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想了一想，抬頭看看屋頂，卻只能搖頭。

也就是此時，院子那里，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李定無語，再度去看屋頂，剛剛說完悖逆言語的張行倒是坦，毫不，而秦寶則主起，往外面去開門。

片刻后，便轉來回復：“三哥，是送柴的那位老丈。”

說著，便看到秦寶主幫忙打開大門，撤去門檻。

眾人如釋重負，張行卻反而詫異，直接放下鉗子起往外走去，然后迎面對著那位面善的老丈認真來問：

“老丈，正月初三就來送柴，是有什麼事嗎？”

面黝黑、著氣的布老者聞言，匆匆來的院，便要下拜，只是被秦寶攔住而已。

“有事盡管說便是，老人家下拜我當不起。”張行也趕擺手以對。

而那老者，明顯年紀大了，雖然起，可幾度想說，卻總是表達不清楚……最后，還是假裝讀書的月娘聽不下去，沖出來做了翻譯：

“他就是想問下，朝廷是不是又要征役丁？莫忘了他兒子……他是擔心自己兒子是不是又要被抓走？”

“是。”張行恍然，口而對。“是有這麼回事，但我委實不知道東都這里是不是也要征丁？”

“要的。”吃著包子的李定在后面堂屋里做了補充。“我在兵部看到南衙的鈞令了，后勤依照之前兩次征伐的例，只是還不確定規模罷了……若是按照第一次的規制，東都應該是十萬役丁，都是負責運糧的，城五萬，城外五萬……但未必有那麼多了，第一次可是百萬雄兵，兩百萬役丁。”

張行搖頭以對，來看那老者。

老者早已經駭的面發白，只是連連彎腰行禮，便匆匆往外走去，連車子都扔下了。

張行和秦寶依次都想要喊住，但也都依次閉上了。

又隔了兩日，也就是王代積王侍郎來請張行喝酒的那天，朝廷正式宣布了此次東征旳規模——發上五軍、金吾衛，關西、河北屯軍，江淮、江東水軍，并徐州大營、河間大營、幽州大營、江都大營兵馬，總計馬步水軍五十萬眾，并起各地民夫一百萬，維系后勤，即日開始匯集兵馬、征發役丁，并立向東。

同日傳旨，重立登州前線大營、汴州后勤大營，點略各武，招募舉國凝丹以上修為高手，隨行駕。

誓要掃除東夷，一統四海，不世之功。

但也就是這日晚間，喝完酒回到白塔執勤的張行從班的錢唐那里得知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他們昔日在靖安臺時悉的第二巡組常設仆，小顧，居然死在了當日通天塔的坍塌中。

算算時間，已經快五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