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像點樣子了。
而徐大郎想了一想,也正來言:“我今日來這里,便是準備正式問一問的……我是覺得,黜龍幫能活下來,打開局面,張三哥居功最偉,多扯個大頭領,多要點權,都應該的,不必忌諱……只要不是過了頭,不會有人不開眼的。”
“不錯。”單通海也干脆點頭。“我的意思也簡單,只要他不廢了左右兩翼平衡,強行吞了黜龍幫做幫主,那無論是現在多分些兵馬,還是東四郡那里多拿些地盤,都是無妨的……只不過,我這人子急,有些話說不好,所以雖然來了,卻只能在這里喝湯,還得你來講。”
徐大郎再度點頭,便直接站起來,單通海也隨之起。
但很快,徐大郎就又代過來:“單大哥也別閑著,你去找雄天王和魏首席聊聊,我問清楚了,就去找你們,咱們四個一起說話,務必要維持幫中團結,不讓上下出了岔子。”
單通海略顯詫異看了對方一眼,到底重重頷首而去。
而這邊,徐世英既然跟單通海不期而遇,卻也懶得再裝模作樣,直接過來這邊棚子下面,見到了正在填表的張行。
張行老早便看到對方,包括對方往單通海的棚子下面嘀咕,然后一起起分開,卻也不奇不怪,只是努示意,讓對方坐下:
“徐大郎稍等,我寫完這個梁郡四縣的兵馬詳備……孟氏義軍雖然沒了,但孟啖鬼和孟氏家族對楚丘、虞城的影響力尚在,應該適當的引幫組織里,倒是芒碭山的土匪,委實良莠不齊,需要心里有底,格外注意,及早約定好兵馬數量,不要濫養士卒。”
徐世英聽著有道理,連忙點頭,甚至本能往懷里去掏本本,但手進去才醒悟,自己此行不是來上課的,是來代表大頭領們來跟這位張大龍頭做最赤利益換的,這才尷尬收手。
大概用了一刻鐘時間,張行才大約將那表格細致填好,復又喚來一信使代:“送給王振,讓王振給范廚子看,然后告訴他不急著執行,最好跟王焯大頭領一起快馬來一趟……這邊有話來說。”
信使如何反應不提,徐世英聽著卻心中微,一時更加篤定起來。
片刻后,信使離開,徐大郎稍作躊躇,便來開口:“三哥,我有個話想問一問,要不咱們去帳后私下聊聊?”
張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徐世英微微一怔,稍顯愕然。
“沒什麼。”張行重新拿起一個表格,然后按著不,抬頭肅然以對。“你是要問公事還是要問私事?”
徐世英依然沒有反應過來,但還是本能小心翼翼起來:“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若是公事,沒有什麼要避諱這里這麼多兄弟的。”張行繼續板著臉來言。“而私事呢……我是幫龍頭,此番大軍臨時總指揮,你是大頭領,此番大軍副總指揮,現在又是在軍營里,敢問又有什麼資格說私事?”
周圍幫英轟然一時,人人點頭稱贊。
而徐世英怔了半日,氣勢消了三分之余,便決定當眾直言:“三哥……我其實來是想問一句,既然前線已經確定齊魯空虛,不該極速進軍嗎?”
“這便是正經公事了。”這話問的明正大,張行回復也很利索。“要我說,進軍是有些道理的,我也想盡快進軍,但我為幫中龍頭,暫時執掌大軍,卻總有些全局顧慮與想法。”
“請三哥教誨。”徐大郎即刻跟上。“是擔心西線東都報復或者汲郡屈突達嗎?”
“不是。”張行口而對,卻有些出乎意料。“東都那里水太深,彼輩視關隴為本,只想著誰能關隴主流,重新整合關隴軍事,自然可以并吞天下……不是說不重視我們,而是更重視對方,相互糾纏不清,非等到天下洶涌澎湃,才會恍然大悟……要我說,韓引弓必然不會為曹林所用,曹林只會日漸捉襟見肘,而其他人又會忌憚曹林之強橫,卻不知道誰來做此人退場的祭品了。”
徐世英明顯有些茫然,周圍幫眾更是云里霧里了,但不耽誤他們紛紛頷首,好像很懂得樣子。
張行見狀,終于扔下紙筆,就在案后攏手來笑:“你這麼想就是了,若是東都自能施展出力量,為什麼需要張須果?為什麼需要拉攏韓引弓?而如今張須果都死了,韓引弓也殘了,他哪里憑空來的新力氣?退一萬步說,我們在西線擺那麼多駐軍,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徐世英點點頭,繼續來問:“那三哥不擔心徐州方向嗎?那位圣人派兵再來?或者那位司馬二龍直接大兵去魯郡什麼的……”
攏著手的張行笑的更大聲了:“徐大郎,你今日怎麼回事?怎麼腦子糊涂到這種地步?以那位圣人的自私自利,他哪里還敢將部隊派出自己控制范圍外?韓引弓的教訓還不夠嗎?什麼國家朝廷,那個獨夫才不在乎呢,他只看到自己的兵馬離開徐州,便被東都給拉走了!”
徐世英恍然大悟……是了,東都是一團渾水,不好揣測,可江都的那個圣人卻是個典型的混蛋,反而一想便通。
經此一事,那位皇帝怕是本不會允許部隊出徐州大營半步的。就連徐州大營的意義,也將淪為守護淮河的必要而已。
一念至此,徐世英終于放棄這方面的思路,轉而認真來問:“那三哥到底顧慮什麼呢?”
