那麽愚蠢,他的妻子還沒有孩子,寧家和寧禎會相信他辦蠢事,自然就上當。”
“我們把寧禎領到屋子裏去,已經捆綁了聞蔚年,再打暈寧禎。不怕得罪他,他和督軍夫人私通,督軍會理他。”
“老夫人會路過,去見證寧禎和聞蔚年鬼混。”
“清婉是知人,必須被滅口。不是我殺的,我哥哥找人殺的。真不是我。”
“我沒有殺人,我的手是被寧禎撓傷的。”
姚文說這些證詞的時候,盛長裕在審訊室外聽著。
他和程柏升聽了個一清二楚。
“好愚蠢的計謀!”盛長裕輕聲說。
寧禎肯定能識破。
很謹慎,又聰慧。
汪存亮拿了姚文的證詞,按了的手印,從審訊室出來,問盛長裕:“督軍,要去抓了姚安馳來審嗎?”
“去抓。”盛長裕道。
又補充,“拿了我的手諭,搜姚家,把證據都找出來。”
他轉去寫了個手諭,給汪存亮。
姚安馳被抓了過來。
他極力否認。
他與姚文沒有通氣,但能猜到姚文會說什麽,他一一反駁。
“長裕,他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可能有意識設想事敗後如何。”程柏升在外麵旁聽,如此說。
盛長裕也聽到了。
整件事,姚安馳主謀,但沒有任何證據。
姚文雖然是幫兇,可是益者。
證據都指向。
很快,軍警從姚文的房間裏,搜到了一隻藍寶石的耳墜子,它被藏在首飾櫃最角落的夾層裏;一同藏著的,還有一把帶的柳葉短刀。
證據、兇都有了。
盛長裕靜靜看著,沒說話;程柏升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
“回去吧。”
盛長裕和程柏升在監牢待了八個小時,深夜才回到督軍府。
剛回來,瞧見寧禎站在外書房的門口。
臉並不好看,繃著,了聲督軍。
盛長裕點點頭:“進來吧。”
一進書房,寧禎不顧程柏升還在場,對盛長裕說:“督軍,我有錯……”
“我沒問罪,你道什麽歉?你膝蓋是的?”盛長裕打斷。
“督軍,我……”
程柏升則快速退出了書房,替他們關上了書房的門。
“有錯有什麽關係?我何時要求你做個聖人?”盛長裕冷冷問,“我的話,是怎麽說的?”
“您說,要贏。”
“很好,你贏了!”盛長裕道,“既然贏了,道歉做什麽?站直了。”
寧禎果然了後脊。
盛長裕覺得累。
不是心累,而是上很疲倦。
他傷後,一直沒有靜養過。能下床,就要跟老將們鬥智鬥勇;能坐車,就要去駐地。
在駐地,他沒有一日空閑,每天都要忙。
一旦他有倒下的苗頭,虎視眈眈的獠牙會撕碎他。
今天坐車回城,又在警備廳八個小時,整整十二個小時沒吃一口飯,盛長裕的力支。
他在健康的時候能支撐的,現在卻不太行。
他坐下,沒力氣說什麽,隻是衝寧禎招招手。
他喊了副,讓準備宵夜。
說完這句話,盛長裕閉目養神,寧禎也不敢開口。
寧禎還以為他要調養下緒,緩一緩怒氣。
不想,他的呼吸逐漸均勻,竟是睡著了。
寧禎:“……”
副端了宵夜進來,寧禎擺擺手,讓先拿出去;又吩咐他,廚房準備著,等督軍醒了再吃;還讓副去拿一條薄毯,四月的夜有點寒涼。
給盛長裕輕輕蓋了個毯子,他沒。
之前他中槍臥床,寧禎照顧了他一段時間。
發現,盛長裕睡著了不打呼嚕。這點好的,因為金暖時常抱怨二哥酣睡打呼,吵人。
“我想什麽呢?”
可能是櫃的存在,讓寧禎意識到,他願意到摘玉居去住。
也許有一天,他會睡在側。那麽是否打呼嚕,就是一個關鍵的問題——還好,他沒這個病。
寧禎撐著頭,靜靜發呆。
盛長裕就這樣,坐躺著睡了兩個多小時,才突然醒過來。
“他中槍後,虧空了好多。”寧禎想到這裏,閃過一點心疼。
是為了推開父親,才意外中槍。
“幾點了?”盛長裕問。
寧禎:“淩晨一點了,督軍。您還嗎?”
“了。”
寧禎去吩咐一聲。
不到十五分鍾,廚房送了宵夜進來。
有兩碗湯麵、兩份小餛飩,還有各點心和小菜。
寧禎也有點了,拿了一份小餛飩吃。
盛長裕先吃了半碗湯麵,才問寧禎:“把事跟我說一說。”
寧禎放下筷子,慢慢講。
“……聞蔚年剛到蘇城,我就打聽過他的小公館。有備無患。所以姚文給我一個地址,我立馬明白打算如何算計我。”寧禎說。
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您和柏升都不在城裏,我找了孟爺幫忙。”
盛長裕筷子停了下來。
他似乎想說什麽,然而隻是拐了個彎,夾了一個點心吃。
寧禎見他沒說話,繼續說:“孟爺派人盯著。他也沒想到,姚家買了殺手,直接殺了清婉。
清婉死後,孟爺就說將計就計,反正這個人已經死了無力回天,不如利用,反將一軍。我同意了。
孟爺檢查了清婉的:指甲裏有痕,不是自己的;頭發太,可以趁機藏東西;傷口是柳葉刀造的,很常見的刀。
所以我帶著孟爺給我的兩個人,去找姚文,趁機把刀藏在房間、出一枚藍寶石的耳墜子,以及抓傷的手。”
盛長裕抬眸看向寧禎:“你抓的?”
寧禎把手向他:“之前留了點指甲,抓完就全部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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