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緝兇

誰這麼牛，居然敢在唐家報警。

人群中心傳來搏鬥聲，待人散開了些，沈靈枝赫然現地上趴了個人。

那人穿著唐家傭人制服，被一名保鏢反扣著手牢牢制服在地，上塞了大團抹布，眼睛憤怒大睜，出「唔唔」的聲。

有聞訊而來的園丁不明所以，「怎麼回事，小瑞怎麼了？」

小瑞正是被制服的男子。

有人回道，「不清楚，好像說是小瑞殺了人。剛才他吃飯時候吃得很急，還因為搶菜差點跟人打起來。唐注意到他，私下問我們小瑞平常是不是就這樣，我們說不是，唐突然就帶人上樓搜小瑞的房間，沒多久員警就來了。小瑞看到員警上樓反應很大，這不，才剛把他控制住。」

「我剛剛好像聽他喊什麼媳婦兒？」

「誰知道，裡一直嚷嚷『不要他媳婦兒』，難不他老婆來了？」

「怎麼可能，唐從不招員工，之前我幫管家整理過大家的戶籍資料，已婚的就那幾個，沒有他，沒結婚哪來的老婆！」

「臥槽，不會吧，他經常跟我們嘮嗑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還炫耀領證那天淋了雨，躲進車裡玩車震……媽的，小瑞不會是瘋了吧！」

沒多久，唐斯年從偏廳走出，施施然坐下。

後面跟著一位抱著冷藏箱的保鏢，兩位便刑警，三人表皆有點一言難盡。

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猜測中，樓上下來兩名搬著黑帳篷的刑偵技人員。

小瑞像失了水的魚，突然就開始瘋狂掙扎。

唐斯年一個眼神示意，小瑞裡的抹布被取出，立刻朝刑偵人員聲嘶力竭吶喊，「都給我放下！你們不能帶走我媳婦兒，是我的！我的！」

他雙眼圓瞪，脖子青筋暴突，瞧著著實駭人。

不人高馬大的漢子都被他嚇一跳。

「胡小瑞，餘琳不是你媳婦兒。」唐斯年不不慢開口。

餘琳是害者的名字。

「胡說！唐，我知道你有權有勢，但你也不可以公然搶我媳婦兒！」

「這怎麼能搶呢。」唐斯年單手托著下頜，一雙桃花眼流魅，「的就放在我的冰箱，我正好著，就都吃了。不好意思，我挑，沒把冰箱裡最鮮的分給大家。」

言下之意他剛剛說了謊，其他人沒吃到人，包括胡小瑞本人。

胡小瑞像被狠狠敲打一記，懵了。

剛才搶得半死半活的，居然……都是假的？！

有人已經捂著往廁所奔。

唐斯年子後仰，懶懶疊長，「怎麼辦呢，我吃了，好像永遠歸我了。」

最後一句話像中胡小瑞神經，他了瘋似地嘶吼，「琳琳是我的，說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只要我吃了的，只要我吃掉……我明明我把放在冰箱最底層，你明明很用急凍室的，為什麼，偏偏是今天！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拆散我和琳琳！」

唐斯年優雅起，「他認罪了，帶走吧。」

眾人都懵了。

唯有刑警冷靜地對胡小瑞錄完像，跟唐斯年道謝。

胡小瑞面猙獰，「唐斯年，你會有報……唔……唔唔！」他被重新塞回抹布。

「夠了胡小瑞！」剛才跟在唐斯年後的保鏢把冷藏箱砰地一下放在地上，「他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都在這！你以為誰像你這麼噁心齷齪！」

蓋子打開，子各個部位的排列齊整，保存完好，毫未。

現場不人出乾嘔。

胡小瑞停止掙扎，盯了好一會兒，突然癡癡地笑了，笑著笑著留下一行清淚。

沒人知道他裡嘰裡咕嚕說了什麼，眼底著閃爍令人心悸的狂熱。

在旁人激烈的談聲中，沈靈枝得知來龍去脈。

原來，唐斯年從進廚房開始就現不對勁。

他對氣味非常敏，很快循到那不同尋常的腥氣來自冰箱急凍室。

他假意告訴大家用了冰箱所有的給大家加餐，實際暗中把人挑出，放冷藏箱保存，再把豬烹調傳說中人的口，引蛇出。兇犯果然出現異樣，他帶人搜房，輕而易舉找到兇犯分的證據，報警繩之以法。