“其一,是擔心過度擴張。”張行也收斂笑意,正揚聲來講,好像是跟徐世英說,又好像是在跟周圍越聚越多的幫眾骨干和中低層軍們來講。“來說就是幫中得用人手不足,不足以有效統治地方,而且東四郡里面,有三郡的府庫被破壞,相對空虛,不足以支撐后勤。”
徐世英聽到這里,陡然一怔,立即重重點點頭,顯然認可。倒是其他人,明顯有些起來,似乎是認可,似乎又有些迫不及待……誰不想水漲船高呢?
“其二,既然進取東四郡,齊魯軍倒無妨,如何面對其他義軍?”張行毫不管其他人反應,只是繼續來言。“尤其是瑯琊、登州一帶的三家義軍,都是知名的大型義軍,哪怕一敗再敗,可七八萬、五六萬人總是有的……我們黜龍幫肯定是要做天下義軍盟主的,但如果這三家義軍不聽話,有沒有恩威并施的準備?所以,如何去應對登州和瑯琊?甚至更進一步,他們本就在齊郡邊上,現在聽到咱們敗了張須果,甭管咱們這里早一日晚一日,都不耽誤人家直接開過去,屆時他們直接搶了齊郡,咱們怎麼辦?要直接開戰嗎?用什麼名號?幫中講義氣的豪杰們可做好了準備?”
徐世英面更加艱難,周圍許多人也都凜然起來……事倉促,他真沒想這麼遠。
“其三。”張行言語不斷。“我估計你們也想過了……拿下東四郡,或者還要再加上瑯琊、登州,到時候七八個郡,一二百個縣,該如何統而治之?是學北地那樣,徐家分七八個縣,單家七八個縣,然后三輝四各孝敬幾個縣當神產,再設幾個魔衛駐軍?最后幫中留幾個公用幾個大城?還是要堂而皇之歸于幫公產,分郡縣正常治理?”
徐大郎心中一慌。
而張行早已經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把話當眾挑明,卻是直接站起來,放聲來言,好像是跟大家做宣講,又好像是繼續跟徐世英講話:
“大家都是為了剪除暴魏、安定天下才來加黜龍幫,都是為了舉大義而來,難道要為誰一家一姓來賣命?若是這般,歷山下面埋著的幾千號人怕是都要生怨的……這話不說清楚,尤其是你們幾位大頭領不站出來給幫中做代,怕是無人愿意去打的!如何還來問我為何不?為什麼?為你幾家大頭領的私利去賣命嗎?憑什麼?”
徐世英心下凜然,知道不能躲避,也不能拖延,當即便站起來,著頭皮大聲來言:“大家自然都是為公……”
“這不就得了嗎?”張行含笑打斷對方。“大大方方說出來,不就行了嗎?不說的話,大家都以為你們幾位大頭領還準備一人一個郡,要做分封呢!”
徐世英滿頭大汗,立即搖頭:“絕無此事。”
“有沒有此事不是你空口白牙說了算的。”張行復又在棚子下面擺手慨起來。“徐大郎,咱們幫中大頭領地位極高,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但也沒辦法,因為一開始的兵馬就是大頭領自己拉起來的,別人不進去……可若是這般,哪怕名義上這些郡縣不是你們這些大頭領管著,實際上軍政財權俱為你們這些大頭領把控,跟分封又有什麼區別呢?”
徐世英終于立定形,乃是強心中不安,勉力來答:“若是這般,我可以先做個答復,將分舵權力盡數指給幫兩位龍頭和首席來分派,以證清白。”
“不行,不夠。”張行口而對。
徐世英只覺得有些搖晃:“大龍頭還覺得哪里不足?”
“世兵馬為上……沒有兵馬,大頭領給不給幫中公分舵也只是一句話的事而已。”張行只在案后負手踱步,依然從容。
“那為何……”徐世英只覺的一口老憋在心里,一時委屈到了極點。“為何之前編制部隊時,龍頭不做安排?反而今日才來說呢?”
“你想什麼呢?”張行停下腳步,面詫異。“若是一開始便在編制部隊時做糾纏,只怕沒有一月也難平人心……如何能速速去取東六郡?”
徐世英徹底愕然。
張行看著對方,含笑齒,圖窮匕見:“其實要我說,只要將軍中修行者盡歸于魏公、李公還有我來統屬,便可相安無事,大舉東進了。”
徐世英陡然變,周圍卻嗡嗡作響,再難止住。
俄而片刻,此番靜,便朝著整個軍營,乃至于后的離狐城漫延開來……誰都知道,張大龍頭的條件到底是什麼了。
轟然聲中,張行負手而立,側著臉來看對方,語調溫:“如何,小徐不同意嗎?”
徐世英耳聽著周圍靜,曉得幫中、軍中幾乎所有中層骨干都認可這個方案,然后看著前又給自己上了一課的男子,聰慧如他立即做出了選擇和判斷,卻是在許多幫眾和軍的圍觀下迅速而果決的換上笑臉,語調也顯得高昂,語氣也變得懇切起來:
“三哥玩笑了,我徐世英一心圖大義,素來有公無私,若能使黜龍幫長盛不衰,世英自然全力支持。”
張行點點頭,甚為欣,那眼神像極了一個好老師看到一個有上進心的好學生一般。
“孺子可教!”張三郎心中由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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