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虞紫薇來到了回崖。
這時,崔判才如夢初醒:“殿下這是要送帝君回?”
虞紫薇道:“沒錯,只有這樣,崔嵬才能真正蘇醒。”
閻王心驚道:“若如此,帝君便是胎換骨,不僅神力消失,就連記憶也會被全部抹除!”
桃夭急忙道:“這樣一來,帝君豈不是也會忘了殿下?”
虞紫薇勾起角,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和崔嵬重新開始。”
會重新和崔嵬認識,重新贏得他的傾慕,做一對真正的神仙眷。
至于神力,重要嗎?
戰神可以庇佑三界,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男人嗎?
虞紫薇對崔判道:“阿玨,給崔嵬選一個好人家!”
“屬下遵命!”
生死簿在半空浮現,書頁嘩啦啦自己翻著,判拿起勾魂筆。
驟然間,書頁停止翻,判在上面筆疾書。
等到一切完,虞紫薇才把崔嵬的魂魄送進了回崖。
人間丞相府。
夜里,丞相夫人腹痛難忍臨盆在即。
丞相名崔冕,已經過了四十,夫人一直沒有生養。
家人都催促他納妾延續子嗣,崔冕一直不肯,只因他和妻子青梅竹馬甚篤。
丞相夫人自覺愧對夫君,愧對崔家,也催促著丈夫納妾。
甚至不惜花重金從江南買了來,送進丈夫臥房。
那崔冕是個真正有有義的好男兒,不僅把人全部送走,還把妻子訓斥了一頓。
丞相夫人又欣又自責,撲簌簌掉了不眼淚。
剛開始丞相夫人還頻頻去寺廟求子,年紀大了后,也漸漸把生養之事放下。
誰知求之不得,不求卻來,可把一家人都高興壞了,寶貝似的將養著。
如今懷胎十月已滿,孩子就要降臨。
闔府上下全都驚,人人忙碌著。
崔丞相站在產房外不停地來回踱步。
忽然,一道金籠罩了丞相府,劃破了黑暗。
許多人還在夢里就被驚醒,就連皇宮里的皇帝都被驚了。
隨著金,一濃重的異香飄滿了整個京都,人人驚異。
下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皇帝連忙讓欽天監看看是怎麼回事。
欽天監回稟說,丞相府誕下的男份貴重。
皇帝忙問是何份。
可欽天監也算不出來,只猜測道,可能是天神降世。
在萬眾矚目里,崔嵬重新投胎了丞相府唯一的小爺。
崔冕高興地為老來子取名崔俊臣,可在高興之余又滿是擔憂。
因為兒子還未滿月,就被宮里傳話抱去太后瞧瞧。
小小的崔俊臣進了宮,許多人都有瞧見,個個吃驚,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孩子。
就像含苞放的荷花,白里紅,眼如秋波,生就一雙含眼。
崔俊臣出生就天降異象,又生得紅齒白十分好看,宛若天神,加之欽天監的進言,皇帝對崔俊臣十分抵,生怕他將來長大會奪了自家江山。
自見過崔俊臣后,皇帝就起了殺意。
一夜,皇帝朦朦朧朧間看見一黑一白兩道影,慌忙呵斥:“你們是誰!”
;誰知那兩影道:“我們殿下請你去地府走一趟!”
地府?!
皇帝驚魂未定:“你們是黑白無常?”
黑無常笑道:“老白,算他還識相,認得咱們!”
白無常道:“別耽誤時間了,殿下還等著呢!要去遲了,小心茉莉罵你!”
黑無常自討沒趣,抓起皇帝就走。
皇帝被挾持著,站在了鬼門關。
他嚇壞了:“你們殿下是誰?找我做什麼?”
范無咎不耐煩道:“廢話,去了你就知道了!”
過鬼門關,走過黃泉路,皇帝戰戰兢兢來到了宏偉的幽冥神宮。
大殿里,虞紫薇端坐寶座。
閻王呵斥:“見了帝君,還不跪下!”
皇帝早就嚇了,一屁癱坐在地上。
虞紫薇戲謔道:“就你這膽量,還能當人皇?看來我得去天界給周毅說一說,別選些阿貓阿狗,讓人輕視。”
皇帝哆哆嗦嗦問:“你······你就是地府的主人?”
虞紫薇懶得回答,只是告誡道:“崔俊臣是我寄放在人間的寶貝,早晚有一天我會接他回家。至于你那點壞心思可千萬別用在他上,否則我讓你去地獄里‘’。”
皇帝慌忙磕頭:“臣不敢!臣不敢!”
虞紫薇擺擺手:“小黑小白送他回去!”
一個冷戰,皇帝從夢中醒來,滿頭是汗。
起初他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直到他看見手中的彼岸花。
這是他在黃泉路上摘下的藏在了袖口里,居然都是真的!
頓時皇帝冷汗涔涔。
自那以后,皇帝就得了虛之癥,沒多久就一命嗚呼。
雖然殺機被解除,可崔丞相還是高興不起來。
只因兒子太好看,本無法出門,即便天天被關在家里,可還是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守在門口觀。
這令丞相一家不勝其擾,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孩子仿佛能看見人間沒有的“東西”。
自從會說話,就常常告訴家人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人,那些人還穿著奇怪的。
據他的描述,府中人汗倒豎,那可都是鬼啊!
深夜,丞相在臥房里來回踱步。
夫人剛剛把孩子哄睡,悄聲問道:“郎君,你又在為俊臣憂慮?”
丞相面臉愁容:“那孩子出生在中元節子時,是氣最重的時刻。恐怕他不是天神降世,而是鬼神!”
夫人捂著起伏的口:“難怪孩兒能看見那些不干凈的東西。”
丞相道:“娘子,我有一事和你商量。”
夫人淚眼婆娑,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和青城山閑適道長頗有,我們不如把俊臣送到······”
丞相話還沒說完,就被夫人打斷:“兒子是我的命,他就在我的邊,哪兒也不去!管他天神也好,鬼神也罷,他都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產下的孩兒!”
一邊說,夫人還一邊流淚。
丞相聲規勸:“夫人啊!你若真的俊臣,就應該為他著想。日里,丞相府門口都被圍得水泄不通,俊臣漸漸長大,難道把他關家里一輩子不?若他真的和地府有關系,何不讓他跟著道長修習,總好過在家我們日夜擔憂的好啊!”
夫人不停垂淚,可深知丈夫說得在理,可就是舍不得啊!那也是上掉下來的啊!
可即便有千萬個不舍,崔家還是把兩歲的崔俊臣送到了青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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