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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八十章 荷戈行(4)

因為真要是到那一步,他的阻力來源可不僅僅是李樞一個人,幾乎所有實力派都會出于本能反對他。這不是說這些人跟張行有仇有恨,而是說,無論是誰這麼干,李樞也好、魏玄定也好,包括白有思來做這事的時候,都要面對這個難關。

畢竟,黜龍幫里的豪強底有現實政治、經濟、軍事基礎的,這些豪強頭領是真的有自己的獨立勢力。而之前一再強調的幫派式集領導方式,也是有強大政治傳統的。更不要說,還有老大難的山頭對立。

尤其是最后一條,幾乎可以想象,隨著接下來的擴張,這種部派系會變得更為復雜,對立也將更為明顯。

那麼,往后該如何妥善應對里矛盾和外部力,同時進行對外擴張、對改造,他張大龍頭必須要仔細思量才行。

“可是你準備怎麼應對往后局面呢?”白有思認真來問。“我還是好奇。”

我也只能看局勢來做,但有三個思路。”張行口而對。“一個是公私兩便,要用一些既對黜龍幫發展有利、又是我個人追求的手段,也就是盡量用謀;另一個,要因人而異,什麼底、什麼出,不也是人嘛,秉公做事也好,賞罰分明也行,只要能把一個個的人給弄服氣,總能大局面的;最后,便是要取舍有度,不可以太急,也不可以輕易退讓……穩扎穩打,優勢已然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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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思點點頭,終于還是沒有忍住:“三郎,你確定你能穩扎穩打?”

張行聞言一怔,隨即干笑了一聲,沒再言語。

一夜有話。

確實是有話,大約凌晨時分,張行忽然接到軍匯報,乃是說周行范帶著王振占據虞城,堵塞了南方軍的進軍路線。

一時大喜之下,張大龍頭干脆讓白有思連夜,去做援護與支持,確保王振不再三心二意,更要防著消失掉的司馬正再做多余事端。

而翌日清晨,白有思去后數個時辰,天微亮的時候,五月最后一天的細雨中,一個新的消息傳來,侍軍投降后在營中發,引發韓引弓本部產生了近乎于半個營嘯一般的失序,最起碼后營到巨大打擊。

這個消息,同時得到了多個侍軍逃亡之人的驗證,基本無誤。

對此,張行猶豫再三,然后終究在早餐前下定了決心,并在早餐時召集了主要將領來到自己棚下進行軍務討論。

此時,王叔勇、牛達兩人不在,參與會議的,除張行外,只有魏玄定、李樞、雄伯南、徐世英、單通海、祖臣彥、柴孝和、翟謙區區八人。

負責軍告知的張金樹并沒有落座,這似乎是一種暗示,柴孝和和翟謙要上位了。

不過,來不及多想這些,張行向所有人通告了軍,然后開門見山,提出暫時放棄大軍向東的追擊,集中大部兵力轉向南側,匯集芒碭山匪、侍軍,包括被兼并后不得已留在梁郡的孟氏義軍殘余,同時召回馬平兒、王雄誕,讓他們南下去聯絡淮右盟的淮西北勢力,促起事,最后以巨大的軍事優勢迫韓引弓,將其逐走,再行回轉東進。

方案提出。

魏玄定首先表達了對軍隊冒雨行軍后戰斗力的憂慮;李樞對此時就聯絡淮右盟表達了疑;被張行越次帶到這個場合的柴孝和也對后勤表達了憂慮;雄伯南明確表示,自己不通軍事,愿意服從大局;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的東齊名相之后祖臣彥只是唯唯諾諾;而其余所有人,全都認可了張大龍頭的方案……翟謙更是拍著脯,愿做先鋒。

這是當然的,一則張行昨日大戰威風不減,二則,徐、單、翟都是大豪強,他們本不愿意家門口還有一支能對據地造威脅的朝廷軍。

計議妥當,部隊即刻開拔。

數不清的信使也四面而去。

然而,六月初一,艷高照,部隊走到乘氏境,順著濟水轉向西行期間,便有軍連番送到:

一則,牛達輕松奪取鄆城;

二則,王叔勇已經追擊到了濟北郡境,因為兵馬過,不敢再繼續深,于是請求支援,掃濟水下游諸郡;

三則,韓引弓得知離狐大敗,直接棄城西走,往淮郡方向去了。

消息傳來,單通海立即請求調轉方向,轉而東進,并自請進取魯郡。

但張行沒有同意,反而要求繼續南下,匯合南方義軍盟友,當然,兵力稍減,又分出了一部分往歷山戰場繼續協助打掃戰場,包括控制鄆城以西的城鎮……這個方案得到了幾乎其余所有人的認可,單通海心知肚明,這是自己此戰無功,大家不愿意再將魯郡與他,而且,張行本先去兼并南方義軍的法子,并不能說沒有公道。

一時也是無法。

三日后,六月初四,白有思、王振、周行范、范廚子、王公公等人在虞城北面等到了兩萬黜龍軍主力,和絕大部分黜龍軍首領。

此外,還有個戰俘呂常衡——這是被白有思抓到的。

不抓不行,韓引弓跑了,同時下令讓呂常衡手下那五千人跟自己一起走。恰好此時,周行范見到白有思過來,再無后顧之憂的他直接催全軍發了對呂常衡部的追擊,而隨著侍軍自南面的大膽截擊,這支五千人眾的銳迅速從撤退演變了逃亡,并隨著白有思的親自攻堅,變了潰逃。

呂常衡親自斷后,被白有思輕松擒拿。

“愿意投降嗎?”六月艷天下,張行騎著黃驃馬,看著這個昔日下屬,口干舌燥的問出了一句幾日前一度說到口干舌燥的話來。

呂常衡沉默了一下,目掃過白有思和周行范,沮喪至極:“聽說,離狐那里不降的都死了?”

“對。”張行言辭干脆。

“我要活下去,我降。”呂常衡艱難做答。

周圍唏噓一時,張行卻已經看向了前方兩人,便直接翻下馬,先與周行范握了下手,不做多言,然后來到一甲胄的王公公面前,誠懇拱手:

“說來慚愧,認識多年,尚未問過王兄大名……懇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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