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夢真

程讓看了沈靈枝一眼，帶上門離開。

病房靜到微妙，連細小的氣流都漫著曖昧。

剛剛聽程讓說，哥哥在化形貓後，拉開電梯層門，呼救半個小時才喊來一個人，第一時間不是讓對方救他，而是把貓形態的塞到對方手上，千叮嚀萬囑咐- -定要帶平安離開。如果不是那人急忙來消防員，哥估計就

他不要命了嗎！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很容易誤會誤會他

沈白拿起床頭空空的水杯，似要喝水，沈靈枝立刻忘了害這回事，屁顛屁顛過去倒水孝敬兄長。結果他一口沒喝，水杯遞到手上。

沈靈枝一臉懵，給的?

在兄長的沉沉注視下，掀開口罩喝了一口。~

這水是親手倒的沒錯吧，為什麼喝了之後覺兩?

手突然被覆著薄繭的大掌拉住。嚇得差點跳起。

等等，怎麼過來了，自己不應該在三米開外的地兒坐著嗎?

「手怎麼了?」

「就昨晚不小心劃到。」總不能說剛才傻缺自己割的。

心虛地收回手，假裝很忙地捧著水杯繼續喝。

完蛋了，現在哥無論做什麼在眼裡都很曖昧啊啊啊。

難道是上床後癥?「你的怎麼腫了?「咳咳咳

一-口水卡在氣管。

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拉坐在床邊，哥哥著的背幫忙順氣。

「抱歉，昨晚沒控制好力道。」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低沉嚴肅，像在做檢討報告。

的臉紅蝦子，這下快咳死過去。

為什麼他可以一本正經陳述曖昧敏的話題！這不科學！

沈靈枝頭昏腦漲地咳完，現自己半靠在哥哥懷裡，膛灼出的熱氣燙的魂兒。

媽啊！

急急忙忙要退開，後腰卻被一隻大掌牢牢摁住。

「枝枝，昨晚的事

啊啊啊，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意外！是迫不得已！我懂的哥，我會忘得一乾二淨！」

鬥志昂揚得像在喊口令的兵。沈白眉頭擰了下。

他不喜歡這麼積極地回避他，極度不喜歡。

「昨晚的事，是哥對不起你。」沈靈枝正打算誓，聽到這話，聲音像被堵在嚨。

安靜地低下腦袋。

他在道歉。出這種事，他心也是深煎熬的吧，忘了那荒唐一晚對兩人都好。

這原本也是所希的不是嗎。可是，好難啊。

人果然是矛盾的，

段不會有結果，心卻還是抱著小小的期待。

期待喜歡的人對有所回應，期待o.o1 %的奇跡。

「但我不後悔。

他徐徐接&#o39;了下半句話。快

嗯?整個人都懵了，突然覺自己聽不懂中文。

「我會對你負責。你不需要有負擔，除了幾個知人，沒人知道你還活著，你這也跟我沒任何緣關係，算不上違背倫理。」

沈靈枝傻呆呆地張著，

過沉穩正直的哥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的手攥住床單，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麼顯眼。

「哥，你說的負責，是負責什麼

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求證。怕是自己自作多，怕是求過度出現的幻覺。

他說:「全部。

，心，還有餘生。

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這雙眼睛看了二十年，悉他的淡漠，平靜，偶爾的暖意，以及保護時眼底迸的冰冷和淩厲，可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眼神著年男的力與溫度，一路灼到心底，像摔一個大火爐。

暈乎乎的，渾燥熱，心跳好快。

為什麼在妹妹死後

「為什麼?」

一切生得太突然，慌張地錯開視線，紅暈從臉頰延到耳。

為什麼?沈白低頭注視紅撲撲的小臉。

他也問了自己一晚_上這問題。

在生與死的臨界，在撞的一剎那，堆積在心裡的迷霧瞬間被衝散。

他終於明白，他心裡空到可怕。

那段時間，世界像燒了黑白。他甚至不願回家，寧願用更多的酒煙霧，沉淪在無意識的混沌。

他接了很多生死攸關的任務，拿了大大小小的獎。

可當他下意識在簇擁的人群尋找時，現實與夢境替的小影幾乎將他擊垮。

沒有，他的鬥毫無意義。「唔。」

的忽然被吻住。

沈靈枝驚得睜大眼睛，昨晚太黑，這是第一次在現實裡目睹哥哥如何親。

他閉著眼，手扶在後腰和後腦勺，把的全部含在裡吮。

厚實的舌頭纏了進來，混著薄荷香，出黏膩水聲。

沈靈枝被吮得腳趾頭蜷起，舌頭無可避地開，頓時被他含進裡吸。

太親昵了，如果有點理智，應該阻止的。

可已經不是昨晚的沈靈枝，喜歡哥哥已經很久很久，的每一寸都在向他投降，完全沒法抗拒，心臟跳得要蹦出口，大腦裡煙花絢爛盛放，止不住地雀躍歡愉。

意迷地用舌尖小小回了

他倏地繃，重吮了口，挪開在臉.上親了親，伏在耳邊息。

「明白了?」

聲音低低的，氣息略微狼狽，曖昧氤氳。

明白了?這就是他的答案:他要

以男人的份。

沈靈枝聽懂了，得整個人都埋進他懷裡。

想真是沒救了。

「跟男朋友分了，嗯?」

被迷得暈頭轉向，差點一口回應說「好」。

想想覺得不對，應該拾回點尊嚴，矯裡矯地說:「是你讓我們往的。」

「不想跟哥在一起?」「不想！

哪有他這麼直白反問的。『真不想?」

悶在他懷裡不出聲。

沈白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大掌順著後背，像在安炸的貓。

「哥不喜歡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他嗓音淡淡的。

卻聽出了點門道。

哥哥算是間接承認他吃味了?這還差不多。

沈靈枝埋在他懷裡抿笑，「知道了。」

頭一次覺得換了這個真好，可以沒有顧忌地跟哥哥在一-起。

病房門隨時會有人推進來，沈白很快鬆開，幫戴上口罩，「枝枝，你先出去，我還有事跟程讓談。」

他還幫梳理了下微的長，這才放走。

真是很有男朋友的做派啊。

沈靈枝幾乎是飄出去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跟傻子似地傻笑。

幸虧有口罩擋著，不然估要被路人架去神科。

夢真原來是這樣的覺嗎。很不真實，卻又無比幸福。

這時，聽到病房裡傳來哥哥和程讓的談話。

病房的隔音再好，也架不住耳力好。

「火災況怎麼樣，跟唐家有關嗎?」是哥哥的聲音。

況還在查，不過我從朋友那裡得到消息，起火點的確在唐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