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履行婚約

他們去了一家東南亞餐廳，訂下包廂。

餐廳位於五樓，座位靠窗，這會兒已到了晚上，窗外霓虹燈璀璨，街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沈靈枝記得這條街，程讓曾經帶來這看電影，他護著的肩穿梭在洋溢米花香的人群，他老是低頭看，好幾次差點撞到人。讓他看路，他卻說，「我了。」把果遞給他，他喝了一口，擰眉，突然捧過臉吻下來，溫熱的舌尖在口腔掃，出徐徐吞咽聲，末了輕水瀲灩的笑，「還是這裡好喝。」

臉驀地一燙。

可當從綺麗的回憶中離，心猛揪了一下。

想他了。想快點跟他見面，想趕跟他拍婚紗照，想跟他道歉，擁抱他。

只要謝暮的事解決，一切都能圓滿了吧。

也許是燈昏暗，沈靈枝沉浸在自己思緒，完全沒注意對面謝暮的臉愈沉。

半張蒼白的臉掩在影下，手緩緩撕著香蕉餅，一下又一下，幾乎呈兒，優雅送進裡，卻以一種碎獵的氣勢咀嚼。

又是程讓。

即便清醒看到和他生關係，即便他這兩天努力逗開心，即便他就在眼前，滿腦子還是程讓。

明明喜歡的是他，程讓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謝暮心裡湧上一挫敗，無力，酸，像凝聚的烏雲卡在口，窒悶得難。

他做貓數年，都沒這麼難過。

這蠢人盡給他添堵。

謝暮來服務員加菜。

等沈靈枝反應過來，謝暮已經獨自吃了十五盤新鮮芒果。

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他這麼喜歡吃芒果了？而且一次吃那麼多，不怕上火？

然而，事實比想像得更嚴重。

謝暮吃完沒多久，上浮起了目驚心的紅斑。

急忙來老梁送謝暮去醫院，謝暮卻堅持要回謝家四合院治療。

這麼折騰下來，等謝暮輸完，已是淩晨。

他原來是對芒果過敏。

溫湘帶著醫生和其他幾個傭人從房間出來，對守在門外的沈靈枝溫道，「小暮沒多大事了，你進去看看他吧。」

沈靈枝很自責，「對不起湘姨，是我沒照顧好他。」

「不是你的錯。」湘姨搖頭，意味深長，「是他用力過猛。」

呃？啥意思？

溫湘已經轉頭跟醫生談起來，沈靈枝不好打擾，轉進屋。

謝暮上蓋著薄被，在踏房間的剎那，眼睛就焦距在上，一眨不眨。他的臉沒到多波及，依舊雅致蒼白，放在薄被外的手卻仍是目驚心——畢竟要多打兩天點滴，紅斑消退需要時間。

「你還好嗎？」

沈靈枝被他盯得尷尬，問了一句廢話。

謝暮只是定定看，好一會兒才幽幽道，「你不是很喜歡我麼，怎麼連我對芒果過敏都不知道，還是你一直都在騙我？」

突如其來的控訴讓猝不及防。

沈靈枝冷汗直冒。

騙？連這種字眼都出來了！

媽啊，千萬不能功虧一簣啊，這裡崩了，相當於謝家人也全崩了啊啊啊！

「你誤會了，小時候你三餐都是營養師嚴格配置的，我本就沒見過你吃芒果，當然也不知道你對芒果會過敏啊。」

他又不說話了，偏過頭向別。

這是生氣了。

沈靈枝莫名其妙覺出來。

不過今晚的事的確責任在，謝暮失憶，本就該多看著點，結果一直在神遊。

「對不起，今晚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注意。」

他沒。

「你現在覺還嗎？」

他還是沒。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剛起，手就被攥住了。

謝暮無言地瞪著，怎麼對他就這點耐，他花了兩天時間哄，特麼就用兩分鐘把他打了？而且還都是客客氣氣的廢話！

「你真喜歡我？」

沈靈枝見他還在糾結，急忙點頭。

「那我們履行婚約，結婚。」

反正這婚遲早要結，不如早點拴住的人，省得他整天被吊著心七上八下。

這事在他剛才狂吃芒果的時候就敲定了。

轟隆隆，仿佛天降驚雷。

被劈得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啊？」

啊啊？？

啊啊啊！！！！！

謝暮掀眼，「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

真特麼高興……個鬼！

沈靈枝張了又張，想反駁什麼，卻像被掐住嚨的小鴨，愣是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接？不可能。拒絕？謝暮對謝家人會產生信任危機，了罪魁禍。

天啊，到底該怎麼辦？

溫湘恰在此時進來，解除危機，「很晚了，小暮要聊明天再聊吧。」

謝暮點頭，深深看了孩一眼。

沈靈枝逃也似地離開房間。

「枝枝。」

溫湘在門外喚住。

「什麼事湘姨？」

「抱歉，剛才小暮提結婚的事，我聽到了。」

沈靈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溫湘握住的手，言辭懇切，「拜託你，先答應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