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詭異

沈靈枝覺得最近有點奇怪。

先說6凡，他的第二人格居然沒再找麻煩，每晚隻讓做一頓放五條上海青和一個鶏蛋的湯麵，吃完就進琴房，沒再鳥。

白天的時候，6凡從琴房出來總是一臉疲憊。

也許真的太累，6凡竟多次著眉心問今天幾號，現在幾點。

有一次他「凡凡」，他反倒皺起眉，「我知道池俊讓你多配合我進真人秀狀態，但我現在沒那個心。」

於是改口稱呼「6先生」。

可沒過幾個小時，「6先生」，6凡又對有意見了，面無表提醒，「你以後結婚也是這麼稱呼你丈夫？」

目瞪口呆，這傢伙不是在找茬吧。

再者就是自己。

最近睡得格外沉，打雷都轟不醒，起床的時候基本日上三竿。

休息了這麼久，照理說應該神非常飽滿。

可恰恰相反，每次起床都覺得自己快死了。

腰酸酸部漲，指尖跟被狗啃過似的，一陣陣痛，偏偏看不出任何痕跡。

睡覺時總覺得很熱，一晃一晃，被什麼東西漲滿送。

那種覺太真實，一度懷疑自己被弄，醒來後卻現服完好無損地穿在自己上，床單也乾乾淨淨，倒有點，像是春夢分泌出的。

不過比起糟糕的睡眠質量，更擔心6凡的第二人格。

不知爲什麼，總覺惶惶不安，那個人格絕非是安於現狀的子。

果然，預很快真。

那是一個尋常的中午，正好，6凡休息在家。

叮咚一聲，門鈴響了。

沈靈枝跑去開門，外賣小哥先問，「是L先生的家嗎？」

L是6的開頭字母，楞了楞點頭。

「您的外賣！」

「謝謝。」

沈靈枝從外賣小哥手裡接過一個塑料袋，掃了眼上面的訂單。

紅燒燜飯，時間是一個小時前點的。

他今天吃外賣？也不跟說一下，都做了他的飯。

也罷也罷，老闆吃啥吃啥。

沈靈枝把餐盒拿出放在桌面，自己在廚房隨意炒了兩個小菜吃飽完事。

在房間裡繼續搜索6凡以前的新聞，想查他到底什麼時候被刺殺過，這麼大的事居然聞所未聞。爲確保不是自己信息缺失，還特意在吧論壇豆瓣了帖子詢問6凡，結果也是沒有一人聽說。

第二人格沒必要說謊。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6凡的公關團隊把相關消息嚴嚴實實封鎖了。

需要找到6凡消失在公衆視綫較長的一個時間點，再圍繞展開調查。

在沈靈枝全神貫注盯著電腦的時候，6凡著眉心從琴房出來，滿臉倦怠。

看到桌上的外賣，他眉頭擰了下。

好端端的點什麼外賣？

但他還是坐下來，拿起沈靈枝準備好的筷子揭開蓋子食用。

十分鐘後，沈靈枝耳邊突然炸開劇烈的嘔吐聲。

嚇壞了，急急忙忙衝出去，就見6凡半跪在垃圾桶旁邊吐得昏天暗地。

手指死死撐著墻壁，關節著蒼白。

餐桌是打翻的米飯和菜肴，炒糖水從桌面化雨綫劈裡啪啦澆落。

「你還好嗎？生什麼事了？」

沈靈枝趕倒了溫水給他漱口。

他指尖很涼，接過水後一言不，鼻息重，濃的睫蓋去他眼底的澤，像深陷在森林深迷惘的小。

奇怪，難道食裡被下藥？那也不該是這反應。

他不作答，沈靈枝只能自己找答案，拾起餐桌上打翻的飯盒，作猛一頓。

飯盒底層鋪了一張字條，是方方正正打印出的楷字。

【6先生，你家阿音的，好吃嗎？】

【它的頭我吃了，那火焰圖案的我還真捨不得拔呢，不過這麼可的小腦袋不吃可惜了，對不對。我把最多的留給了你，還請盡用，不枉阿音跟你一場。】

一字一句，用心險惡。

蝕骨的寒意爬上頭皮，沈靈枝跟電似地扔開飯盒。

饒是知道這個紅燒燜絕不是的，也被嚇到了。

6凡養貓的事只有池俊知道，這次貓咪失蹤，池俊也是以自己的名義找的。

能準確描述出貓的特徵，幷且知道是6凡養的，就只有……

他的第二人格！

沈靈枝拿起手機照著訂單上商家留下的號碼撥過去，空號。

撥打外賣小哥手機號，空號。

再搜索店名，查無此店。

沈靈枝攥手機，鋪天蓋地的涼意滲得渾冰涼，甚至不敢回頭看他的眼睛。

事已經明明白白，這就是6凡第二人格預謀的鬧劇。

他想幹什麼，跟主人格爭搶主導這的時間嗎？

沈靈枝飛快收拾完狼藉，6凡已經在沙坐下，扯開領口閉眼小憩。

倒了紅酒給他，親眼見他啜了幾口才微微鬆口氣。

起碼這出鬧劇暫時沒把主人格打敗。

想一想還是覺得不安，回到房間以郵件形式把這件事告訴池俊，想知道池俊和秦醫生有什麼看法。

兩分鐘後，右下角就跳出新郵件提醒。

池俊回復得比想像中要快。

【況不妙，第二人格步步制主人格，是準備完全占有凡哥的。你要盯他的變化。】

嚇了一跳。

【怎麼會？我看6先生吐掉貓之後還好好的。那現在怎麼辦？】

這封郵件出去，池俊就沒再回復。

沈靈枝猜測他應該是去找秦醫生商量對策，起先去浴室泡澡，舒緩一下張的神經。

拭著頭回到房間，意外撞見6凡站在書桌前，手裡翻閱著什麼。

主人格平常不會來房間，嚇得差點尖。

「洗完了？」

6凡聽到靜，抬眼往這邊瞟了眼，「我來找書。」

原來是找書。

沈靈枝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6凡的書很多，有他自己買的，也有送的，平常閒得無聊，偶爾會去跟他借兩本來打時間。

「你需要的話就先拿回去看吧，我不著急閱讀。」

6凡點頭，把書帶回房。

關上門，突然注意到桌面早已暗下屏幕的電腦。

等等，他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

急急忙忙點擊一下，屏幕浮現碼欄，就算他想打開也不知道碼。

「呼……」

沈靈枝癱在桌面，無力地用額頭咚咚咚磕了幾下。

真是夠了，自從中午的貓事件，簡直像個神經病。

池俊在十五分鐘前已經回復了郵件。

滾鼠標的手指一。

【程小姐，我跟秦醫生商量好，準備強制殺死凡哥第二人格。我們需要你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