唐斯年據胡小瑞的反應作出判斷，猜想此人對餘琳有病態的融為一的，故而使出激怒法，引導對方自行招供，更是俐落地讓兇犯落實了罪名。

沈靈枝聽著旁人對唐斯年不絕於耳的稱讚，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心理素質真心強大，明知道那是人還那麼淡定，淡定到以為他就是兇犯。

主要是太巧，胡小瑞高型跟唐斯年相似，上還噴了唐斯年用過的香水。剛剛也問了許葉哥香水的事，許葉哥說唐斯年的香水實在太多，所以不時會贈送給下屬，這就難怪胡小瑞一香水味。

但也不排除唐斯年曾經用人提煉香氣，對什麼人早已免疫。

目前來說，他在所有嫌疑人之中還是最可疑的。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在配合警方完調查後，別墅進行了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掃除。

沈靈枝上有傷，在許葉掩護下先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許葉淩晨三點才回房，剛好翻過，「回來啦，是不是覺被掏空？」

許葉輕笑，「背著你負重跑五公里綽綽有餘。」

「我才不重好嗎！」

聊著聊著，不免說起今天的分案。

許葉說，「那位胡小瑞好像要被帶去做神鑒定，據說很可能是妄想癥。他跟餘琳本沒結過婚，連認識都談不上，餘琳只是每週末到唐房間裡共度春宵，期間或許打過幾次照面。估計也就是因為那幾眼讓他墜網，從此陷幻想一不可收拾。」

沈靈枝心裡咯噔一下。

這況，怎麼跟謝暮相似？

「枝枝，既然現在分案兇手緝拿歸案，等你變回貓我把你送出去？」

立刻搖頭，「不不不，我還要調查唐斯年！」

許葉皺眉，「他？」

「我懷疑他為了從人上提取香氣殺過人！你上次在家裡也看到了，他像個變態在我上聞來聞去，還天跑去我屋子裡睡！我要防範於未然！」

「你是想轉行當偵探？」

「哎，我跟你說認真的！許葉哥，謝謝你來救我，但我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雙手用來幹雜活是大材小用啊，看你都沒時間畫漫畫。要是開天窗，你編輯不會滿世界追殺你？」

許葉笑出兩顆小虎牙，「難得你為我著想。我現在暫時休息，不用稿，剛好放鬆放鬆理順思路。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你要是沒了我，別說調查，你這張臉分分鐘原形畢被逮。」

啊……居然忘了……

「對了，這兩天要大掃除比較忙，我恐怕不出時間帶謝暮過來。」

沈靈枝愣了下，立刻擺手，「沒關係，暫時別帶他來了，你也太辛苦。」

胡小瑞的案子警醒了，妄想癥嚴重起來真會一不可收拾。

在沒完全確定唐斯年是未來兇犯的況下，謝暮必須好好接治療，儘量減與接的機會。這對彼此都好。

許葉在地上鋪了床褥睡一夜。

第二天，他帶著去見了管家，把塑造被後媽待離家出走的可憐男孩形象，請求讓在這小住一段，打打工，並用了徐傑弟弟的真名，徐浩。

沈靈枝本以為唐家規矩多，用人嚴格，想過關恐怕沒那麼容易。

沒想到管家很欣徐傑肯開口說話，誇他平日裡很是勤快，特批其弟弟在這暫住。

沈靈枝就這麼正兒八經以徐傑弟弟的份住下來。

人事件的後癥還在酵，唐斯年竟命人把那一整個偏廳外加餐廳廚房拆了重新裝修，胡小瑞的房間更是被拆得一乾二淨，從此淪落為空房。

傭人們就辛苦了，永遠都是一屋子不完的灰。

沈靈枝的工作被分配在一樓，好就是離唐斯年遠點，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被他嗅到自己的香，壞顯而易見……特喵是來調查他有沒有作案前科或傾向，不是專程來大掃除的啊！不能上樓查個線！

就在愁眉不展之時，更坑爹的事來了。

彼時，在大廳戰戰兢兢地拭桌面。

一個金黃黑斑點的影突然兇猛地撲了過來，直接把在鋒利的爪子下。

沈靈枝艱難地側頭，對上一雙興到想恁死的瞳，差點暈過去。

臥槽，猛大佬，您老怎麼大白天跑出來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