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知歲睡著了,沈遂之也沒抱著去icu看許萬城那個老不死死沒死,而是直接讓人準備了一間空病房,抱著許知歲直接去休息了。
隻是到了病房外時,發現許知落正等在門口,應該是在等許知歲。
沈遂之垂眸看了看懷裏還睡著的許知歲,又抬眸看向許知落。
隻是淡淡的一瞥,許知落神就微變,剛要開口說話也不由得咽了回去,眼神也變得猶豫起來,甚至下意識朝旁邊退讓了兩步。
沈遂之收回目,時良時安快步在前替他們推開病房門,沈遂之抱著許知歲進去,從頭到尾也沒再看站在旁邊的許知落。
對於沈遂之來說,在夢裏看到過許知落小時候欺負許知歲的場麵後,就不可能再給什麽好臉了。
哪怕許知落沒有實質傷害過許知歲,可從小到大,許知歲也不知道被欺負過多回。
這時候見到許知落,沒有把許知落一腳踹飛,已經是他的素質和風度了。
等病房門關上,許知落看著站在門口麵無表的時良和時安,咬了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隻能轉離開。
剛才沈遂之那一個眼神就讓很明白,要是打擾了許知歲睡覺,沈遂之絕對會把一腳踹很遠。
而現在他們已經進去了,門口站著兩個煞神,更是進去不了。
隻是腦海中始終會浮現出剛才沈遂之抱著睡的許知歲那一幕,小心翼翼,如珍如寶。
許知歲能那樣安心睡在他懷裏,是因為對沈遂之很信任,而那樣信任沈遂之,當然是因為沈遂之對很好很好。
雖然很多時候似乎已經接了現狀,知道自己做得越多可能結局越是不會好,因為沒有跟沈遂之對抗的資本和能力。
可還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想,憑什麽呢?
憑什麽許知歲就能安安穩穩睡在人的懷裏,可以不問世事,不用擔心被任何人打擾。
那個抱著的男人替擋住了風風雨雨甚至一切喧嘩吵鬧,被保護得那麽好,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輕易得到一切。
得到權利,財富,還有無條件的縱容和,活得像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仙。
而呢,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什麽也沒有。
失去了,失去了尊嚴,最後連份都被許知歲搶走了。
哪怕是權衡過後‘自願’把份轉讓的,可怎麽想,也還是覺得意難平。
想著這些,嫉妒還是控製不住,特別是在看到許知歲過得那麽好之後。
許知落掌心握,慢慢回到了icu病房外,過玻璃門看著躺在裏麵的許萬城。
緒正複雜時,高跟鞋的噠噠聲傳來,許知落目微,隻聽聲音就知道是駱雪慧來了。
許書榮被沈遂之灌酒後始終還不怎麽好,還在醫院休養,倒是駱雪慧被灌得酒不多,好得快些。
所以許萬城出事後許知落也沒通知許書榮,一來是不知道怎麽說份的事,二來怕許書榮也被氣得心髒病發。所以隻是先聯係了駱雪慧和許知歲,想先看看況,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辦。
隻是沒想到,許知歲睡著了,話都沒說上。
而駱雪慧竟然比許知歲他們到的還晚,不用想也知道是家裏兩個男人都在醫院,出去鬼混了。
許知落閉了閉眼深吸氣,按捺住煩躁,這才轉頭看去,隻是一個“媽”字還沒出口,一個耳就迎麵而來。
“啪”一聲,將許知落給打懵了。
捂住臉,臉上火辣辣的疼,好幾秒才回過了神,忍不住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駱雪慧,“你打我做什麽?”
駱雪慧眼帶憤怒的盯著,“份呢,要回來了嗎?”
許知落咬咬,“你覺得還要得回來嗎?何況要回來做什麽,現在這況,那些份就算要回來也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駱雪慧更憤怒了,瞇了瞇眼,忽然問,“那錢呢?”
許知落目微,“什麽錢?”
駱雪慧冷笑,“你把你和你弟弟的份轉讓給了許知歲,可別說他們沒給你錢,他們給了你多錢,全給我拿出來。”
許知落神微變,不過好像也沒有太過驚訝。
駱雪慧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問要錢才是奇怪。
隻是道:“許知鳴的錢我沒拿,你要就去問他。”
駱雪慧,“他的錢可都被沈昊拿去幫你還債了,我現在問的是你的。”
“他幫我還債?”
許知落氣笑了,“那些錢本來就是他自己欠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駱雪慧冷哼,“合約上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要是不還錢,最後被人追債甚至可能坐牢的人可都是你,他不是幫你還錢是什麽?”
頓了頓,駱雪慧又冷聲道:“從小到大,我在你上花了多時間和心,就為了培養你讓你為真正的豪門大小姐,做真正的豪門。結果呢,爭不贏許知歲搶不到沈遂之不說,竟然還能被許知箏搶了男人,現在還生生把老爺子氣進了icu。”
說到這裏,輕蔑的看許知落一眼,“沒用的賠錢貨,真是枉費我這麽多年在你上花的心思。”
許知落臉上已經沒了,咬牙,看著駱雪慧,“我是你的兒,你怎麽……”
“兒?”
駱雪慧嗬了聲打斷,“沒有價值的兒,不就是賠錢貨嗎?”
朝icu的玻璃門裏看了眼,又看回許知落,“許家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麽好在意的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那些錢拿出來,我就告訴所有人,你其實本不是許書榮的兒。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上流社會裏混。”
許知落臉一變,“你說什麽?”
駱雪慧勾勾角,“我說,你本不是許書榮的兒。”
許知落不敢置信的看著,“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說我不是爸爸的兒?”
駱雪慧笑了笑,到了現在,似乎也不在乎那麽多了,輕笑著說了聲,“你的爸爸,在裏麵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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